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是她們兩個在我嫁進王府的那一天也參與潑我狗血吧?”韓束低聲問綠衫。
她記得沒錯的話,綠衫是一羣女人的頭目,就是她帶所有女人到落霞居給她下馬威。
綠衫眸色一黯:“是啊,她們都去了。我覺着,最後一個死的會是我。”
如果今天再死兩人,就已經有四人爲當日的所作所爲付出代價。
綠衫的答案令韓束的心不斷下沉。
如果這些女人的死因她而起,那她這個當事人是不是應該有說話權?
就算要她們死,也該是她親自下手纔對。
思及此,她揚聲道:“不論你是誰,如果你想要她們死,是不是該過問一下我的意見?!”
空中隱約有她聲音的回晌,卻沒有任何人迴應她。
不多時,死亡拜帖規定的時辰到了,趙淑秋和田蕊兩個女人突然七竅流血。
她們的慘叫聲不斷,此次竟持續了小半個時辰,兩人才在痛苦中斷了氣息。
兩個女人的屍身慘不忍睹,就像是骨折了一般,就這樣盤旋在院中,死狀極爲恐怖。
韓束忍了一會兒,終還是沒能忍住,“哇”的一聲放聲吐了出來。
空中的腥味不時刺-激着她的感官,她跌跌撞撞地跑出東院,待遠離了兩具屍首,才無力地攤坐在樹下。
不多時,有人在她的身畔空位坐下,遞給她一條手帕。
她接過,抹了一把臉,兩眼發直地看着前方在風中搖曳的枯枝。
它們被風颳得嘩啦啦作響,有點像是此前趙淑秋和田蕊身體骨折時候的聲音,不好的回憶再一次翻騰而出,她忍不住再一次乾嘔。
“十三,你說人爲什麼這麼殘忍呢?那是兩條活生生的人命,竟以這樣的方式死在我跟前。我就只能看着,卻什麼忙也幫不上。”
韓束無力地靠在秋十三的肩膀。
離他很近,能聞到他身上散發的淡淡青草味,這令她心安。
“也許她們該死。聽說她們在你嫁進王府的那一天都來奚落你,給你難堪,你差點還死在她們的手上。”
秋十三輕慢開口,聲音輕輕淺淺的,轉眼間,就吹散在乾燥的風裡。
“即便是這樣,也該是我來殺她們,而非以這種方式死在我跟前。”韓束倏地怒了:“別讓我知道誰是兇手,否則我一定親手殺了他。這樣的變-態,留在世上也是禍害!”
“問題是,你殺得了麼?”秋十三不置可否地看着義憤填膺的女人。
她就空有一腔熱血,到了關鍵時刻,什麼事都做不到。
“不是還有你這個絕頂高手嗎?咱們找出兇手,你幫我殺了他。”
韓束笑着挽上秋十三的手臂,拋給他一個媚眼:“你一定會幫我的,對不對?”
秋十三輕彈她光潔的額頭,“誰知道呢,也許等你找到兇手的時候,我已經不在你身邊了……”
“不會,你纔不會離開我。”韓束急忙打斷秋十三的話。
他說過的,她若不捨,他們不散,她至今還記得他說這話時的堅定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