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眼瞅着小姑娘的臉慢慢的黑了下來,少年趕緊打住,生怕這姑娘再扔一塊兒板磚下來。手機端 www
“咳,那什麼,我是阿今的朋友,姓沈,名君瑜,真的不是壞人。”
白衣少年讓自己看去更加的溫柔和善,可是那小姑娘還是沒給他一個好臉色,反而若有所思的瞅着他。
那樣清透的眼神,看的少年心底毛毛的。
他低頭瞅了瞅一身乾淨的自己,又伸手摸了把臉,確定自己是挺乾淨的,沒有任何染灰的地方,這才很是怪的問。
“我有哪裡不對嗎?你看我的眼神很怪啊——”
當然怪了。
夙淺翻個白眼,瞅着懸浮藍板那屬於沈君瑜的介紹,表情古怪。
這貨不是皇帝的長姐,長公主的孩子嗎?
爲毛這貨最後當了皇帝?
這貨當皇帝的第一件事,是平反了當年樓若今通敵賣國的冤案,還把早被虐成一抷黃土,客死異鄉的樓若今給親自接了回來,供奉在了皇家祠堂裡。
藍板屬於樓若今死後,樓若今並沒有立馬的被鬼差帶走,反而成了遊鬼,遊蕩在世間,他看着蕎唐的繁榮衰敗,看着皇家一代不如一代,直到最後被髮配邊疆的沈君瑜被奉擁了起來,一路過關斬將的回到京城,斬殺新皇,登基皇位。
他登基之後做的第一件事是,平反了樓若今的案情,和召喚回了被扔去看守皇陵,老弱病殘的,他的兄弟,楚司源。
那時候的楚司源不過三十而立,可是卻被蹉跎成了垂垂暮藹的老人,在被他接回京城之後的第二年死了,徒留下沈君瑜一人看着這大片江山,一世無娶。
他站在臨天樓,望着十多年如一日的長安街道說:
“你看,這繁華萬千,時代生生不息,可是與我一起同過生,共過死,看過星河瞬變,把酒言歡過的,一生唯二的知己,已經都不在了,所以我這帝王要來何用?遲了,終究是遲了,阿今沒有了,阿源也沒了,留我一人在這世界,太過寂寞,這帝位,我不想要了。”
位才三載,便扔下一旨詔書退位的沈君瑜,成爲蕎唐史記的一個迷。
都說他爲了兄弟才奪了皇位,可是奪了皇位卻沒保住他的兄弟,所以他又扔了皇位。
那被很多人渴望垂涎的皇位於他來講,只是一個想要保護兄弟的籌碼,兄弟沒了,他也不要了。
只是他明白的太晚,伸手的太晚,家與兄弟最後都沒了,而他亦不想在這唯有他的‘失落之城’守着,所以他走了,走的悄無聲息,毫無音訊。
樓若今能重生回來,很大的一部分原因是在於沈君瑜身。
沈君瑜在後來的遊歷遇見了一位高人,那位高人提到了樓若今的遊鬼,說他被人生生磋磨而死,心以成魔,無法再次輪迴成人,而沈君瑜自此爲了樓若今能夠再次輪迴,免受折磨,一心的潛佛,直到暮年才化解了樓若今的滿腔仇恨,重生回來。
夙淺扒拉了下屬於樓若今的後續劇情後,那看待白衣少年的表情更加詭異了。
你說,哪個人能夠爲了自己的,所謂的兄弟白白的放棄了自己的一生,轉而爲一人潛佛的?
這越品越覺得這間,簡直是基情滿滿啊——
某寶寶那越來越詭異的表情,惹的白衣少年臉的微笑都有些微僵,不知是不是他的錯覺,他總覺得這小姑娘在看待他的眼神,跟看什麼稀罕物件兒似的,着實有些滲人了點兒。
“呃,我聽說你叫夜默?”
小姑娘不搭理他的話,只是直盯盯,赤果果的瞅着他的模樣,讓他無奈之餘又多了一些好笑,忍不住又跟她說了一些話。
實在是這小姑娘,瞪着她那雙黑葡萄似的大眼睛,一瞬不瞬的瞅着你,再配她那張圓嘟嘟的小包子臉,還有那被紮成的丱發,像二個含苞未放的花骨朵一樣,被粉色的綢帶綁着。
並沒有什麼多餘的頭飾,甚至連頭面跟一個簡單的步搖或者釵子都沒有,可是意外的乾淨與好看,糯糯軟軟,白白嫩嫩,又故作凶神惡煞,瞪大着眼,皺着小眉頭跟板着小臉,看去真心可愛爆了。
他忽然明白了,爲什麼那個一向不喜歡人碰,對女子格外厭惡的樓若今,卻對這個小姑娘是這般的喜歡了。
實在是這小姑娘,只是不言不語的蹲在那裡,光是叫人看着心生喜悅,着實讓人討厭不起來。
你看,連他都有點兒心癢癢的給她捏捏臉,揉揉頭之類的了。
按道理說,這個歲數的小姑娘正是愛撒嬌,愛哭鬧的年紀,可偏偏的她一副小大人的模樣,真是怎麼看,怎麼樂。
沈君瑜臉的笑意加深,從袖袋裡摸出一個木製的彩色的小鳥,他在那彩色的小鳥身摁了一下,那小鳥很是神的煽動着木製的翅膀,咯吱咯吱的飛了起來,然後沈君瑜笑的像個大尾巴狼一樣的看着那個小姑娘。
“想不想要?”
某寶寶:“…….”
她該要拿什麼來拯救一下這少年的智商?
夙淺嘴角抽抽,表情更加微妙了,她在少年笑啊笑啊的表情,直接伸手抓住到快要飛到她面前的魯班鳥,嘩啦呼啦二下,把那十分精緻唯美的魯班小鳥給拆成了一個個的小零件兒,然後又刷刷二下的給組裝了回去。
這才幽幽擡頭,對沈少年那睜大眼睛,目瞪口呆的模樣,嘆息一聲。
“你是不是傻?”
…….沈少年抱着那被拆成零件,又被重新給還原回來的魯班小鳥,表情僵硬的看着牆頭的小姑娘一臉鄙視的瞥他一眼,然後從牆頭一躍而下,搖頭晃腦的走到他面前,伸手拍了拍他的胳膊,惋惜道:
“看着人模人樣,像是挺聰明的,怎麼卻是個二傻子呢?”
小姑娘一邊說,一邊毫不客氣的伸手拽掉他腰間掛着的荷包,那裡面放着幾塊西域進貢過來的各種水果糖。
某寶寶當着他的面捏了一粒塞到嘴裡,這才彎着眼睛,笑眯眯的瞅着他,確切的說是瞅着他身後幾步之外站着的,臉色黑成鍋底的紅衣少年。
“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