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就是陰險?
拿他造出來的星球裝人,再把他給打回原狀,好把他給攥在手心裡,捏扁搓圓,這不是陰險這是啥?
那個純白如紙的小東西,到底經歷了什麼,纔會變的這麼陰險狡詐?!
運數心塞到不行。
雖然小人兒把一部分的力量傳送給了骨頭,但是骨頭好像被限制了一樣,頂多只能啃半個星球,再多的就不成了。
它很是委屈,卻也無可奈何。
小人兒眯着眼盯着它,直把它給瞅的瑟瑟發抖。
最終,她也不知是想到了什麼,從宇宙中回到那顆廢星上,若有所思的盯着運數看。
這些星球都是他製造出來的。
他可以隨心所欲的讓其存活以及毀滅,那麼——
她走到運數身邊,蹲了下去,在運數警惕的眼神中,直接伸手戳進運數的身體裡。
“唔,你,你幹,幹什麼!”
運數疼的大汗淋漓,驚怒交加的瞪着小人兒。
“你到底想幹什麼?”
“不幹什麼,升級一下骨頭。”
一本正經這麼回答他的小人兒,從他的體內抽出了一根骨頭,然後敲了敲自己的骨頭。
“吃了。”
“……”
骨頭呆了呆,但還是非常聽話的把運數的骨頭給吞了下去。
畢竟運數這團混沌之氣,在它眼中可是非常好吃的!
再也沒有比這更好吃的東西了!
咬他口,自己可是能強大很多呢!
甚至現在能生出靈智,都是因爲喝他血喝多了的緣故,他身上從頭到腳可都是寶貝,要不是主人不允許它生吞了他,它一定把它給從裡到外的啃着乾淨!
啊嗚一口吞掉運數骨頭的骨頭,外觀開始發出變化。
縮小脹大,再縮小,再脹大,如此來來回回無數次,終於迴歸原樣。
它的外表看上去沒什麼變化,但是內裡卻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就像最初的那片黑暗一樣,自成一方世界。
但是裡面的氣息也與那片黑暗中一般無二,所以想來是不能直接扔人進去的。
她拿着骨頭,在運數用看變態一般的眼神中,又閃到宇宙中,這一次輕而易舉的把一個星球給塞了進去。
但是那星球一被塞進骨頭的肚子裡,就直接化成了灰燼,完全無法存活。
“……”
小人的表情有些冷。
還不行?
鬧什麼妖?
怎麼這麼麻煩?
好好的活下去不行嗎?
面無表情着一張臉的小人兒陰鬱的又塞了好幾個星球進去,可無一例外的都直接湮滅成灰燼。
她伸手抓了下頭,握着骨頭,從上面跳下來,敲在運數腦殼上,抓着他瞬間消失在這處廢星上。
“???”
舍利一臉懵。
“這,這算是走了?”
他看向玄淵。
“他們算是,呃——”
結果直接對上玄淵那又血紅翻涌的眸子,他倏然噤聲,摸了摸鼻子不敢開口了。
哇~
白狼好嚇人!
有點兒想要徹底釋放自己的妖魔之氣,毀天滅地一般。
但是眼下,宇宙墜毀,星球湮滅,他毀不毀貌似也沒差了。
而至於小人兒拎着運數去哪兒了?
自然是出現在他曾經住的天上天,然後當着運數的面,把天上天連根拔起,塞進骨頭裡,瞅着它會不會被毀掉。
“你你你——”
運數完全沒想到這人竟然這麼強盜,真的回溯時光到他曾經住的地方,還把他這片特殊的地盤給連根挖了,塞進了她的骨頭裡!
這簡直不是一般的喪心病狂!
“強盜!強盜!!!你就是個強盜!!”
“難道不是跟你學的?想幹什麼幹什麼,想滅誰滅誰,想毀哪兒毀哪兒?我有你強盜?”
盯着骨頭內天上天變化的小人兒,不屑的瞥他一眼,直接糊他一臉,把他給噎的臉紅脖子粗,吭哧吭哧的直喘氣。
“那,那不一樣!”
“哪裡不一樣了?”
“這裡的一切都是我造的,我想毀就毀,管的着嘛你?”
“管不着,但我能打過你,想搶就搶,你管的着嗎?”
“!!!!”
運數氣的瞪眼,完全無話可說。
而觀察了一會骨頭內天上天變化的小人兒,滿意的發現,它好像不會被化成灰燼了。
於是,她拎着運數,腳下陣法自成,又出現在廢星上,一把將懵逼的舍利跟玄淵塞進骨頭裡,一跺腳,腳下返璞歸真的鎮法直接出現,她又將運數摁在鎮眼中放血,然後返歸原點。
這一次,有她的骨頭在外的抵禦的加持,內裡有運數骨頭的環顧,再有天上天特殊環境的造就,舍利與玄淵的身體並沒有發生不妥,也沒有那種被強行擠壓的瀕死感。
但是二人卻看不到外面發生的事,只能大眼瞪小眼的站在天上天裡,你看我我看你,不知道該幹什麼。
而此時恢復成一團混沌氣的運數,直接被小人兒給扔在黑暗中,鳥都不鳥他,讓他自己生智,再次造就世界,等到了一定程度後,這黑暗被他給劃個開,氣息不再重到讓舍利與玄淵承受不住的時候,再放二人出來。
想來那個時候應該沒關係了。
而她把自己也融進骨頭裡,可以隨意進出,非常方便。
“這算是成了?”
舍利懵裡懵逼的問。
“嗯。”
小人兒坐在池子邊,把腳伸進去,有一下沒一下的踢着池中的水,點頭。
而玄淵則坐在不遠處,曲膝抱着自己,側頭望着她。
他不敢離她太遠,怕看不見她自己不安心,但又不敢離的太近,因爲他身上的妖魔之氣與雜碎之氣沒有消除。
她既然不喜歡那氣味,那他自己就固地自封,把一切氣息屏蔽在結界裡,不去污染她好了。
只是可惜,不能再親近她,亦不能再抱抱她,或者親親她了。
他落寞的垂下了眼,攥緊指尖。
天知道他有多想念曾經?
想念她時時刻刻抱着自己的時候,想念她兇巴巴的吼自己的時候,想念她霸道的欺負自己,想念她溫度,她的氣息,她的一切一切。
抿緊了脣,牙齒咬在嘴裡的軟肉上,死死的剋制住自己的情緒,不想給她帶來困擾。
可是——
可是,好難過呢。
不能靠近她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如此難熬。
而往後,他都不知道他還能支撐多久。
原來喜歡一個人,竟也是這般奢侈的事情嗎?
他的神情中出現了茫然,困頓,以及支離破碎的痛苦。
一邊平下心來的舍利,正好看到他這般模樣,輕聲的嘆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