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她沒有看錯的話,那白夜嫌棄厭惡的眼神是看向她的嗎?
這是在嫌棄她髒嗎?
沈凌雲:……
樓珺瀟想要把沈凌雲拉到身後,但是他肩膀受傷,根本拉不動僵持的沈凌雲。
樓珺瀟怒極,道:“沈凌雲,你退下。”
“我不!”沈凌雲叫道,不管白夜複雜的眼神,對着白夜道:“你要殺他,就先跨過我的屍體。”
雖然場景不對,但是說完這句臺詞,沈凌雲還是有點小激動的,這可是非常經典的臺詞,說出來又羞恥,又爽快。
但是樓珺瀟聽完卻被沈凌雲震驚到了。
他癡癡的看着沈凌雲。
白夜也看着沈凌雲,白夜的雙眼的瞳孔顏色很淡,像琉璃一樣,這樣的眼珠讓他看上去更加冷冽。
“我本來就要殺你!”專屬於白夜的殺氣和威壓。
沈凌雲:……大哥你怎麼不按套路出牌啊!還有,爲毛要殺她啊!
白夜從一開始面對樓珺瀟的面無表情,冷面冷心,到面對沈凌雲的時候,竟然微微露出了薄怒,沈凌雲該慶幸自己的與衆不同嗎?在白夜的臉上看到了情緒,這好像不是每個即將被殺的人會有的榮耀啊!
樓珺瀟握緊沈凌雲的手,對着白夜道:“這件事情跟她無關!”
沈凌雲:對對對,我就是一個打醬油的!咦!不對啊!她現在必須要保護樓珺瀟才行。
趕緊把白夜施加給她的殺氣和威壓推開,再次面向白夜。
白夜微微怒氣的臉,有一瞬間的怔愣,大概他沒有想到一個不會武功的小女子能扛住他的殺氣和威壓吧,就連旁邊的樓珺瀟都渾身莫名的高度緊張起來。
其實白夜不知道,因爲沈凌雲本來還有一張底牌小推手,所以她並沒有面對死亡的絕望感。相反的如果她不能冷靜下來保護住男主樓珺瀟,那她就真的要面對死亡了。
相比較之下,系統的崩潰,和白夜的殺氣一比,白夜完敗。
白夜漸漸的收斂了自己的情緒,道:“殺你,師門規矩,殺她,因爲她碰了我,髒!”
沈凌雲:我擦,別逼我說髒話啊!你這個潔癖重度患者,藥不能停啊!
樓珺瀟臉上寒意更重,沈凌雲都能感覺到樓珺瀟臉上的殺意,但是有再多殺意都沒有用,他打不過這個殺手。
沈凌雲點開系統,掃描了一下眼前的白夜,結果系統顯示無法掃描此人。
沈凌雲再次確定了,白夜絕對是劇情外的人物,而且如果是劇情中人,絕對不可能有男主打不敗的人。
可是這劇情外的人是怎麼冒出來的,不可能按照劇情走,會突然冒出來啊!
沈凌雲反手握緊樓珺瀟,不讓他衝動,然後對着白夜道:“我冒犯了你,犯了你的忌諱,你殺我,我不多說什麼。但是你總說你是爲了一個人報仇,纔要殺他,那總得讓人死個明白,到底是因爲誰的死纔要來找當朝四皇子報仇,你總要四殿下在九泉之下被審問時,能回答出來自己爲何而死吧。”
白夜皺了皺眉,多看了沈凌雲一眼,隨即有些厭惡的避開沈凌雲的視線,道:“被他害死的那個人,我的同門師弟,叫程七。”
“程七!”樓珺瀟一愣,驚道。
白夜面無表情道:“原來你記得。”
沈凌雲轉頭看向樓珺瀟,問道:“程七是誰?”
樓珺瀟低頭沉思。然後道:“所以你要把我帶到這裡來殺死,就是因爲程七也在這裡死的?”
白夜點點頭,“師門規矩。”
樓珺瀟冷笑道:“那你爲什麼要多等一年纔來?”
白夜道:“前不久剛回師門,得到程七消息,趕來清理事情。所以現在你死的瞑目了嗎?廢話少說吧,我明早還要去別處,你武功不錯,但還是差了點,自行了斷吧。”
樓珺瀟冷笑一聲,道:“程七並非我所害,他是自願爲我而死的。也不對!他並非爲我而死,而是爲了他程家的家仇而犧牲的,他無怨無悔,你又憑什麼來找我報仇。”
白夜淡色琉璃般的眼珠一動,看着樓珺瀟露出不屑的神情,好像在嘲笑樓珺瀟貪生怕死一般。
樓珺瀟冷眼看着白夜,也不說話。
沈凌雲着急了,她肯定是相信樓珺瀟的話的,但是明顯白夜並不相信。
沈凌雲立馬問道:“四殿下,能跟我說說究竟是怎麼回事嗎?”
樓珺瀟開口解釋道:“還記得一年半以前我們在這裡相遇嗎?”
沈凌雲點點頭,那可是她玩脫了的主線任務,她的血淚史,她怎麼可能不記得。
樓珺瀟道:“那次太子要我對付靠山王,然後安排了刺殺,最後行動失敗。”
沈凌雲點點頭,她記得她還在路上撿到了受傷的樓珺瀟。
樓珺瀟繼續說道:“你還記得那件事的結局是什麼嗎?”
沈凌雲愣了愣道:“說是抓到了兇手?難道是……”
白夜道:“是你推出去的替死鬼不是嗎?”
樓珺瀟轉頭看向白夜道:“我沒有想要用他。我還需要他幫我調派殺手。”
“可是你確是用他當了你的替死鬼!”白夜陳述道。
沈凌雲都聽出來,心說這白夜怎麼這麼軸啊!
沈凌雲氣不過說道:“你聽人說完不好嗎?程七是從殺手界出來投靠到四殿下的手下,我不說別的,就是他能幫四殿下調派殺手這一點,也說明了他價值珍貴,四殿下怎麼可能蠢到浪費這麼寶貴的一個人才呢,若不是程七自己要求,四殿下就算要用替死鬼,也一定是用不重要的人物,我相信四殿下手下願意爲他而死的人一定不會少的,所以我可以猜想一定是程七強烈的要求才讓四殿下忍痛割愛的。”
樓珺瀟有些無語的看了沈凌雲一眼,雖然沒有她說的那麼煽情誇張,但是大概就是她猜測的那樣。
“的確是程七拜託我讓他去的。”
白夜平靜的反問道:“你的意思,他求你讓他送死,既然他有滅門之仇,爲何不留下有用之軀,去殺靠山王,而要替你死呢?”
樓珺瀟看着白夜,嘆了一口氣,道:“正因爲是他,理由才能站住腳,靠山王才能相信,外界才能相信,如果不是這樣,刺殺行動根本沒有理由成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