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運數鬢角突突的跳。
“該死!”
他咒罵,什麼風度,什麼氣質,什麼修養,在一刻通通見鬼去了!
從有意識到現在,他算是過的一直順風順水,強大到無人匹敵,這世界萬千,他想怎麼玩就怎麼玩,想怎麼毀就怎麼毀,誰能奈他何?
可如今卻被一個小東西虐着打,真他媽不是一般的憋屈!
運數氣的扭曲了臉,瞪着小人兒直磨牙,看那架勢,都想撲上去咬她幾口,可是卻偏生被踩到地上,體內力量與血液過多流逝,讓他沒精神,沒力氣反抗!
當反抗二字在運數腦子裡略過後,他的表情變的詭譎起來。
原來,有一天他也能體會到反抗二字。
這滋味着實不怎麼好呢。
但卻有一種說不出來的興奮感在裡面是怎麼回事?
“怎麼辦?”
舍利抓着光溜溜的腦殼,急的團團轉。
“這人殺不得,殺不得,可不殺該怎麼整?留着繼續禍害?怕是封印起來都沒用吧?天知道什麼時候他就又能衝破封印跑出來禍害天下了,啊啊啊,怎麼辦!”
這邊舍利急的不行,那邊小人兒很是淡定。
而另外一邊的玄淵,卻暗戳戳的挪着小步子,以別人看不出來的痕跡,朝着小人兒移去。
唔,還差一點,就一點,再一點就能抓到她了。
緊張又興奮,壓抑又開心的玄淵,舌尖抵在牙齒上,抿緊了嘴脣,眨着眼睛伸手去夠小人兒的手。
但不知小人兒是有意還是無意,在每一次玄淵快要抓到她的手指時,她都漫不經心的動了動腳,狠踩運數。
總是讓還差一點點就能抓住她的玄淵,眼睜睜的錯過。
然後,當每錯過一次,玄淵的表情就委屈一分,也更陰沉一分,牙齒也咬的吱吱響,顯然是氣的不輕。
但卻怎麼都不放棄,追逐着她,勢必要抓到她。
“啊,不管了,先把他封印起來,等回頭找個好的神器將他裝起來,能守一天是一天,直到想到徹底解決的辦法再說!”
走來走去,想破腦殼的舍利,最終也沒想出什麼合適的辦法。
惹的運數嗤笑不已。
“怪不得你不能像她一樣跳脫出來,就你這固地自封的腦子,再想個十萬八千年都沒用!”
“……你閉嘴吧!”
舍利氣結,狠狠的瞪他一眼,開始合併陣法,想把運數給暫時封印,畢竟沒有過多的神氣精血,想要長久的封印他都不行,誰讓只剩下他這麼一位神佛了。
真不是一般的悲催。
等會兒——
正想合併陣法的舍利雙眼一眯。
他記得藏經閣裡有一本陣法書裡記載過一些禁術。
其中有一些禁術是可以得到短暫性的時光回溯,而眼下,運數不能殺,也無法徹底封印起來,所以是不能從根裡解決的,既然這樣的話,那爲什麼不直接回到最開始運數存在的時間,然後從新教導他,從根基開始矯正?
那樣的話,不是能避免現在這樣的慘事件了?
你看眼下,他們的宇宙毀的七零八落,這裡的宇宙也差不多要毀完了,那些從缺口中涌來的雜碎之氣,很顯然跟白狼身上的雜碎之氣是一樣不能根除的。
那麼這個宇宙的墜毀,不是早晚的事?
既然這樣的話,那爲什麼不試着動用時光回溯的禁術,好回到最初,從開開天闢地呢?
舍利被他這靈光一閃的大膽想法給驚到了。
可驚到後,仔細一想,卻覺得非常可行。
他眸光閃閃。
之前禁錮運數的換髓大陣,就是用時光回溯的禁術改造而成的,很顯然對運數是有用的。
那麼——
他扭頭看向運數,眼眸裡起起伏伏,風雲迭起。
看的運數驀的有些心驚肉跳。
“你想幹什麼?”
“……你看不透我的想法?”
舍利驀的問了句風牛馬不相及的問題,卻眼尖的看到運數僵了一僵。
哦嚯!
他竟然看不到自己的未來了?
所以他完全無法預測往後的事情?
更看不到自己想用時光回溯的禁術把他扔回最初的時候,從新教育?
不知道爲什麼,這個念頭一再舍利心中成型,舍利就興奮不已,他轉着頭看着現場的四人,最後把目光定在了小人兒身上。
是她。
是她的原因。
因爲有她在,所以運數纔看不到他的未來,一切都是她的蝴蝶效應。
因爲她從運數的創造中跳脫出去,不再歸運數管,運數也奈何不了她,且隨着她越加的強大,可以吊打運數後,運數自己的能力開始消減,從而轉移到了小人兒身上。
一定是這樣的!
舍利高興的想要嗷叫幾聲了。
那麼,就算他們現在不能殺運數,但是未來一定可以。
只要把運數開天闢地的能力轉移到小人兒身上,那麼運數要不要都無所謂的不是嗎?
而小人兒——
舍利頓了下。
看向玄淵。
雖然現在的小人兒看上去像是很無情的樣子,但他相信,有白狼在,應該能讓這小人兒不會再成爲第二個運數。
且,如果能回到運數最初時,或許有辦法清除掉白狼身上的妖魔之氣以及雜碎之氣。
退一萬步說,就算清除不了也沒關係。
他還留有底牌的。
突然腦子非常靈光的舍利,暗戳戳的開始盤算起來。
然後看向小人兒。
“我有辦法讓他再也沒機會禍害咱們,但是需要你配合。”
踩着運數,轉着骨頭的小人兒,側頭看向舍利。
舍利對上小人兒那沒什麼情緒的眼睛,眸光閃了閃。
“如果配合的好,可以清除到白狼身上的妖魔之氣,以及雜碎之氣,讓它迴歸最初,最純淨的時候。”
他在說這句話的時候,一直盯着小人兒看。
然後像是看到了小人兒那轉着骨頭的手,略微的收緊了一分。
鬼使神差的,舍利像是一瞬間想通透了,爲什麼她沒傷,沒殺白狼,卻遠離了他。
因爲他身上的氣息。
他身上的氣息讓她很不舒服,甚至會引出她心底最深處的暴虐。
所以爲了防止自己不失控,從而做出傷害白狼的事情,所以才遠離。
因爲遠離,可能纔是最好的保護。
畢竟,她曾經踩着無數屍骨,染上無數鮮血,她身上的血氣,煞氣,乃至污穢與雜碎之氣,定然不比白狼少。
所以她應該是非常厭惡那種氣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