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絕,狠厲,兇猛,好戰。
這樣的皇帝才能讓他們的蕎唐在周邊列國眼裡,成爲了不敢隨意侵犯的存在。
只是在對於曾經跟皇一起參與過九龍奪嫡的襄王來講,皇帝的這些於蕎唐來講還算是幸事的性格,卻成了襄王揮之不去的噩夢。
先皇曾經二十一子,十四女,最終成功活下來了只餘下九位。
而這九位除了當今的皇,現在的襄王,長公主,以及晉王四人外,其餘的五位皆在那一場奪嫡成了亡魂。
晉王無心於皇位,只想做一個逍遙的閒散王爺,這是他一早跟皇帝說好的事,畢竟他們一母同胞,一榮俱榮,一損俱損,所以在那場奪嫡,晉王是一直站在皇帝這邊的。
而長公主的母妃跟皇帝與晉王的母妃,在閨時是義結金蘭的姐妹,二人一起進了宮,情誼亦沒有變過,甚至最後長公主的母妃爲了讓皇與晉王的母妃活下去,甘願犧牲了自己跟幼女的性命,所以皇與晉王對長公主才格外的寵愛。
唯有襄王不在三人的圈子裡,且襄王當初還給皇帝,晉王,還有長公主的母妃下過毒,導致長公主的母妃跟妹妹被毒死,更是讓長公主恨襄王恨到吃其肉,喝其血的地步!
要不是有太皇太后在身後給襄王撐腰,襄王早不知道要被長公主給砍死多少回了,甚至這些年長公主可沒少在背地裡頭派人暗殺襄王,可回回都不成。
現在襄王回來,怎麼可能會隨意罷休?
那麼做襄王的義子,小姑娘的這句‘想積從龍之功’是何意,完全不需要在多做解釋了!
沈君瑜倒抽口氣。
所以,這次皇讓侯府輔助襄王一事,並不是阿今的做法,而是襄王,亦或者是那位襄王的義子所爲?
這到底是他們在試水,還是直接動手?
他們侯府是不是成爲了被他們選的探路石?
沈少年覺得自己眼前有些發黑,襄王原本是一個處心積慮與深謀遠慮的老狐狸,他手下的能人異士更是不少,現在更多了一個精通西域巫術的義子,這一下他們完完全全是有備而來的!
而這個義子,多多少少,或者肯定的跟他父親有着密不可分的關係,那麼——
沈君瑜用手壓着自己抽痛不止的眉心,忽然覺得前路像是一隻張開了血盆大口的野獸,正等着他們前行,成爲它的腹之餐!
他忽然有些慶幸這次他娘來相府找事他沒攔住了,至少讓他跟他父親都意識到襄王這次回京一事,他們想象的,以及所認爲的還要嚴重,這樣至少他們還有一些反擊的時間,總好過回頭死的不明不白。
畢竟襄王纔回京沒幾天,而阿今早把這一切給洞悉了,不然也不會直接點出襄王義子的身份。
可是相較於襄王義子的身份帶給他們的震驚與駭然,眼前這個抱着碗咕嚕嚕喝湯的小姑娘給他的感覺更加詭了。
阿今認識襄王的義子並不怪,畢竟他的能力,他們衆所周知不是?
可是爲什麼襄王的義子對於這個小姑娘好像格外熟悉?
且話裡話外,二個人並不像是一般的交情,像認識了很久的‘老朋友’?
可是明明一個接近弱冠,一個遠遠的還未笄,到底是怎麼有那種讓人覺得很是古怪,說不來的感覺呢?
尤其是這個小姑娘的手段,遠他們都要來得高超不是嗎?
而看阿今那模樣,像是一點兒都不怪似的,太讓人想不通了。
沈君瑜的眼眸裡涌現出了一些探詢,他皺了皺眉,動了動脣角。
在他還想問些什麼的時候,他的肩膀被人碰了下,他一驚,回頭看去,看到了不知何時走到他身邊站着的沈輕風。
“父親?”
沈君瑜有些訝異父親臉的嚴肅表情,然後看到了父親很輕微的,衝他搖了搖頭,那模樣,很顯然是不想讓他再開口問些什麼,沈君瑜頓了下,心思百轉,轉瞬的明白了父親的顧慮。
最終,他嘆口氣,也不在說什麼了。
其實他知道的,母親與父親都不太願意他跟阿今接觸,他們總認爲阿今心懷不軌,隨時隨地的都能讓他們死無葬身之地,可是不管他怎麼說,怎麼做都不能消除雙親的顧慮,久而久之他也不在做那些無用功了。
他一直認爲時間久了,雙親能看出阿今不是那樣的人,可是好像一直沒起太大作用。
唔,說實在的,他也不知道他爲什麼那麼相信阿今不會傷害到他,大概是直覺吧,直覺覺得要是阿今不願意的話,他跟阿源是沒有那個本事靠近他身邊的。
像那些朝重臣一樣,他們沒有一人能夠接近阿今五步以內的範圍,連皇帝都沒有,不知道這個細節有沒有人注意到,唯有他跟阿源二人能夠有幸的踏進那五步之內,走近他的身邊。
尤其是阿源,更是少根筋的還敢經常的去跟勾着他的脖子一樣去勾阿今的脖子,雖然每次都被揍,可這難道不是‘親切’的表現?
爲什麼他們是看不見呢?
這真是讓他很是苦惱啊——
一想到這裡,沈君瑜看向了那個格外與衆不同的小姑娘。
如果,沒有這個小姑娘出現的話,他還真不知道阿今竟然會有這般高超的廚藝,光是聞着那味道知道他做出來的食物有多好吃了,只是很可惜他怕是沒那個福氣品嚐阿今的廚藝了。
沈君瑜眸光閃閃,這也更加說明了這個小姑娘在阿今心目的地位。
那麼,是不是說,他若是把這個小姑娘哄好了,能夠得到阿今的一些提點?
亦或者他要是把這個小姑娘哄開心了,這個小姑娘也會告訴他一些,旁的什麼的,別人不知道的辛秘?
他摸了摸下巴,很是沉重與難看的臉色,慢慢的開始回暖,琢磨着除了海東青以外,還有什麼別的好吃的肉類,能夠取得這小姑娘的青睞?
“還不走?想留下來吃飯?”
把湯做好遞給某寶寶之後,淨手的樓若今很是冰冷的瞥了眼,一看知道在打什麼壞主意的沈少年,聲音不陰不陽的傳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