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0 他是擒獸
看看外頭已經是日上三竿,嘴裡吃的卻是地地道道的早餐,古霍斜着眼,不時的瞥一眼坐在牀邊,一臉詭笑的男人,那笑,就跟剛剛吃了一條肥嫩多汁的魚一樣的貓兒,那滿足,那得意,那得瑟,看的古霍本來還鬱結的心悄悄綻放了那麼一點。舒榒駑襻
想想昨天的瘋狂,他竟難以想象那樣的禽獸,幾乎溺斃了他一樣的柔情,時而狂野,時而柔和,時而激狂,時而纏綿。
“牛奶。”嘴裡嚼的是乾的,裹着被單兒,身上青青紫紫的印記暗示着昨夜兩人的瘋狂,這小禽獸,真的禽獸起來那就不是人,是大禽獸級別的。
“剛剛mark來電話,問你今兒還去公司麼?”將牛奶遞過去,其實不用問也知道,男人鐵定沒法去公司,可是他這會兒不單單只是亞風的背後老總,還是兩個大型跨國集團的執行總裁,每天等着他的事一旦積壓,古霍又得有好幾天不能好好休息。
“你說呢!”哀怨的瞥了一眼秦守燁,古霍沒好氣的哼了哼,這會兒靠着靠背,腰都跟折了一樣的,他就不明白了,這小禽獸昨天是搞哪樣,這麼往死裡折騰,可是,這事還真不是問的。
一邊啃着土司,小禽獸做飯一流,黃油烤的麪包,最後裝盤的時候總是會撒點迷迭香,那種清新的香味在空腔裡化開,彌散,然後深遠悠長,再佐着他弄的煎蛋,火腿,吃的美滋滋的。
吃完了,自然有人收拾,完全不用他動手,撩了下額頭落下來的髮絲,大簇大簇的陽光透過落地窗落進來,撒在櫻桃木地板上,長毛毯依舊是他喜歡的純白色,陽光鋪一樣的落在上面,光束裡毛茸茸的質感。
“腰疼。”撇了撇嘴兒,揉了下後腰,然後自動有人過來抱着他,放平了,再給他蓋上薄被,聽着小禽獸靸着拖鞋走在地板上,摩擦是發出的聲響,古霍看着他在陽光裡落下的長長的影子。
昨天雖然嗨了一晚上,可是,該問的他也問了個差不多,重點有如下:
第一,小禽獸就是小禽獸,只不過是借了秦守燁的身份。雖然這欺騙挺膈應的,可是,那是他的小禽獸,關於這一點,他自動忽略了。
第二,爲了報恩,纔跟着田甜一起考入y大,並且跑龍套串演各種角色,就爲了給田甜幫忙,所以纔在楚喬和田甜兩個人設計他和秦守燁的時候順手推舟,當然,裡面最主要的原因得是小禽獸真的喜歡跟自己在一起,這一點,從他從頭到尾的反應和表現就能看出來,小禽獸可不是爲了別人會委屈自己的人。
第三,小禽獸還真就是擎拓野的弟弟。
窩在被子裡,享受着陽光落在臉頰上熱烘烘的感覺,入秋的陽光雖然沒有夏日裡的熱,可是這會兒太陽爬得高,屋裡沒風,那熱度落在臉上,格外的舒服,就跟曬在太陽地兒裡一樣,整個人都曬的懶洋洋的。
“想什麼呢?”回來時就看到古霍躺在牀上懨懨的半眯着眼睛,夜色般的眸子裡含着淡淡的煙霧,眼神悠遠,似在深思。
“沒什麼。”捉過男人的手,放在自己手裡摩挲着,尤其落在男人的手掌心,虎口,還有帶着老繭的指腹處,摩挲着的動作沒有挺。
一幅手掌白皙,修長,骨骼秀頎,一幅手掌黝黑,修長,佈滿老繭。
深邃的眸光緊了下,手微微一握,就想收回手掌,可是,想了想,沒動。
罷了,這些古霍遲早會發現的,只是這些事,還不在他坦白的範圍內,或許古霍不知道這些反對他好一些。
“小禽獸,你這繭長的可挺個性的。”說道,幽深的眸子更眯緊了下,拉過他的手掌,放在鼻翼旁輕輕的嗅着,溫熱的呼吸噴在他的手掌心上,反撲過來,能聞到某種淡淡的味道。
秦守燁,你果然是牛逼大發了!哼!
這些天他跟着老頭派來的人鍛鍊,體能,器械,射擊,他一直活得精緻,不喜歡在身上,手上,臉上,留下任何的痕跡,所以,他一直刻意的注意着,即便用槍,用刀,也不會在手上留下任何的繭子。
食指,虎口,掌心,這幾處的重繭那得是常年摸槍,甚至得是重型槍的人才會留下的,摸着那異常的厚度和粗糙,古霍仰頭,看着小禽獸在陽光的背影裡略顯緊繃的無光。
小東西。這就是你不想告訴我的那一部分吧。
拿過他的手靠着自己的臉,古霍低下眼瞼,昨夜一宿折騰,這小禽獸有些避重就輕,只撿着他想說的說了,果真還留着許多,只是這個時候,他該打破這個砂鍋麼?
犀利的眸光注意的觀察着古霍臉上最最細微的表情,他輕輕蹙眉,眼角微皺,最近抿了抿,無聲的嘆可口氣,昨夜被他咬得有些充血發腫的脣瓣張了張,只吐了一口氣,又咽了回去。
“我困了!”身子蜷了下,古霍有些蝸牛的,又鑽回了自己的殼子裡,不行,他現在還沒有十足的把握,既然小禽獸不想說,他就暫且先不問。
小禽獸就連變態的擎拓野是他哥哥的事都敢承認,卻不說明他手上的繭和那一身讓秦風和老頭都懷疑的身手,那裡面一定還有其他的事!
煩躁,異常的煩躁,腦子越想越是昏昏沉沉的。
“我這個樣子也沒法去公司,你告訴mark,讓他把需要我處理的文件放在我辦公室,晚上,你陪我去辦公室。”感覺到一雙有力的大掌撫着自己的髮絲,兩個帶着粗繭的拇指按壓着額頭,食指和中指在他太陽穴上輕輕的按壓,那動作很輕,卻又不失力度,節奏把握的很好,很快就驅散了他神經的疲累。
“好。”長長的出了一口氣,秦守燁也怕,怕他真的逼問,那他該怎麼說,他不想昨天的一場坦白付諸東流。
古霍,其實,你可以不必這麼善解人意的。
因爲之前才接了mark的電話,這會兒手機就在他手裡,自然的拿出手機,撥了mark的電話,簡單的告訴他。
mark倒是很理解的,沒有多問什麼。
放下電話,看看古霍已經有些暈暈沉沉的睡相。
“你也睡會兒吧。”身子側了下,骨頭嘁哩喀喳的響了,剛剛緩下去的脾氣差點兒直接爆掉,特麼的禽獸!在性事上簡直禽獸不如。
“好。”淡淡的,秦守燁笑了,靠着古霍躺下,將他整個人都抱進自己懷裡,輕輕一個翻身。
“唔···”痛苦的口申口今着,渾身的骨頭都在叫囂着,“別動了,尼瑪,都散架了!”正抱怨着,後腰上男人的手就很有技巧的動了起來,古霍這會兒還光着,男人的掌心和指腹粗糙,劃過他後腰的肌膚,不失溫柔的按了起來。
秦守燁滿足的笑了,眼底的笑意,即便是秋日裡的烈陽都比之不過,暖暖的洋溢着溫暖,輕輕的拍着古霍的後背,哄孩子一樣的,將他的頭安置在自己左胸前,一手拍着,一手揉着他的後腰,緩緩的,聞着他清淺的呼吸,閉上眸子,直到覺得自己身上的男人體溫有些發熱,才緩緩的擡起眼。
“古霍···”輕輕動了下身子,側首,看着額際上佈滿細汗的古霍。
“··呃···冷··”身子動了動,將熱源抱緊了些,古霍朦朦朧朧的,覺得腦袋有些沉,酸澀的眸子有些睜不開的擡了擡,才勉強掀起一絲細縫兒。“小··禽獸···我冷···”
身上出着汗,可越是覺得冷,抱着小禽獸的手緊了些,可還是忍不住的牙打顫。
摸了摸古霍的額頭,那溫度異常的有些燙手,“古霍,你發燒了。”聲音平板的沒有絲毫的驚訝。
昨天夜裡在水裡折騰了大半宿,又是溫泉,又是冷風,更何況,昨天量大,很多東西‘不小心’沒處理乾淨可能留在了裡面,這會兒纔會引起發燒。
“發燒···”迷迷糊糊的,昏昏沉沉的,眼前的小禽獸都有些模糊了,低喃着,“··嗚嗚··發燒··了··”
怎麼會發燒呢。
“古霍,我看看,是不是沒弄乾淨。”
昏迷中古霍只聽到這麼一句話,就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輕輕的一個側身,將趴在自己身上的古霍側放在牀上,轉身去了浴室,拿了盆取了熱水和毛巾,才折回來,看着男人迷人的曲線側躺着,秦守燁費了好大的勁兒才壓抑住心底裡的野獸,掰開那兩團白色,露出才被他疼過的花朵兒。
“嗯··”不耐的嚶嚀着,感覺到異物入侵的不適感,昏迷中的古霍掙扎着,可身體裡好像有個勺子一樣,伸進去,一點兒一點兒在他身體裡挖着,摳着。
將裡面的東西弄乾淨了,秦守燁才稍稍喘出一口氣,拿出一套居家服給男人穿上,男人卻跟沒意識的娃娃一樣任他擺弄。
看着臉色燒得通紅的古霍,秦守燁有些心疼了,吻着古霍的側臉,一個勁兒的說着對不起,對不起。
“古霍,··對不起,··對不起,就這一次···”一遍一遍的吻着,說着,又自己含着水將水渡進古霍嘴裡,潤了潤他燒得有些乾裂的脣,纔給雲朵打了一通電話。
“好的,馬上就來!”雲朵在電話裡這麼說。
將手機放下了,纔看着自己手裡的銥星手機,這手機裡有跟蹤監聽模塊兒,待會的事,他一定不能讓古霍知道,可是,如果信號消失太久,霍烈焰那邊的監控系統也會報警,如果古霍知道什麼異常,真的問起來,他對自己的那點子信任還夠用麼?
漆黑的眸子閃過一抹狠戾,可轉到古霍的臉上時又是深情滿滿。
因爲古霍之前已經打好招呼,衣櫃裡已經放了幾套他的衣服,兩個人的尺碼相同,秦守燁只需要隨便挑一套穿上即可。
將身上的居家服脫了換下來,才換上一套休閒衫,牛仔褲,簡單的裝扮,看着鏡子裡略顯普通的裝飾,只除了這一張臉,其餘的就跟普通人沒什麼區別。
坐在牀上,不時的給古霍擦着汗,喂水。
耳尖的聽着一陣風吹過,陽臺的窗戶大敞着,秋風溫和的吹拂進來。
“喲嗬,z,你也不怕他醒明白了找你算賬!”一個人影突然從窗口跳了進來,彷彿照鏡子一樣的,同樣的身高,同樣的提醒,同樣的面容,同樣的氣勢。
男人一頭毛寸,俊逸的臉龐,一件米色西裝外套,裡面是一件白色帶着花紋的t恤,下身一件白色七分短褲,咖色的軟皮皮鞋,鼻樑上架着一副寬大的黑色墨鏡。
來人有一幅好聽的嗓音,甜甜的,軟軟的,可是,一聽這絕對不是男人的聲音。
目光爍爍的看着躺在牀上臉上帶着不正常紅暈的古霍,男人小麥色的健康肌膚,透着淡淡的粉色,露在外面的脖頸上青青紫紫的,一看,來人樂了!差點兒沒忍住。
“我說z,你可真有招,竟然這樣把人弄暈了!”她還以爲秦守燁得下藥什麼的,看看男人身上的‘傷痕’,再看看那臉上的酡紅,秦守燁一點兒都不着急,這點子最起碼的常識她還是有的!
這男人,忒邪惡了點!這一覺估計夠古霍睡的。
冷冷的兩道眼刀射過來,梟蘭一個機靈,雖然同樣頂着一張臉,可是,她畢竟不是本尊,那氣勢,都是裝出來的,只一個眼刀,就給他戳破了,漏氣了!
“嘿嘿,怎麼樣,還滿意吧?”
只見那人單手插兜,酷酷的往前走了一步,“我是莫離,我是秦守燁。”那聲線幾乎與秦守燁無二,吹了聲口哨,梟蘭明亮的星眸瞥了眼冷冰冰的z,“哎,我說z,你說這張臉怎麼就長在你身上了,真是浪費,說吧,讓我弄成這樣來幹嘛?”
昨天莫名其妙的接到這男人的郵件,讓她扮成他的樣子,讓她在機場附近的那個別墅等了半天,才一個電話把他招過來,要不是看在當年戰場上可以把後背交代給他的交情,她纔不會浪費她的大好青春窩在這個工業化的城市,鍛鍊自己的肺臟。
還是桐城好,民風淳樸,氣候宜人,環境優雅,她就是不喜歡這種大城市,人擠人,人趕人的,有什麼好,她喜歡過普通人的生活,那種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簡簡單單,沒有多少欺負,平淡,卻總是讓人回味起來有些甜。
“秦守燁沒那麼多廢話!”看着梟蘭擺造型一樣發騷的模樣,秦守燁冷冷的斥道。
啊噗!
梟蘭臉一黑,差點兒頹了,後背一駝,氣勢更是矮了好幾節,“那算了,我還是走吧!”
“我已經答應你了!”咬着牙,那一個字一個字的幾乎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看看牀上的古霍,有些不忍心的別開眼。
“嘿嘿,你放心,我的手藝你還信不過麼,包君滿意!嘿嘿,看看這皮膚,後腰上來一朵花兒,絕對絕對招人待見呢!”雙眼放光,跟看到了小紅帽的大灰狼一樣,看着躺在牀上的睡美人,直流口水,簡直有些技癢的,手指頭動了動。
簡直太不可思議了,她真的沒想到,自己有這麼一天,真的可以威脅到秦守燁讓他給古霍做紋身,這躺在牀上的睡美人,這會兒還不知道,自己已經被他男人賣了吧。
可是,嘿嘿,賣的好啊!不說別的,只要秦守燁一句話,這大帥哥絕對把那片小麥金色的試驗田給她好好發揮下。
如果跟秦守燁身上那個是一對,那就更棒了!
那要是如果再拍到他們兩個的照片,那就棒斃了!
尼瑪,想想,那照片的震撼效果,她絕對是要一炮走紅啦!
“蘭子,我說的是以後,不是現在,收起你的口水!”雖然他答應了讓梟蘭給古霍做紋身,可還沒說什麼時候,哼!陰鷙的眸光在眼底閃爍,很快就被那濃郁的黑色淹沒了,幾乎讓人看不出異樣。
“好嘛,好嘛!說吧,讓我來什麼事?”看看自己這個古怪的樣子,扮完少年秦守燁,就來扮成年秦守燁,悲催的,不過,爲了那片試驗田,她忍了!爲了那副完美的畫面,她忍了!
哼哼!我的完美藝術傑作,姐來了!
“你來的時候沒人注意到吧?”將被子給古霍蓋好,又在他臉上留戀了一會兒,撫了撫他的髮絲。
“我辦事,你放心!”拍了拍胸脯,那樣子,就跟等着表揚似的,可對面男人連看他一眼都沒有。
“開車了麼?”
“嗯,怕有人注意到,停在溫泉度假村山莊的停車場了,z,這裡雖然有人守衛,地勢也不便於射擊,但如果有人有心,直接一顆炸彈投進來,你的睡美人兒···”雖然她的強項不是殺人,但是,常識還是有的,z也格外的大膽,如果換做血刺的任何一個成員,這會兒這裡已經被人滅了。
已經將整個別墅的位置和設計瞭如指掌,對於梟蘭說的他更是清楚,可也正因爲這裡外人不知道,所以,他昨天才敢那麼放肆的和古霍糾纏,無意中圓了自己和古霍的那個夢,卻不代表他忘記了那個人!
“放心,他的目標是我,不是古霍。把你的車鑰匙給我,地庫裡有車子,鑰匙就放在剛進地庫的架子上,你開着車子找個菜市場溜一圈兒,把這幾樣東西買齊,一個半小時後去你停車的停車場換車。”將事先寫好的一張便籤紙和手機交給梟蘭。
“yes,sir!保證完成任務!”二話不說,拿着手機和便籤紙,一路下樓,直接下了地下負二層的車庫。
到了車庫,看着那幾輛扎眼的各色跑車,梟蘭簡直要樂得吹口哨了!竟然還有一輛騷包的橘色m1復興,再看看那囂張的牌號!嘖嘖,真是nbno01,真他媽的牛逼第一啊!
這古霍,也太能造了!
沒想到古霍收集的這些名車都在這裡放着呢。
壞心的,梟蘭長眉一挑,看着架子上一拉溜放着的車鑰匙,將那個橘色的車鑰匙勾了過來,在食指上轉了幾個圈兒,才按了一下,看着橘色m1復興鯊魚眼車燈閃了兩下,挑着笑,鑽了進去。
地庫車門是感應的,車頭還沒挨近,那車門兒就緩緩的拉了起來,m1瞬時如子彈一般的射了出去,呼嘯着,留下一段黑煙,車子不一會便從別墅竄了出去,直接開上了高速跑到。
秦守燁站在二樓的位置,看着那輛囂張的m1復興風馳一般的射出去,詭異的嘴角挑了下,又等了好一會兒,才見一輛白色的高爾夫快速駛了過來。
雲朵提着藥箱急匆匆的往裡走,熟門熟路的進了房門,直接往二樓的房間走。
因爲雲家跟霍家的關係,對於這些產業,她小時候有幸,也跟着來玩過,尤其是那個大溫泉,更是念念不忘,這房子雖然是用來給霍家老爺子療養用的,卻多半是那個疼孫子的爺爺送給古霍的玩意。
連戶主都寫的是古霍,裡面的設計更是按照古霍的喜好來做的,要不是那年古霍離家出走,他們還能多蹭兩回,過來泡泡溫泉,沒想到,九年後第一次來,不是來享受,卻是因爲古霍病了。
“我哥怎麼樣了?”有些擔憂的,因爲古霍的身體本來就不怎麼好,所以雲朵這個私人醫生對古霍更是格外的上心,本來就是自小玩到大的哥哥,又跟她哥雲飛是那樣的關係,加上擔心,更是有些着急,幾乎是一路小跑着得跑進來。
“有點發燒。”秦守燁往一旁讓了下,讓雲朵檢查。
“天吶,那可不好!”一驚,雲朵急忙拿出聽診器來,這次帶的藥箱頗大,還多帶了好幾種藥,就是怕是什麼大事,竟沒仔細想,要是真有大事,就秦守燁的勁兒,鐵定已經送回市裡了,只是關心則亂,“我哥腸胃不好,最受不了感冒了!哎,這人,玩吧,真以爲自己是無敵鐵金剛呢,瞎折騰!早晚折騰病了!真燒起來,這一宿估計有的鬧了。”這會兒雲朵沒了平日裡嘻嘻哈哈的樣子,嚴厲的,眉頭都擰了起來。
秦守燁心頭一緊,他沒想那麼多,可是這會兒聽雲朵這麼一說,本來還篤定的神思這會兒也有些拿不準。
雲朵檢查了半天,才長長出了一口氣,“外感風寒,內置於火,肝氣鬱結,我哥最近可能太忙了,幸好我來了,估計最近沒少喝酒,行,你別擔心,我給先給他打一針退燒!”
聽着雲朵這麼說,秦守燁就更有些不放心了,捏緊了拳頭,可是那事已經準備了這麼多天,如果今天不去,更是沒有時間了!
“··怎麼了?”見秦守燁半天沒動靜,雲朵纔好奇的轉過身來,才發現秦守燁臉色有些不好,“哎呀,沒嚇到你吧,呵呵,沒事,沒事,也是我大驚小怪了,嘿嘿。”雲朵有些不好意思的撓了下頭頂,因爲對古霍的身子格外的負責,難免的說話可能重了寫,沒想到嚇到人家了。
“雲朵,我有事需要出去一趟,你能不能···”咬了咬牙,狠狠心,今兒必須是要走一趟,否則,他布了這麼久的局不就白費了麼。
“啊···哦,行···我醫院的班比較隨意,··主要是我哥的私人醫生,沒事,你要忙就先忙你的··”知道最近他忙着《民國魂》上映的事,雲朵也沒多想。
“那就拜託你了!”目光有些不捨,又有些心疼,要不是他必須得走這麼一趟,昨天說什麼也不會那麼折騰古霍,還故意的把那些東西留在他身體裡,看着他發燒,他比任何人都心疼。
捏緊了拳頭,闔上眸子,狠狠的吸了一口氣,再次睜開,深邃的眸子冷冰冰的,再也其他的情緒,沿着內牆,在地下車庫繞了一圈,纔在別墅後門繞了出去,穿過成片的銀杏林,藉着高大樹木的遮擋,矯健的身影很快就消失了!
直到走遠了,才遠遠的看着那青山玉翠之中的白色建築物,目光含着濃烈的情意,很快的便消失在黑色深潭之中。
——
皇家五洲國際大酒店,室外游泳場,西歐名模一般的男人如魚一般在湛藍的人造海水浴場中暢遊,就連洗澡都不會摘下來的黑色皮繩映襯着,越發顯得皮膚白皙,沒有帶浴帽的淡栗色長髮,如他主人一般的優雅線條,靈巧的如同一尾魚一般,魚尾在水中輕輕擺動。
奇怪的是,整個一個浴場,除了幾個黑衣黑褲的男人呵泳池裡的身影,竟找不出第三個人來。
“少爺!”男人頂着熱烈的太陽依舊是一身黑色的三件式西裝,黑色的墨鏡,黑色的皮鞋,一張沒有絲毫特色的臉上冷冰冰的。
“來了?”如魚一般的鑽出水面,那優雅俊逸的面容略顯陰柔,長長的眼尾簡直比女人還要魅惑。
偌大個浴場,偌大個泳池,只有他一個人。
“帶過來吧!其他人待命!”緩緩的游到岸邊,撫着扶手一步一步踱了上來,一直伺候在旁邊的老管家,立馬奉上浴巾,披在男人的身上,拿過一旁侍者端着的檸檬水,遞給男人。
金色的陽光下,男人白皙的皮膚如雪一般,殷洪的脣瓣簡直比女人的還要可口,那一雙似水含霧的鳳眸,看上去,竟比女人還要多上幾分春情。
“少爺,小心着涼。擎少爺又打電話來問,您什麼時候回香港?”老管家一絲不苟,將另外一條浴巾鋪在躺椅上,見少爺躺了上去,才又遞上眼睛。
遮陽傘下的桌子上,很快就擺好了一杯龍舌蘭,是男人最慣唱喝的牌子,倒在酒杯裡,三顆冰塊,不多,也不能少。
“哼,他不是要我滾麼!”想起那天擎拓野陰森可怖的樣子,尼歐仍舊心裡有氣!那個他自小陪着長大,一路跟着他走到現在,他竟然比不過一個不待見他的弟弟。
“少爺,您知道,那都是擎少一時生氣,他怎麼會讓您滾呢,您··”老管家是一直負責守護尼歐的人,因爲尼歐常年在外,老爺爺不急着把幫派裡的事交出去,可是,中國畢竟不是香港,也不是在本土,如果有心人要設伏,他們在這裡一點兒便宜都吃不上,“中國的法令比較嚴,我看我們··”突然感覺到兩道淬了毒的眼神射過來,老管家急忙噤聲,擦了把冷汗。
“少爺,人來了!”黑衣人身子一閃,他身後顯出一個人影,一身簡單的休閒衫,牛仔褲,很普通的裝扮,只是後背上揹着個雙肩背,一眼看去,還因爲是一個學生呢,男人的耳朵裡塞着的無線耳機,即便是這個時候也沒有摘下來。
一幅巨大的黑超遮住了男人的眼睛。
看着熟悉的五官,尼歐一直慵懶的躺着的身子突然直了起來,“是你!”握着酒杯的手用力收緊,那冰冰涼涼的觸感透過手心兒一點點的在手心處暈開,然後藉由着血液像四周擴散,一直泵如心臟,瞬間,渾身的血液都凝結了!
“哈哈,厲害,不愧是擎家二少,沒想到竟有這樣的本事!”即便看不到男人的眼睛,這個性的五官,熟悉的裝扮,冷漠的氣息,幾乎不需要甄別,他就知道這人就是秦守燁,或者說擎狩燁!
這個男人藏的真深,他一直以爲就算十六歲的擎狩燁再有本事,那個時候也該葬身大海,或者槍口之下,沒想到,他不單活着,而且還是這麼肆意的活着。
他可以輕易的在擎家本宅那個擁有世界頂級安防系統的地方安置炸彈和竊聽系統,更可以輕而易舉的查到自己的秘密,並破解自己的防火牆,發了一封又一封的‘目的’郵件!
他竟然藉着自己的手將他跟古霍的感情曝露在擎拓野那個愛弟如命的男人面前!
‘嘭’的一聲酒杯撞到桌面上,發出一聲巨響,那力道大的,龍舌蘭在酒杯裡輕輕一蕩,竟飛濺出來。
“擎狩燁,你好大的本事!”‘呼啦’一連串的拔槍聲,四個黑洞洞的槍口直接對準了秦守燁,四個黑色西裝的男人孔武有力,每人手裡一把64式手槍,對準了男人的胸口。
四個男人如山一般的圍着秦守燁,擋住了旁人的視線,本來就空闊的浴場,即便是在遠處俯視,也只能看到四個人圍住了一個男人而已。
緊抿的脣線如刀鋒一般的鋒利,只見秦守燁一個旋身,動作快的,幾乎沒人看到他的動作是怎麼發生的,再反應過來的時候,手裡的槍已經換了主人。
“啊——”
“啊——”
“啊——”
“啊——”
四聲慘叫,男人看着自己已經被彎成一個詭異角度的手腕,驚叫着,腿上一軟,緊接着,‘撲通’‘撲通’‘撲通’‘撲通’,四個人以同一個姿勢跪在了地上,抱着自己的呃手腕哀嚎起來。
“謝謝尼歐少爺送上的禮物,雖然已經過時了,但是64式的殺傷力還是不錯的,練練手玩玩好了!”手槍在手上一個旋轉,烏黑的槍體在指尖旋轉,危險的步出華麗的舞曲,“尼歐,如果我是你,就讓遠處負責狙擊的狙擊手放下手裡的槍,否則,你可以比比到底是你的槍子兒快,還是我手裡的刀快。”
面頰上一疼。
“少爺,您的臉!”老管家驚懼的大叫一聲,指着尼歐左側臉頰處的刀口,那刀的角度十分的刁鑽,只是破了一層皮,血不會流太多,但是那一道血痕格外的醒目,可那傷,也有一點怪異,因爲只破了一層皮,血會慢慢的滲出來,所以這傷口應該有一會兒了。
可他們甚至都沒有看到男人是什麼時候出手了!
“住手!”冷冷的一聲喝令,美色的眸子緊了下,伸手擦拭了下臉頰,挑着那一顆血珠,白皙的手指上那血珠散發着妖異的光芒。
“那年的事我不會追究!可是··”‘喀喇’一聲,手裡的64式手槍頓時分離,七零八落的零件子彈落了一地。
都是過着刀口舔血日子的人,男人竟然在轉動間就卸了手槍,雖然比起別的槍,這種手槍的零件要少很多,可是這種手法,他們是見都沒有見過的,若不是對槍械萬分熟悉,絕對做不到這樣。
每個人都驚懼的看怪物一樣的盯着男人,這個人,究竟是誰!
身子一凜,明明是豔陽高照,尼歐卻覺得頭頂一涼,彷彿突然被人澆了一盆冷水,從頭到腳都冷了一個透徹,徹骨一般的冷意。
要是這個男人願意,他現在已經死了好幾回了。明明知道他已經準備好了狙擊手,竟然還會赴約。而且當年的事,他知道,他竟然知道!
“好了,都下去吧,我要跟二公子好好的聊聊。”揚了揚手,摸了摸頸間的魚骨,勾着皮繩的手指微微翹着小指。
“尼歐,我敢一個人來,你覺得我會怕你的那些手下麼!”這麼長一段時間他都在霍烈焰給的保護下,跟古霍躲在他父親給出的保護傘之下,他真的以爲他就是那麼好欺負的麼!
哼!
一道銀光閃過!‘啪’的一下,一把只有一指寬三公分長的刀片險險擦過尼歐的大腿,直接扎進了他身下的座椅裡!
那速度之快,那力道之猛!
若不是尼歐看到浴巾裂了一個口子,竟不能發現有個東西已經扎進了座椅裡。
好俊的手法!無聲無息。
“現在,我們可以好好聊聊了麼?”摘下巨大的黑超,露出一雙鷹隼般的眸子,漆黑的瞳仁不懼陽光的直射,居高臨下,直直的睨着尼歐。
良久——
“請坐!”起身,端坐。
尼歐已經不敢再小看這個男人了,雖然他不確定他是否可以安全逃脫,可是,他敢確定,這個男人,只要他想,隨時都可以在手下救援之前取了他的性命,他甚至連反抗的時間和機會都沒有!
“謝謝!”取下雙肩背,落座,從揹包裡取出他的surface,打開,開機。
默然的注視着擎狩燁的一舉一動,尼歐說不出現在他的心裡是什麼滋味兒。
這個人,他幾年前就已經殺過一次,那時候他還未成年,還想象不到大人的世界裡的骯髒。擎拓野只說流放這個弟弟,只有他知道,他這個弟弟看似無害,卻是一頭披着羊皮的狼。
而今天,他才知道,他錯了!
擎狩燁早就是一隻長滿利爪兒的貓,毫不在乎的看着他們耍弄,然後褪下那一層僞裝,如王者一般的站在他們面前,那凜冽的氣勢,淡漠的姿態,如王一般的居高臨下。
他錯了,擎拓野錯了,擎易天也錯了!徹徹底底的錯了。
“擎狩燁,如果那年,敗得是野,你會放過他麼?”那年的事,他雖然沒有當面見證,可是,豪門裡的爭鬥他見得過了,尤其是黑道中,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所以,他一直告誡擎拓野不能手下留情,他想活,就必須贏。
擎拓野贏了!卻沒有殺了擎狩燁,只是將他流放了!所以,他纔會替擎拓野出手,卻沒想到,那個年紀的擎狩燁就已經有了那樣的手段,可以在那種情況下下逃走。
他是來複仇的?而且,他竟然知道當年出手的不是擎拓野,是他!
“我爲什麼要殺他?”擡眸,冷星般的眸子閃了下,卻沒有一絲的疑惑,“只是,那種情況,他敗了,也是生不如死。”註定,要離開的人只能是擎狩燁。
擎狩燁是孤零零的一個人,所以,他可以來去自如,毫無牽掛。
可是,擎拓野,一個一向以擎家掌門人自居的男人,如果他頹勢,不單是他母親那邊的婆家,只港島他得罪過的人就足以置他於死地。
尼歐再次驚住了!
沒錯,那一戰,無論是誰敗,都是死!甚至連當時的他,如果擎拓野敗了,別說借給他力量,就是保護,他父親也絕對不會允許。
“爲什麼?”爲什麼,這個人不是冷情麼,不是摸不在乎麼,擎易天和擎拓野都說擎狩燁是個沒有心的人,他沒有心,也就沒有情,無情,冷血。
“他是我哥!”將手裡的電腦屏幕轉了一下,“看看這些畫面你熟悉麼?”
尼歐看着如幻燈片一樣一一閃過的那些圖片,擎家本宅,在臺灣島的外租家,太平洋小島上的據點,美國,法國,德國,俄羅斯的勢力據點。
“你!”那些有很多都是不爲人知的,甚至有幾處,他都不知道,擎家的勢力究竟有多大,有的時候,就連他這個擎拓野的密友也不能全然知曉。
可是,那熟悉的標誌,一一說明,那都是擎家的。
“這個電腦送你了,教你玩個小遊戲,但是這上面的東西你可以去跟擎拓野覈實,如果古霍再受一點兒傷,我不介意幫他一把!”手指往enter鍵上輕輕一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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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又是萬更哦~看的爽吧。
好吧,讓霍霍發燒不是我故意的,其實我也心疼來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