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淺原本是本着揍人解氣,順便好好調教調教一下這欠收拾的智障,可誰知這智障竟然被她給揍出了戰意,還有隱隱的有想要反超跟打壓她的意味。
用一句話來概括的是,她想要調教憲如琛,讓他丫的老老實實,安安生生的不要作妖;
而憲如琛卻反過來想調教她,更確切的說是調戲她,那丫那佔有慾十足跟極爲侵略的眼神底下,是即將翻涌出來的黑霧浪潮,像是快要脫閘而出的兇獸一樣,立時三刻的躥出來,吞下她,把她徹底的給囚禁起來,僅餘他一人,時時刻刻的佔有。
病態,執念,鬼畜,癲狂,還有一種說不出來的孤寂蒼涼。
很是讓人——
夙淺眯了下眼。
這感覺不對。
單單只是融合了碎片的憲如琛,不應該有如此讓人身臨其境的黑暗,反倒是像極了黑淵當初從石頭裡蹦出來,給她那種深切體會的觸感。
所以——
眼前這個憲如琛——
是黑淵的本尊?
霍!
媽的,隱藏的真深。
若是這樣的話,那反倒能解釋,當初姬無痕爲什麼,以及有什麼本事,能從她手底下安然跑掉了。
媽蛋!
這可算是新仇舊恨要加一起了!
猜測出這點,夙淺那單純想揍人的想法,直接升到了,想要扒掉這貨的一層皮了!
不能先弄死你,怎麼着也要讓你缺胳膊少腿兒的,疼一陣子長長記性!
於是,四周的人很明顯的感受到,剛剛還只是閒劃,好像在鬧着玩兒一樣的二人,此時招招凌厲,步步殺機,當真有種想讓對方葬在自己劍下的意味!
很多人臉色微變。
他家主這是起了殺心了?
可是前一秒不是還好好的嗎?甚至還出現了平生難見的溫和,怎麼下一秒要把引出他溫和情感的人給誅殺掉?
娘誒~
那可是越真國的女帝啊喂!
哪怕這姑娘再怎麼不是,再怎麼胡來,乃至再不把他們放在眼裡,他們家主也不應該殺人吧?
最主要的是,人家女帝也沒怎麼着啊是不?
所以他們家主這麼奮起殺人是鬧哪樣?
臥曹,主他不會是故意這麼幹,想要直接跟越真國開戰吧?!
畢竟往日裡他們完全進不去越真國啊對吧?
現在這越真國新任沒多久的小女帝竟然出現在外陸,弄死她的話,被越真國知道了,人家肯定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絕對會從老窩裡躥出來跟他們拼命,那麼到時候——
呃——
這麼一想,一羣人都快要被嚇傻了!
主這主意,真心不是一般的大膽!
太特麼嚇人了!
連聽到消息,急忙趕來的憲芳華幾人臉色都是一變!
憲芳華直接讓人攔下打的飛沙走石,天翻地覆的二人,省的一會兒不管哪個有了差池,他們現在的憲覃國都賠不起!
尤其是小陛下!
可是他想攔,被憲如琛帶來的軍隊們卻不願意了。
那是他們家主,他們家主啥還沒吩咐呢,憑你一個小小的憲覃國的名不副實的皇帝也敢插手?
,算他們家主真要跟越真國開戰,定然也是經過深思熟慮的,他們只管追隨好了!
反正他們家主有多少本事,沒人他們更清楚了。
於是呼呼啦啦,軍隊們齊刷刷的把趕過來救場的憲芳華一羣人給圍了起來,大有他們敢插手,弄死他們的意味!
憲芳華臉色沉了下去。
現在的憲如琛,做事當真是越來越不顧及了。
可是偏偏,他還有那樣的本事跟能耐!
該死的!
現在要怎麼辦?
總不能真的眼睜睜的看着那位被憲如琛這麼欺毀吧?
雖然她武藝看起來很是高超,可是憲如琛他不一樣。
他打小混在軍隊,血水裡滾出來的!
憲芳華急的不行。
可是偏偏沒一點兒辦法。
反到是一邊的阿布,在最初的震驚跟駭然之後,慢慢的冷靜了下來,他伸手扯了扯臉色難看到了極點的主子,小聲開口:
“皇,您先別急,您看,陛下她在三皇子手完全不落下乘,甚至還穩穩壓了三皇子一頭,誰輸誰贏還不一定,眼前咱們要想辦法應對的是,這羣將士們怎麼辦?”
憲芳華被阿布這麼一點,瞬間冷靜了下來。
確實。
不管誰勝誰負,三皇子跟他的軍隊實在是個麻煩!
他們來抱着的完全是惡意,很有可能是爲了消滅僅存的他們,那麼,不管最後結果如何,他們都逃不過一死。
所以,要麼徹底認輸,要麼放手一博。
可是不管哪一種,結果都不外乎是一個死字。
可是——
他把目光定在那偌大的空地,跟憲如琛打的熱火朝天的姑娘,從她的那張臉,完全看不出一點兒膽怯與懼怕的意味,反而充滿了無法言明的璀璨戰意。
她現在很開心?
憲芳華腦子裡驀的有了這麼一個念頭。
可她爲什麼這麼開心?
因爲,終於找到了一個能跟的她的身手,能與她一戰的人了嗎?
還是說她故意來挑釁對方,爲了幹架?
一想到這種可能性,憲芳華的嘴角是一抽,越來越覺得,還真是這麼回事兒。
他伸手撫了把額頭,淺淺的嘆息一聲。
得,他還是低估了她搞事情的本事。
可偏偏她還有搞事情的能力,這簡直不是一般的讓人絕望。
跟在她身,一定要學會淡定,冷靜,哪怕回頭她把天給捅穿了,你也要閒閒的想,是不是天有什麼不可多見的對手,能讓她玩兒的盡興?
……..突然覺得自己無藥可救了怎麼辦?
因爲憲芳華忽然發現自己一點兒都不怕了,也不駭然了,已經十分迅速的淡定下來,甚至還想抓把瓜子,學着她平時的樣子,一邊吭哧吭哧的嗑,一邊津津有味的看?
他身邊的阿布,眼見着自家皇的表情越來越詭異,到最後竟然有了一種爲名:面目表情的冷漠?
…….啥,啥情況?
阿布莫名的抖了下自己的肩膀,小心翼翼的開口:
“皇?”
不知道爲毛,阿布有些膽戰心驚,總覺得自家皇好像哪裡變的不一樣了。
可是人還是這個人,沒被頂包啊,可是這種突然其來,莫名其妙的驚慌心情算怎麼回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