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母的話題一直圍繞着溫軒講薛雪:“冰冰,你看這要怎麼辦?要不,你回來勸勸溫軒?”
薛冰看向墨翟,墨翟不表態,看她處理。
她想了想,說:“媽,我能管好的只有我自己,溫軒哥哥的事情我從來都插不上手,他的感情我更是控制不了。我只能答應你幫忙勸勸溫軒哥哥,至於結果會怎樣,我不敢保證。”
“你能幫忙勸溫軒,那就是幫了小雪天大的忙。下了飛機,回家吃飯吧,我給你做你愛吃的。小雪今天心情不好,這會兒還沒有回家,你回家也幫我勸勸她。”薛媽先把騙回來,再去騙溫軒。溫軒到了薛家,那就由不得他不娶了。
轉手再打電話給溫軒,溫軒沒接。薛媽知道原因,改成發短信:“冰冰晚上的飛機回來,我做了她愛吃的菜,你也一起過來吃飯吧,我們好久沒在一起吃飯了。”
冰冰兩個字打動了溫軒,他覺得這件事情必須當面向冰冰解釋清楚。薛媽再打電話進來,他果斷地接了:“好,晚點我過去。”
“爲什麼要晚點?是工作很忙走不開嗎?如果走得開就早點過來,我跟冰冰說你會在這裡等她,讓她下了飛機就回來。否則,下飛機打電話回來聽你不在,她肯定會去外面閒逛到半夜纔回來。”薛媽心計亢長,句句字字都是替溫軒考慮,句句字字都避開提墨翟。
溫軒被成功忽悠,答應早點過去。
薛媽安排好,和薛爸出去買菜,買完菜又打電話給薛雪,想讓她回家裝裝可憐樣子。動不了溫軒的心,也要挑起薛冰的怒火。
電話撥出去,一聲沒響,直接傳來用戶已關機的聲音。
“這,這,這……”薛媽指着手機,慌了神,不知道薛雪是真出了事,還是在演戲。
薛爸接過手機復撥一遍,同樣的效果,沒慌,說:“我們給她發短信,她看到短信自然會回來。放心,她不會出事,就她那小膽子,生個病還害怕自己會死掉的人怎麼會做傻事。”
“可萬一呢!”
“沒有這個萬一,就算有萬一,她也是想拿命來要挾溫軒。如果真這樣,對我們更有利,也更能挑起冰冰和溫軒翻臉的火氣。”
薛爸分析完畢,給薛冰打電話,有意放大危險,還哭喪着嗓子:“冰冰,不好了,小雪不見了,電話打不通,人也不知道去了哪裡?你說這要怎麼辦啊?”
薛冰嚇得臉刷一下變白,不管怎樣,薛雪都是和她一起生活了二十年的人,她不希望薛雪出事,還是在這種事情上出事。
“那要怎麼辦?那你們快去她平時愛去的地方找找,看她會不會在那些地方……”
“我和你媽兩個人,怎麼找啊!跑斷腿,也跑不了幾個地方。冰冰,要不我們報警?”
“報警?這纔剛剛失蹤,不到48個小時,警方不會受理。”
“那要怎麼辦啊?總不能讓小雪就這樣出事吧,還是她現在就已經……”薛爸有意打住,薛媽識眼色的立即放聲大哭:“我的孩啊,我可憐的女兒啊,我到底是造了什麼孽啊……”
薛冰在那頭全部聽見,急了,求墨翟,讓墨翟幫忙找薛雪。墨翟對薛雪不是很瞭解,會不會真出事,他拿不準,叫風揚聯繫人找薛雪。
如此一來,薛爸的如意算盤就落空了,忙說:“墨翟派人找到她,又能怎麼樣?心結不在墨翟身上,是在溫軒身上啊!如果她此時在絕境之中,也唯有溫軒可以救她。冰冰,冰冰,現在能說動溫軒的只有你,你就看在和小雪是姐妹的情份,救救她吧。”
“好,我現在就給溫軒哥哥打電話,讓溫軒哥哥去找姐姐。”人命當前,薛冰心急如焚,什麼都無法計較,轉手給溫軒打電話。
因爲是墨翟的手機號,溫軒懶洋洋,直至聽到薛冰的聲音,他才從真皮椅上坐直身體:“冰冰?冰冰,真的是你?”
“是我,溫軒哥哥,你……”
“冰冰,你聽我說,昨晚的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樣。昨晚我喝醉了,我也不知道……”
薛雪打斷:“溫軒哥哥,現在已經不是計較這些事情的時候,姐姐她不見了,手機關機,找不到人了。媽說她哭得很傷心,打完電話回家,人也一直沒有回去。再打電話,手機已經關機。你能不能幫我去找找姐姐,我就這麼一個姐姐,我不想她出事。”
“就她那性子,她出不了事……”
“溫軒哥哥,你怎麼可以這樣,姐姐對你是什麼心思,你一直都知道。現在,她連人帶心都給了你,你又說這種話?”
“冰冰,你聽我解釋……”
“事情都已經發生了,你還想解釋什麼?姐姐的身子是你奪走的,姐姐現在是下落不明瞭,這些鐵板釘釘的事情就在你眼前,你還想跟我解釋什麼?”
“冰冰……”
“爸媽在家裡急成一團,你快點幫忙找人,我一會兒就登機,到了之後還沒有找到,我會親自去找。如果找到,你們就在家裡等我。”不能再脫延,她必須登機。
溫軒沒減煩躁,還想摔手機,薛雪,薛雪,怎麼又是薛雪。因爲薛雪,他的生活全部都亂了。以前因爲薛雪,薛冰和他在一起,中間總是隔着一層看不見摸不着又穿不透的紗。現在因爲薛雪,他都要成陌生的罪人了。
行,好,找薛雪,找到大家打開天窗說亮話!
溫軒叫上人一起出去找薛雪,也打電話回薛家,問薛雪平時都會去什麼地方?薛爸也不知道,薛媽想了想說:“海邊?會不會是海邊?好多次我看她心情不好,她都有去那裡。雖然她沒有說,但我能聞到她身上的海腥味。”
溫軒派人沿海找,找到天快黑的時候,他們看到了薛雪。
薛雪哪裡捨得死,她只是做戲,把車開到海邊後,就一直坐在車子裡。她知道薛媽會打電話會着急,也知道薛媽會想到這個地方。
所以,她時刻注意着周邊的情況,見到有人在公路上跑動,她就站起身,往海里走。
“薛雪,你給我站住!”溫軒也看到她,從公道上跳下來,衝她大喊。
薛雪身體僵了僵,她只是看到有人在跑,沒看見溫軒,也沒想到溫軒會自己過來。她停了一下,往後看了看,微微一笑。
夜幕下,那笑,無比的淒冷與絕望:“溫軒,你可以不愛你,但你不能用錢來侮辱我。愛上你,是我的錯,我現在要把這種錯終止。溫軒,再見,永別了!”
說完,扭身往前……不是走,是跑……跑進海里,涌來的海水打溼她的裙子。受到水的阻力,她速度減慢,很艱難地往前跑。這種速度也正好適合她,不用裝,也淹不死自己。
她跑向海的深處,溫軒收緊心加快腳步,撲進海里,艱難地前行,追到她身後,抓住她的胳膊,用力往她往回拽:“你發什麼瘋?要死,也不要選擇今天死……”
“我就要,我就要,你放開我,放開我……”薛雪奮力的掙扎,眼淚滾出來,哭得撕心裂肺,拒絕他的力道往前衝:“我不想活了,我還有什麼臉活,我活着也是礙你的眼,我不如死了算了,讓我死讓我死,死了,就沒有跟你搶冰冰,就不用怕薛家再有人欺負冰冰……”
溫軒最討厭女人鬧,見她這樣鬧,他是想鬆手,讓她去死。他也想看看,她到底舍不捨不得死。可是,關鍵的字眼,冰冰,讓他不管放手。
強行把她拖出去,她開始裝,裝無力,裝暈眩,不往溫軒身上倒,往另一個方向倒。溫軒沒辦法,只能將她打橫抱起,抱到車上,丟到後面,開車把她運回家。
到家的時候,她還暈着未醒,溫軒把她抱到樓上。薛媽看見她一身溼淋淋地被抱回來,當場就哭了:“小雪,小雪,你這是怎麼了?”
“沒事,還活着,就是情緒過於激動。我把她放哪裡?”除了薛冰,溫軒不想見薛家任何人,看到薛媽那張臉,他更是心裡犯惡心。
薛媽不敢,拉着他,讓他把薛雪抱回房間放到牀上。薛媽拿來毛巾遞給溫軒:“你幫她擦擦身上,我去給她找衣服。”
溫軒拿着毛巾,臉色當時就黑了:“我給她擦?她算個什麼地方,有什麼資格讓我給她擦!”
“你們,昨晚,不是,在一起了嗎?”薛媽故作糊塗,提醒他。
溫軒又豈會吃她這一套:“是又怎樣?我玩的女人多得去了。我個個都這樣侍候?想什麼呢?”說完,把毛巾丟到薛雪的臉上,甩手走了。
他一走,薛雪就醒來,一把扯掉臉上的毛巾,看着薛媽哭:“媽,我怎麼就不能死啊,讓我死了吧,讓我死了吧,我不想活了……”
“傻孩子,別說這話,溫軒只是沒有想明白,等他想明白了,他會娶你的。”薛媽抱住薛雪,一邊哄着一邊在她耳邊輕聲說:“哭,你就哭,哭得越利害越好,冰冰一會兒就會回來,她要看到你這樣,肯定站在你這邊。放心,媽一定會幫你,讓你嫁進溫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