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個小夥伴兒中最窮的是小杰家。農民是靠體力來吃飯的,父親和母親身體都不好,當然窮。
小杰家總共有四姐妹,沒男孩兒。幾個孩子,老大、老二都在上學。二個妹妹年紀還小。家裡的窘境可想而知。
幸好小杰的四叔是個老光棍,快四十歲了也沒找到對象。至於未婚的原因,跟他交流幾句或是看看他的形象就知道了。
四叔說話是個結巴。中國的漢字在他的嘴裡沒一個吐清楚的。他會把‘玩’念成‘饅’;把‘兒’念成‘侄兒’。
再看他的形象:黑瘦的臉龐上一大堆亂蓬蓬的黑鬍子。他的眼角兒據說一天洗八次臉也要留下明顯的‘眼屎’。是一個看起來又髒又醜的男人。
上帝造人時,總會有某個時段是邊上廁所邊造人呢。像小杰四叔,屬於上帝造出來的殘次品吧。
小杰的奶奶也幫他找過一個伴侶,沒奪奢望找到一個健康周全的女子。後來村裡人真的幫他借紹了一個腿腳不利落的離異女人。
那女人長得像是臉上生了蛆,滿臉的麻子,左邊臉上還有一大塊紫色的胎記。左腿天生比右腿短一截兒。其實也是個上帝造人的殘次品。
按理說,這種結合也算是較公平的。可是婚後不到五天,女方便提出離婚。離婚的理由是:這位四叔睡覺嚼牙、還夢遊。夢遊時嘴中還唸唸有詞、口吐白沫。小杰的奶奶爲了穩住女方,說小杰的四叔是神仙附體,那不是‘口吐白沫’,那是‘口吐蓮花’。
女人才不信這一套,爲了讓自己不再受到驚嚇,女方毅然離開。好心的四叔在女人離開那
天,大包小包地將她一路護送回家。
將她送到老家時還扔給女人幾百塊錢。女人當時感動的不行,可一想到他晚上可怕的行爲,就沒再回頭。從此後四叔再也沒找到老婆了。
四叔雖醜,四叔人好。因爲光棍,有體力有時間。所以平時大多時候是小杰的四叔幫助侍弄小杰家裡的農田。家裡最艱難的時候,四叔也沒有耽誤小杰的學業,儘量讓她讀下去。
如今小杰參加了工作,而且是省裡的大醫院。對於一個窮怕了的農村女孩子,來到這裡工作,無異於來到了人間天堂。
她被分到心臟外科做見習醫師。雖然每個月只有一千多一點的收入,但對她,真的足夠了。比起上大學啃幹饅頭吃鹹菜的苦日子。現在小杰的生活算是發生了質的飛躍。
當然小杰沒有忘記自己的父母和善良的四叔。發第一個月工資的時候,她將省下來的八百元,平分成二份,同時寄給了四叔和父母!
外科的人在醫院裡算是最牛的一個專業。因爲他們要動刀子,風險較大,因此受到各方的重視。受醫院的重視,也受病人重視。畢竟人命關天!
帶小杰的醫生姓薛,四十多歲,不胖不瘦,平時言語不多。但在手術檯上,他的手比女人的纖纖玉指還要靈活而鎮定。
薛醫生是副主任醫師。據說他在心臟外科中是很有名氣的專家。小杰很慶幸碰上這麼一位有才氣的年輕醫師。她決心和薛醫生好好學習,爭取有一天,自己也像薛醫生那樣受人愛戴和尊敬。
也許是參加了工作,沒那麼多的壓力;也許是醫院的伙食改善了小杰長
期營養不良的窘境。
本來瘦弱的身體開始豐滿,本來枯黃的頭髮開始泛出光澤,本來一點也不吸引男人的蒼白而瘦弱的臉開始泛出紅潤。早已是大姑娘的她,直到此時才展現出女性應有的風姿柔骨。
工作時間久了,小杰發現薛醫生的生活檔次比她自以爲滿足的生活要高檔多了。在一次辦公室閒聊,薛醫生指指自己腕上的“OMEGA”表對小杰說:“我這一塊表就值十萬多”。小杰以爲薛醫是開玩笑的,心想,我四叔的“上海牌”才一百多。一塊表就值十幾萬,怎麼可能?
又過了很久,偶然聽科室裡另一位醫生說:“唉,醫術高就是好,人家薛醫生做一個手術,就有人送一塊白金名錶”。小杰是女孩子,白金她當然知道。對她來說,能有一條白金項鍊那是多年的夢想啊!一塊表,那麼大塊白金!
但小杰開始疑惑,“醫生可以收病人的禮品嗎?”小杰自從有了疑惑後,她就開始多看多聽。此時在她一個剛畢業的娃娃眼裡,根本不知道那裡面的門道。
像薛醫生這樣一個有水平的醫生,總會碰到幾個有錢的富裕病人。如果讓薛醫生遇到,那就是嘩嘩天上掉餡餅砸昏他。
因爲人家有錢,只要能治病。他們不計成本的。對富人來說別說一塊十幾萬的表,就是一百萬的房他們也能送。前提是你得有本事治好家人的病。
這些東西對小杰來講,一天不懂,時間長了就懂了。她立志,爲了可敬的四叔,爲了多病的父母,她首要的是要學好醫術。因爲只有精湛的醫術纔會受到別人的重視,纔會站在規則的頂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