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慕白拭去韓束束頰畔的眼淚。
“我高興……”韓束束索性將眼淚擦在楚慕白的龍袍之上。
由着她發泄了一番情緒,楚慕白才起身,和南宮走到一旁。
“逍遙王,依你看,朕沒有染上病症,是什麼原因?”楚慕白特意放小了聲音,怕吵着韓束束。
“許是因爲皇上百毒不侵,或是皇上剛好有此病的免疫功能。皇上或許就是我們的生機,不過,可能要委屈皇上了!”南宮目光灼灼地看着楚慕白。
楚慕白立刻明白了南宮的意思:“你是說,朕的血或許能治病?”
“不知道是否有效,但可以一試。”
南宮話音剛落,楚慕白便取了自己的血,滴入藥碗當中。
南宮繼續忙碌,把楚慕白的血和藥汁攪勻在一起,再遞到韓束束的脣邊:“小束,喝藥。”
韓束束的意識不太清醒,她被楚慕白喚醒,喝下了藥汁。
南宮等了一會兒,可惜的是,喝完藥的韓束束並沒有任何起色。
他原本還抱着很大的期望,如今看來,此藥方是行不通了。
南宮並不氣餒,繼續試藥。
時間一點一滴地過去,他也開始支撐不住。
楚慕白看得真切,讓南宮休息,他則來幫忙調藥。
“你們這些臣子,一個自詡爲毒醫,一個是毒醫的徒弟,卻被一個小病給難倒了。此次你們真要這樣死得不明不白,不得讓天下人笑話?”楚慕白看向倒在一旁的南宮和韓束束,沉聲說道。
韓束束只覺楚慕白的聲音來自遙遠的天際,她勉強睜開眼,在看到南宮也倒在自己身邊時,她知道情勢不容樂觀。
南宮關心則亂,他不該進太醫院,應該在外面配藥。如今南宮也倒下了,他們這些人的小命就更難有保障。
她的身體越來越重,眼睛也不睜不開,看到前面身着龍袍的男人,她不捨得闔上雙眼。
也許下一刻,她閉上雙眼就再睜不開了,再沒法多看他一眼。
感覺到韓束束定格在自己身上的目光,楚慕白沒再配藥,他蹲在韓束束身邊道:“再忍忍。放心,朕會救你,朕不會讓你死。”
韓束束伸手摸上他的臉,撫平他額間的皺褶,啞聲道:“皇上,如果我死了,好好照顧元寶。”
她最放心不下的就是元寶。那孩子還小,雖然整天跟小大人似的,可他還只是孩子。那傢伙一定捨不得她的,她知道。
她還放不下的,就是眼前這個人。
她是真的很想和他白頭到老,永遠不分開。可是怎麼辦呢,這次的疫症來得太突然,她怕自己熬不過這道坎。
“你死了,朕也把他扔了。莫說這樣的傻氣話,朕說了,會醫好你。”楚慕白失神地看着眼前這張蒼白如紙的小臉。
昨兒晚上,她還躺在他懷裡,臉色紅潤,不過是一晚上的功夫,她就沒有生氣地倚在這兒。
在這樣的時刻,她還要和逍遙王攪和在一起。
他們兩個是不是要死都要在一起?
有問過他的想法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