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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飯,謝旻韞又一一發了從芬蘭帶回來的伴手禮,所有人都笑着說等成默和謝旻韞舉行正式婚禮的時候補一份大禮。送走所有人之後,成默買單,原本以爲這頓飯沒有幾萬下不來,結果價格卻便宜的嚇人,不過兩千多,在這樣一個地方吃這樣一頓飯,才兩千多華夏幣,讓成默不得不感嘆權力真是樣好東西。
兩個人離開尚海駐金辦食堂,沿着灰色的小巷向着北長街走,紅門灰瓦以及雕工靜美的門墩描畫出了全華夏最傳奇的街區。
這裡汽車很難進來,因此看不到車輛,就連行人都沒有一個,在寂靜的午後像是荒僻無人的郊區,全然不像是去景山、午門、北海,都只需要拐個彎的華夏核心地段。
成默一直沒有說話,像是在瀏覽這條傳奇街區的景色,又像是在內心沉澱一些東西。確實,剛纔那頓飯對於成默來說收穫良多,光是那些真實的經濟數據就是無比珍貴的信息,在信息時代,別人不知道而你知道的信息是最有價值的東西。
除了這些普通人難以接觸到的信息之外,幾個世家子弟也給成默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不僅對自己的立場和定位有着清醒的認識,並且大局觀都很強,更可怕的是這是一羣有着強烈主人翁意識的接班人,就像顧非凡這種喜歡裝逼的,都有遠大的強國抱負,絕對不是什麼玩物喪志又或者垮掉的一代.....
只是在成默看來這些人的關係也很奇怪,看似很親密,實則有點淡薄,大概是位置決定了他們只能成爲合作者,而不是朋友。
當兩個人走到巷尾時,成默下意識的看向了牆壁上的紅底鐵皮門牌,上面寫着白色的“前宅衚衕”,四字地名後面綴了三個小字“不通行”。
見成默的視線落在“不通行”三個字上面,謝旻韞很是自然的牽起了成默的手,低聲說道:“在想什麼?難不成我們的大哲學家又在紫禁城邊感悟出了什麼大道理?”
成默扭頭看了下謝旻韞,玩笑道:“今天這頓飯請的有點虧,還以爲能撈點禮金,結果你們這些世家子弟太小氣,不見兔子不撒鷹。”
謝旻韞白了成默一眼,“這份禮物送不送可不是他們自己能做主的。我請他們吃飯,只是希望能把我們結婚的消息傳遞出去而已.....可不是指望得到他們的祝福。至於禮物.....我最煩這些人情往來,不送是最好的。”
成默收回目光,和謝旻韞繼續牽着手往前走,忽然轉了個話題說道:“‘衚衕’這個詞大概是源自元朝,屬於舶來詞,京城的衚衕尤其多,最初命名是根據其某一方面的特徵,比如姓氏、建築物、形象標誌等等經過流傳,最終被大家所接受並確定下來.....其實大多數地名、建築名都會和地方或者建築的本身有所聯繫.....可把出現在克里斯欽菲爾德的遺蹟之地命名爲‘阿斯加德’實在有點奇怪......”
別人不能理解成默的意思,謝旻韞當然知道成默指的是“阿斯加德”是北歐神話中的“神之領域”,而克里斯欽菲爾德是摩拉維亞教會成員建立的地方,這其中衝突的就是摩拉維亞教會一個新教徒交流密切相關的路德教,是波希米亞兄弟會的延續,他們都是敬虔主義者,也是新教宣教主力。
在新教教徒建立的城池發現的遺蹟之地,將之命名爲完全不相關的北歐神話中的神之領域,確實有些違背常理。另外,“天選者系統”看上去和《聖經》以及基督教的關係最密切,世界上絕大多數遺蹟之地的命名方式不是與《聖經》相關就是尊重歷史傳統,極少有自主命名的遺蹟之地,這一點也着實不太正常。
謝旻韞皺了皺眉頭說道:“一定要解釋也解釋的通,畢竟克里斯欽菲爾德是一座城鎮的名字,並不是那些久負勝名歷史遺蹟,而且丹麥這個國家很奇怪,雖然他們95%的人信仰路德宗,但實際絕大多數丹麥人從未去過哪怕一次教堂,這一點丹麥人和日夲人相似,表面上有宗教信仰,實際上絕大多數人都是無神論者,因此把遺蹟之地命名爲北歐神話,也就沒有什麼好奇怪的了。”
兩人此時已經走出了巷口,黑銀相間的勞斯萊斯早就停在了路邊,姜軍下車替他們開門,關於丹麥的現狀成默並不那麼瞭解,沒有什麼發言權,他也就在鬆開謝旻韞手的時候輕輕的說了聲:“是麼?”
等上了車謝旻韞轉頭問成默,“你這是在懷疑什麼?你覺得陳放在說假消息?”稍微停頓了一下謝旻韞搖頭繼續說道:“不可能,他不會當着我的面把假消息透露給你。”
成默推了下眼鏡,“但我覺得他在剛纔提到這件事動機不純,莫非他就是想要我把這件事告訴杜冷才專門提醒我不要外傳?”
“他這樣的目的是什麼?想設計杜冷,弄垮龍血會?”謝旻韞問。
成默攤了下手,“我也不知道啊!但我怎麼都覺得像個圈套,蔡樹峰先用付遠卓刺激我一下,隨後陳放拋出了阿斯加德的秘密.....”
謝旻韞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沒有追問成默打算怎麼做,也沒有問成默是不是準備把這件事告訴杜冷,只是說道:“那....今天週末,成先生下午打不打算放個假,陪太太逛會街啊?”
成默知道謝旻韞不過問就是對他的一種莫大的信任,他的心中微甜,於是改變了原本去圖書館的計劃,點了點頭說道:“逛街?當然可以.....只是我一直以爲你沒有逛街這種愛好。”
“其實也不是逛街.....是逛動物園,在芬蘭的時候不是跟你說過嗎?現在我就抽點時間做調研,你也幫我看看,你也留心一點,到時候我寫出《調研報告》給你看看,有什麼要補充的你告訴我。”
成默心想謝旻韞真是不折不扣的行動派,原本他以爲謝旻韞只是打算捐點錢,在通過自己的影響力去慢慢改變華夏動物園的糟糕現狀,沒想到她這麼快就親自去做調研,一個世家子弟竟然心繫沒有什麼緊要的動物福利,還真是聖母都夠可以。
如果換個人成默當然會覺得這個人太過理想化,有些可笑,可當這個人是自己的妻子的時候,也只能認真嚴肅的誇獎道:“進進真是善良有愛胸懷博大.....”
謝旻韞轉頭看了看成默,又擡手遮住自己高聳的聖峰說道:“我怎麼覺得你誇獎人誇獎的言不由衷?”
看到謝旻韞的動作,成默的心臟又突突突的差點跳出胸腔,他剛纔根本就沒有朝這方面想,但此刻看着謝旻韞巍峨挺翹的雙峰不由自主的說道:“絕對真心實意。”
謝旻韞咬了咬嘴脣,側身捏住成默的耳朵,將他的頭扭了過去,輕聲說道:“不許這麼輕浮,我家先生得穩重點。”
成默被謝旻韞的纖手捏着耳朵,口鼻間全是謝旻韞身上的香氣,能忍住不動手動腳就已經算是“忍者神龜”的牛逼存在,還不逞一下口舌之快那就真要升級成“中華鱉精”了,於是成默扭着頭看着窗戶裡謝旻韞那依稀的倒影,調侃道:“有妻如此,我也只能忍乳負重了.....”
謝旻韞反應也是奇快,立刻就懂了成默的意思,擰了成默的耳朵一下,嬌嗔道:“沒想到你這麼污?好好的成語硬生生的被你給毀了。”
成默勾着嘴角笑,抓住了謝旻韞的滑膩纖長的柔夷,回頭看着謝旻韞泛着紅霞的玉容說道:“我這算什麼?要說起來被人誤用的最多的就是那句‘我是個蒸不爛煮不熟捶不扁炒不爆響璫璫一粒銅豌豆’,人人都喜歡用這句話自喻清高,可又有幾個人知道這句話的下句是‘恁子弟每誰教你鑽入他鋤不斷斫不下解不開頓不脫慢騰騰千層錦套頭。我玩的是梁園月,飲的是東京酒,賞的是洛陽花,攀的是章臺柳。實際上啊‘銅豌豆’是元朝俚語中嫖客‘捅玩鬥’的諧音,指與多名妓女發生不可描述的事情。初中的時候我們老師還一本正經的帶着我們慷慨激昂的朗讀:‘我是個蒸不爛、煮不熟、槌不扁、炒不爆、響噹噹一粒銅豌豆’,不知道我們老師是不知道,還是故意忽略了關漢卿就是個資深老嫖客假一賠十的老司機這件事.....”
謝旻韞聽到“慷慨激昂”的時候還抿着嘴笑了一下,但成默說到“老司機”,她又收斂了笑容,淡淡的說道:“是呀!我家成先生也和關漢卿般多才多藝是個假一賠十的老司機呢。”
成默終於明白了什麼叫多說多錯,若無其事的轉移了話題,謝旻韞剛開始還沒理會成默,成默也不急,說起了哈勃望遠鏡最近出的史詩級照片,又說起了火星隕石坑中的玻璃晶體,這種事情對於謝旻韞來說完全沒有抵抗力,終究還是忍不住和成默討論了起來。
等到了京城野生動物園,謝旻韞就忘記了那一點點吃醋產生的不快,和成默度過了愉快的一個下午。
晚上從圖書館回來成默登上了天選者論壇查詢了“阿斯加德”的相關消息,詭異的是不管成默怎麼搜索,不論是影網還是天選者論壇,竟然沒有查詢到一條和“阿斯加德”有關的訊息,這讓事情愈發變的撲朔迷離起來。
接下來的日子成默和謝旻韞便如同鐘錶上的時針,按部就班的過着一成不變的校園生活,除了每個週末成默都陪謝旻韞考察動物園.....
終於到了十一月份,臨近出發去歐洲,成默始終都沒有把“阿斯加德”的事情透露給付遠卓或者杜冷,在成默看來越是敵人希望你做的事情就越不能去做,目前對他來說蔡樹峰、陳放還有顧非凡肯定算不上敵人,但也不是盟友,他沒有必要插進青龍會和龍血會的鬥爭,更不能做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情。
至於付遠卓,成默覺得不論“阿斯加德”的事情是不是真的,都和付遠卓沒啥關係,至於成默根本不打算蹚渾水,他的目標就是和進入鬥獸場,看看自己的PK實力。
十一月三號,謝旻韞拉着成默上街去添置了一些旅行用品,十一月四號晚上,他們將在首都國際機場乘坐航班直飛奧爾齊的首都安卡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