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他們抵死纏綿。
等到一切歸於平靜,二人相擁而臥,含情脈脈地看着彼此。
窗外傳來羣鴨的咕咕叫聲,一陣輕風吹入房中,屋裡的空氣頓時充滿了鴨屎的味道。
巧巧煩躁地起身將頭探出窗外罵道:“大黑夜的喂什麼鴨子?臭死了!”
胖老闆娘的聲音,“才幾點啊就睡覺?我看你們比鴨子奪食兒還猴急。”
巧巧臉一紅,將頭縮了進來。她畢竟是年輕姑娘,胖老闆娘一句話撮中要害,她不好意思再理論了。
雨欣替她遮了遮被子說道:“在外邊租個房吧,你這後院兒又髒又臭,實在不適合居住。”
“那我也願意住這兒,至少這裡有老闆娘一家,我住着不怕。你若在外租房給我,你常來倒可以,你若不常來,我一個人守着空房子怪怕的。”
雨欣嘆了口氣,將她攬入懷中。他知道,未來的日子會更加艱難,他要在二個女人之間疲幹奔命了!一個有恩,一個有愛,放棄哪一個都難!他,下定決心寧可自己難!
沒有月亮的夜晚暗黑無邊,二個月亮的夜空,男人會比白晝更忙碌。近一月以來,繁忙的工作加之二女變本加利的溫柔,他發現自己越來越虛弱。
這一日雨欣來工地歷常巡視,只在工地上走了不到半小時,便感到腳重身軟!好不容易走到雙線橋
處,他又看到了那位白髮鶴然的老者。老人依然矍鑠,依然夾着紙菸悠然自得。
他看雨欣走過來,露出大黃牙衝他一直笑。
雨欣氣喘噓噓地蹲在他身側,自上次與老人的交流後,雨欣已將老人當成忘年交。
“年輕人,你得加強鍛鍊。瞅你的身體還不如我這老頭子呢。”老人接過雨欣遞過來的中華煙,就着那隻紙菸兌着火,吧嗒幾口後說道。
“我哪能和您老的身子骨比?您老成天接受日月精華,我呢,除了每天在工地巡視個把小時,大多時候是在車裡或電腦前。”
“哎,都說女人變壞纔有錢,男人有錢就變壞。你這屬於有錢身體壞。”老人隨口說道,雨欣的臉卻是火辣辣地。
緩了一下神,雨欣問道:“再過二月這工地就幹完了,您老打算去哪兒幹呀?”
老頭將菸頭丟在地上,用鞋底碾了碾道:“哪兒也不去了,回家陪老伴兒。”
雨欣呵呵笑了“您老早該這麼想。這麼大歲數還出來遭罪。上次還教育我錢是掙不完的。”
老人搖搖頭,面色凝重,良久才說道:“我出來不是爲了掙錢。我怕閒。尤其我這年紀,太閒死的也快。”
聽到老人這句話,雨欣覺得後脊樑有絲絲寒意。他同情地望向老人,老人矍鑠的外表藏不住他的蒼老。雨欣也能體會他的話。自己原
單位很多老職工在崗時身體都很好,可是退了休不久,很多人便一命歸西。
他突然明白一個道理,對於絕大多數的凡人而言,活着就得有目標。這是支撐一個人活下去的最大的動力。
他仰起頭,一羣白鷺歡鳴着向北飛去。時而排成一個一字,時而排成一個人字。直到它們和白雲融爲一體。
“它們應該是去尋找新的覓食地了。”雨欣自言自語。說完,心中升起一團莫名的煩惱。動物尚不能總在一地覓食,何況人乎?
可是,換了地方,自己的兩個女人怎麼辦?煩惱由此而生。
“年輕人,活着得活的灑脫,別有那麼多的負擔。人生就幾十年,喜歡的一定留下,不喜歡的果斷扔掉。怎麼快樂怎麼活?別到了我這個年紀時後悔。”
雨欣被老人的話逗笑了,他歪頭看着老頭那張略顯頑皮的臉問:“責任呢?責任也扔掉嗎?”
“自己活的好纔是最大的責任!你自己整天都活的不痛快,還何談對別人的責任?”老人自有自己的一套道理。
雨欣忽然覺得老人是佛祖派來爲他解惑的上仙!老人一句話令他渾身頓覺輕鬆不少。
回去的路上,他暗下決心,找個機會和蘇冰談分手。因爲他不愛她。至於巧巧,只要老婆不在身邊,他準備走到哪兒就帶到哪兒,畢竟巧巧孤苦伶仃需要照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