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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位幕僚也想學着沈輕風扶額頭了,這簡直不能更糟心了有沒有?
順了口氣的沈輕風咬牙。!
“去,通知道君瑜,務必要讓他快些趕到相府!”
怎麼着君瑜與那位還是有些交情的,算不看僧面看佛面,那位也不至於真跟他家夫人動手吧?
雖然這麼想,可是心完全不確定的沈輕風在說完這句話,自己腳下如安裝了風火輪一樣,嗖的一下不見了蹤影。
不行!
他果然還是要去看看!
絕對不能讓他家夫人吃虧!
被他扔下的幾位幕僚面面相覷,無奈了。
“怎麼辦?”
“還有怎麼辦?去看看啊!萬一要是長公主磕了碰了,侯爺自己能先失去理智的當場拆了相府——唔,前提是咱們侯爺打得過樓若今。”
…….瞎說什麼大實話?
那二位幕僚聽到這話,嘴角一抽,更是無言以對了。
他們家侯爺有多疼愛長公主,這些年他們可沒少見,妾沒有一個,填房沒有一隻,只守着長公主一人,且還在當年長公主生小主子時,差點兒血崩,娘倆都快要去了的時候,他們家侯爺這個大男人差點兒被嚇暈過去,二話不說的抽出劍朝自個兒脖子抹。
最終他們七勸八勸,才把人給勸住,萬幸的是老天到底是體恤了他們家侯爺,保住了長公主母子,可是神特麼知道,拐個腳侯爺自個兒暗戳戳的弄來的絕孕藥,吞了下去,整的悄無聲息的,沒人知道。
直到後來長公主一直不受孕,很是苦惱的四處找方子,想辦法時,他們家侯爺才慢吞吞而得意洋洋的說:
不是你的原因,是我的原因。
這才把當初吃藥的事兒給掀了出來,惹的長公主哭了好幾場,更是把他們給氣的夠嗆!
子嗣稀薄到只有一個小主子,他還很得意?
他到底在得意個什麼卵啊?
小主子要是能平平安安的長大,那什麼都好,怕途出了個什麼意外,整個侯府的後繼香火可怎麼辦?
更可怕的是,萬一小主子長大,一不小心被長歪了,侯府的後繼香火可同樣沒着落,你說這讓他們這羣人可怎麼辦啊?
你說他們家腦子被驢給踢了的侯爺,到底在得意個什麼勁兒?!
可是,他們能怎麼辦?
自己選的主子,含着淚也要陪他一起走完啊,他們也很絕望啊——
萬幸的是小主子在整個侯府的萬衆期待並沒有長殘長歪,反而越加的根正苗紅的茁壯起來,這才安撫他們那對自家侯爺各種的恨鐵不成鋼的悲催心情。
那二位幕僚,每回一想起這事兒,都不是一般的心塞塞。
而另外一位脾氣很直很火爆的幕僚,在很是直白的掀了自家侯爺的老底後,拽着另外二位無言以對的小夥伴,直奔相府。
而還沒接到消息,已經看到自家孃親風風光光的騎着棕紅色的汗血寶馬,朝着這邊飛來的沈君瑜,表情痛苦的捂着臉。
得,這下真是怕什麼來什麼。
他娘一來,這下是鐵定要去削阿今的,可是阿今的武功,別說他娘碰不到阿今的衣角,估摸着還會被吊着打,在阿今眼裡可沒有不打女人這一說,哪怕她是長公主都不行——
沈君瑜有些心累的趕緊讓暗衛阿大攔下他娘,可是他那風風火火的娘,眼一瞪,寶劍一揮,指着阿大。
“想造反?!”
…….瞅着指着自己鼻尖的尚方寶劍的阿大,默默無言。
所以,他到底要不要攔?
攔是造長公主的反,不攔是造主的反?
該怎麼整?
阿大側頭,朝着表情略略扭曲的主瞅去,在這空擋,沈君瑜已經飛到長公主面前,伸手抓住他孃親握着馬繮的手,小聲低哄。
“孃親,太皇太后快從五臺山回來了,您知道嗎?”
“說她幹什麼?我早知道了!”
颯爽利落,一副巾幗不讓鬚眉的長公主,一聽到那個老虔婆,是滿臉的不痛快,要不是那個老虔婆跟襄王那個畜牲,當年她母妃也不會死,幺妹更不會死,不管過了多久,一提起這二人,長公主都恨的心頭滴血。
長公主壓了壓心頭涌起的戾氣,側頭瞅着抓着她馬繮的兒子,咧了咧嘴,皮笑肉不笑。
“你要攔你老孃?”
…….沈君瑜表情一僵。
他能承認嗎?
自然是不能的!
可是要放他娘去相府搞事情嗎?
那是更不能的!
所以,要怎麼辦?
爹,你到是趕緊來啊!
面對孃親,我一向是撐不住的!
沈君瑜真心是無奈極了,而長公主瞅着自家兒子這無奈的樣子,知道他在想什麼,直接彎腰,伸手,拽着她兒子的衣領,把她兒子給毫無形象的提到了馬背,冷笑道:
“走!去會會你的好兄弟!”
長公主的那好兄弟三個字,幾乎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惹的被毫無形象提到馬背的沈少年哆嗦了下,覺得自己這一次大概是真的要小命休矣了!
相府裡,正翻箱倒櫃在找那些被皇賜給他的那些糖果的樓若今,從庫房的各種小角落裡扒拉出來不少小玩意兒,他看着那些稀古怪的小玩意兒眼神亮亮。
唔,這些東西雖然少了點兒,模樣也老式了點兒,可至少是新的,沒被別人用過,多多少少還是能夠讓小娃子玩一陣子吧?
樓若今望着面前那幾大箱子小玩意兒,這般的想着時,聽到外院傳來一聲聲的驚呼,還有那管家那驚怒交加的喊聲。
“長公主!這裡是相府不是侯府,您騎着馬在這裡喊打喊殺的,到底想幹什麼?!”
長公主?
樓若今眉梢略挑,瞬間便明瞭是怎麼回事,他漫不經心的把那幾大箱子小玩意兒給收拾好,拍了拍手,這才朝着前院走去。
此時的相府前院已經是一片狼藉,下人們歪倒一地,個個痛苦的呻吟不止,而一身藕色衣裙的長公主,一手握着尚方寶劍,一手揚着馬鞭,通身火氣的立在前院冷笑不止,而她邊站着滿是尷尬而無奈的沈君瑜。
“長公主是想拆了我這相府嗎?”
在衆人僵持不下之時,一道清冷而漠涼的聲音,漫漫而起的響在不遠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