然後忍俊不禁的伸手回抱着她,還把下巴擱在她的腦袋上蹭了蹭,似是抱怨,又似是無奈,可是聲音裡卻帶着無限的寵溺。
“怎麼這麼黏人呢?嗯?怎麼這麼黏人呢?”
真好,你這麼黏我。
往後也要這麼黏我,除了我之外不準再碰任何人,誰都不行!
你是我的,是我的,是屬於我一個人的,誰都不能搶!
少年明亮如陽的眼眸裡略過一抹暗芒,似陰鬱,又似錯覺。
既然白狼要蓋房子,小人兒怎會不同意?
他們選了一處地勢較高的地方,站在那裡能看到一整片海域,與一整個海島,還不怕哪一天下雨涌浪,一不小心就把房子給淹沒沖走了。
原本少年以爲蓋房子是一件很困難的事,畢竟他雖然識文斷字,但蓋房子這種事情還是頭一遭。
他握着棍子,在地上比比畫畫很久,都沒弄出一個滿意的,無奈之下,他擡頭看着不遠處的蹲在那裡看着他的小人兒,眨巴眨巴眼。
“我好像不太會,怎麼辦呀?”
不會什麼?
蓋房子嗎?
她也不會呀~
小人兒抓抓頭,也有些苦惱,最終也不知想到了什麼,站起來把少年抱到一邊,然後整個人朝天上飛去。
“嗯??”
少年一懵。
“你幹什麼去?”
“啊啊——”
給你找房子呀。
小人兒直接衝上天上天,完全沒受任何界限威壓的束縛,衝到之前紅衣男子把她扔去的那處潭子邊,然後直接發力,把潭水不遠處那棟小樓連地挖起,拖着它朝下界的海島上飛。
“噗——”
躺在雲上層悠閒度日的紅衣男子,在看到小人兒一飛沖天後,也只是懶洋洋的翻個身,撐着下巴繼續閉目養神,可冷不丁的在一大片陰影從他面前晃過後,他睜開眼一看。
瞬間瞪直了眼。
“喂!小東西,那不是本座的小樓嗎?!”
“啊啊——”
白狼要房子,他不會,我沒有,你有!
“!!!不是,他不會,你沒有,我有你也不會就這麼明搶吧?!你問過我的意見沒?!”
紅衣男子被她這強盜般的邏輯給氣笑了,磨了磨牙,陰陰的瞪着她。
“這是我的東西!沒有我的允許,你不準隨便亂動!聽到沒?!”
“啊啊——”
爲什麼?
“什麼爲什麼!”
紅衣男子瞪眼,嘴角狠狠一抽。
“把它給我送回去!”
“啊啊——”
不要!
它是白狼的!
小人兒頭一次用那般警惕的神情瞪着紅衣男子,然後惡狠狠的衝他齜了齜牙。
“啊啊——”
你要敢搶!
我咬你!
“……不是,你——”
紅衣男子當真被小東西這不要臉的行徑給氣笑了,他隔空指着小人兒的鼻子,獰笑一聲。
“你不要以爲我不敢收拾你——”
可是小人兒直接甩給他一個冰冷冷的後腦勺,拖着小樓一衝而下。
哐咚一聲,就把那小樓砸進白狼之前選好的那處地,在白狼目瞪口呆中,拉着白狼進了小樓。
“啊啊——”
房子。
“……”
少年一言難盡的看着完全不認爲自己幹了什麼驚天動地大事的人影,心累的伸手掐掐眉心。
這小樓一看就知道不是普通的小樓,它到底從哪兒弄來的?
不怕被人打啊?
可是——
他不過是一句想蓋房,卻不會,它就跑出去拖了一整棟小樓回來。
這種只要他想,他說,它就會爲自己辦到的行爲,讓少年心中酸澀難當。
他伸手捂了下眼,無奈一笑。
“真是的,該是我寵你的,怎麼變成你寵我了?這樣感覺自己好沒用啊——”
“啊——”
看着少年那說不上感覺的情緒,小人兒奇怪的伸手拽了拽他的袖子。
“啊啊——”
怎麼了?
不好看?還是不喜歡?
再換一個?
“沒有,就是——”
他頓了下,微微彎腰,貼着小人兒的臉頰輕輕的親了下,然後抿着嘴,微紅着耳畔,小聲道:
“高興。”
高興?
小人兒伸手摸了摸他之前親她的地方,那裡癢癢的,麻麻的,又軟軟熱熱的,很奇怪的感覺,可是,好像不討厭。
看着人影一動沒動,保持着摸臉的動作。
少年耳畔上的紅色越加深重了,他抿了抿嘴,別開眼。
“不喜歡?”
不喜歡?
沒有啊。
就是覺得哪裡怪怪的。
小人兒歪着頭想了會兒,伸手拽了拽少年,少年扭回頭,垂着眼不見她,直到小人踮着腳尖,也親了他的臉頰一下後,少年才驚了驚,下意識的捂着臉,瞪着她。
“你——”
“啊——”
你親我,我親你啊,有什麼不對?
像是明白它想表達的意思,少年耳畔的紅暈直接擴散到一整張臉。
“嗯……”
嗯?
嗯什麼嗯?
完全弄不懂這個白狼在想什麼,真傻。
小人兒有些苦惱,緊接着像模像樣的嘆口氣。
算了,自己的白狼,再傻也要啊。
於是,小人兒抓着白狼的手走進小樓,進了小樓後,少年才發現這裡是處藏書閣。
藏書閣很大,裡面有很多稀奇古怪的文字書籍,還是那種他完全沒見過的。
原本就喜歡識文斷字的少年,眼一亮,伸手抽出一本,坐到樓梯上看了起來,他這模樣讓一邊的小人兒懵了下,但也沒阻止,反而就坐在一邊,撐着下巴看着少年。
少年看書看的如癡如醉,而小人兒不僅很安靜的陪着,還會從外面弄來果子跟食物放到他面前,讓他餓了吃。
直到某一天,少年從書中擡起頭來時,才驚覺自己好像已經很久沒出小樓了。
他先是一呆,緊接着神色就是一變。
它怎麼沒在了?
“喂,你——”
少年的聲音纔剛出口,才猛然發現,他並不知道那人影叫什麼。
他只知道它是個人,可是卻不知道它爲什麼會變成那個樣子,更不知道它有沒有名字。
“該死!”
少年低咒一聲,趕緊往外跑。
可是長時間的坐着不動,讓他的雙腿一瞬間的產生了麻痹,導致他一時失控的朝下面栽去。
完了,他想。
這一栽鐵定要摔壞。
就在他無力用手抱着頭,努力減少傷害時,腰間被人摟了住,鼻尖充斥着一種清新淡雅的草木息味,像雨後的青草氣息,又像晨間的花露之味,讓少年的神情出現了片刻的鬆怔。
他擡頭朝那救下他的人看去,入眼的是一張無法用言語刻畫的臉。
眉目雋冷,雙眸沁涼,小臉凝玉如雕,整個人粉雕玉琢的帶着驚人的冷傲妍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