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冰僵住,無價寶,無價寶是多少錢?是不是比十五億還要多?
如果比十五億還要多,那那那……那墨翟……豈不是就輸了……慌的,她扭頭看向墨翟,清亮的眼睛惶恐不安。
墨翟快要被她氣得吐血,放在身側的手在半空不停的顫抖。賭石大賽每年都會舉行,他卻是第一次參加,因爲他不屑賺取這點名和利。
今年來參加賭石,是臨時起興,也是爲了她。爲了讓她,能和溫軒徹底分開。
還記得,是她主動要辦假結婚證用來逃婚。還記得,是她反覆求他救她於水火之中。還記得,是她自己想要離開溫軒的視線,從此山是山,水是水。
然而,爲了幫她實現這些心願,他和溫軒槓上了,他來賭石,帶病開會叮囑賭石大賽的準備,再四處尋找最有把握的毛料,還一次次苦口婆心的交待,要聽話,要乾脆利落,要遠離溫軒……
現在好了,不聽話,送毛料,還送了個無價寶?溫軒這下得了名,得了錢,還又得到她的支持,不知道以後溫軒會怎麼得瑟呢?會怎麼大做文章呢?
“呼呼呼!”想到溫軒小人得意的臉,墨翟的氣就不順。
“墨翟。”薛冰知道自己錯了,輕輕地拉了拉他的衣袖。他卻猛的扭頭,因生氣而充血的眼睛格外的猙獰,她嚇得後退一步,跌回椅子上。
又急忙站起來,再拉墨翟的衣服:“我……”
“別碰我,我現在不想看到你!”墨翟心裡的那口氣怎麼也打不散,堵得慌。臺下,溫軒抱着毛料在反覆觀看欣賞,拿着放大鏡,得瑟的炫耀,愛不釋手。
還時不時,朝他這邊看來,揮手,喜笑,抱拳,感謝……還朝冰冰送飛吻……
墨翟不怕輸,輸在大自然的奇蹟上面,這也不叫輸。他生氣,是生薛冰的氣。他苦苦的安排,苦苦的計劃,卻被她一次次的輕鬆就拆了臺。
若沒有她的一次次的拆臺,溫軒他早就搞定了,哪裡來的生出這麼多的事情。有了這塊無價寶,溫軒以後的噱頭就更多,以後拿薛冰出來說事的機會就更多……
或者說,以後和薛冰走近的機會就更多!
不,不行!
主持人在臺上宣佈最後結果,溫軒反敗爲勝,得第一名次。墨翟爲第二,十五億高價出售毛料給競價最高者。柳宸第三,八億的毛料他收回,賠送給墨氏集團。
也算是答謝墨翟收留他!
主持人宣佈賽事結事,溫軒抱着毛料,頻頻朝薛冰揮手,示意她下去,跟他一起分享。
薛冰哪裡敢下去,一直拽着墨翟的衣袖。
墨翟卻心煩,也必須給她點顏色看看,不然她怎麼記得住這些教訓。他甩開薛冰的手,一個人大步的朝外走。
“墨翟,墨翟,墨翟……”
離開座位的人很多,有人擋在薛冰的前面,幾次之後,她就離墨翟越來越遠,等她擠出人羣,墨翟已經到了門口。
“墨翟,你等等我!”薛冰急了,要脫高跟鞋去追。
正脫着,身後忽來傳來一股巨大的力道,將她一把拽了過去。她險些摔倒,忙回頭去看。
琳達?!
不是別人,就是琳達,身旁站在馬導演,身後是劇組的一行人,小丁在最後面朝她招手。
“薛冰,還真是你,剛纔我找你半天,就是沒找到你坐在哪裡。不錯哦,給溫總爭了光,以後溫總又會關照你,下部戲,你又能做回女主角。”琳達皮笑肉不笑說恭喜,聲音卻比賜死還來得沒有善意。
薛冰沒心思跟她鬥嘴,回頭看墨翟,墨翟已經走遠,完全看不見人。她得快點追過去解釋,不然墨翟又會以爲她和溫軒哥哥在一起。
“導演,琳達姐,我還有重要的事情要做,我先走一步。”薛冰微微鞠躬,着急的向他們告辭。
琳達又一把拉住她,挑眉冷眼的問:“你都休了一個月的假,還能有什麼重要的事情要處理?不知道劇組因爲你的長假,耽誤了很多工期嗎?你這樣做,是想這部戲爛.在你手上,還是想這部戲一直拍到天荒地老?”
“我……”
“冰冰,琳達說得沒錯,劇組的戲因爲你確實是耽誤了不少工期。白淨在外地已經開拍另一部戲,琳達下個月也要新戲要談,談攏的話,也要開拍。所以,趁他們都有空的時候,你把你的戲份補一補。補完了,你該幹嘛幹嘛去,這部戲我也好做後期工作,讓它儘快上市場。所以,你的事能不能先放放,跟我們一起回劇組。”
馬導演是聰明人,溫軒剛纔那段講話意思很清楚,他可不敢再得罪薛冰。但是,琳達很生氣,也是因爲溫軒還念着薛冰。所以溫軒不在的時候,以琳達的脾氣,她是一定不會給薛冰好難色。
如此一來,他也沒必要親自上場讓溫軒再厭惡他。他對薛冰很客氣,客氣的又回到了以前那種卑微的態度。
“導演,我真的還有事!要不這樣,今天怎麼着也是來不及開拍,我把事情快點辦完,晚上趕回劇組,明天開始工作,如何?”薛冰不能拒絕也要拒絕,墨翟連續受挫兩次,她必須回去解釋。
不然,等她拍完戲回去解釋,黃花菜都涼了!
琳達卻不依,美眸冷視她:“薛冰,你還真是會玩大牌,你以爲劇組是你家的?你想來就來,想不來就不來?我告訴你,你是在劇組工作,說白了,你也就是劇組的一名員工,你甩大牌給誰看?”
“我哪有,我是真的有事……”
琳達嗤笑的打斷:“行,你有重要的事,那你去做。我也告訴你,你的臺詞有變,戲份有改動。你現在回去,我們正好商量一下戲,你再背背臺詞,看看劇本。如果晚上回去,誰陪你做這些事?明天我們是不是還得停工等你背臺詞,看劇本?薛冰,你是明星,也是演員,演員就要有演員的職業道德。”
“我……”
馬導演又及時打斷她:“琳達說的沒錯,情況確實如此。如果你實在有事,那我也不強求你,我找個臨時演員來替你幾天。反正就是一丫鬟,怎麼演都是演,也好演。”
薛冰臉色刷白,她從女主角跌到了丫鬟,再來個臨時演員替代,以後她這戲還拍不拍了。
她沒有籌碼再談,只能退一步,跟着他們一起回去!
琳達很高興,挽上馬導演的胳膊,半邊身子都貼在馬導演的身上。
薛冰是臨時加塞的,好車都沒有她的位置,她和小丁坐在最後一輛麪包車的最後一排,擠得腳都放不下。
她拿手機,給墨翟打電話。
打一次,墨翟掐一次。
發短信過去道歉,墨翟也不回。再打他電話,他也關機。
她急死了,想哭,轉手給風揚打。
風揚只說:“墨總很生氣,一個人在辦公室,誰都不見,手機剛纔也摔了。不要說電話,短信他也收不到。所以,你快點過來哄哄他,除了你,沒有能哄住他。我也怕他把公司給燒了,現在總裁部上上下下的員工,都是提着心在工作,大氣都不敢出。恐怖着呢!”
薛冰揪頭髮,小聲說:“我也想過去哄他,可是我哄不了。”她把追出來沒追上,又把遇到琳達的事情全部說了一遍:“我現在在回劇組的車上,好多人擠一輛車,我都快要擠死了。”
風揚連拍腦袋:“那怎麼辦啊?沒有你,墨總只會越來越生氣。要不,我過去接你?”
“接我也沒有用,回去我就得開戲。不然,我連丫鬟都沒得演了,我得喝西北風。”
“那怎麼辦?”
“要不這樣,中午吃飯的時候,你打一下我的手機,我再給你打過去讓他接。我跟他解釋解釋,我也怕他生氣,不要我了。”
薛冰說的是大實話,她現在可擔心墨翟一怒之下,把她趕出家門。
風揚沒有其它的辦法,只能這樣裡應外合。
可是,薛冰到達劇組之後,就被琳達拉去練戲。其中有一段舞戲,是女主沒事可做,讓丫鬟跳舞給她解悶的戲。
薛冰一直在練戲,手機響了,薛冰也沒有聽見,一直跳舞跳舞,跑得腳都要流血。再擡頭,天都黑了。
“好了,今天就練到這裡,明天你上戲的時候,腰肢再大一點,不用太拘謹。擺動大一點,風,騷,一點,表情呢搞笑一點,傻氣一點,這樣女主才能看得高興,才能解了她心頭的火,放你出去買東西。”副導演給薛冰說戲,也承認薛冰的演技大有長進。
薛冰謝過副導演,腳疼的厲害,扶着牆慢慢坐到地上休息。
小丁給她送來水,讓她喝一點,她卻擺擺手說:“累,什麼都不想喝,讓我先緩緩。”
“沒用的東西,才跳了幾個小時,就累成這樣?薛冰,做好準備,明天你至少還要跳一天。想輕鬆過戲,沒那麼容易。”琳達直截了當和她扛了上,目中無人。
薛冰莫名奇妙,問小丁:“一個月沒見,琳達怎麼變成這樣?以前她恨我,也沒見她這樣和我水火不容啊?現在怎麼感覺,一分鐘都不能待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