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時辰後，養心殿。
楚燕帝摒退了所有下人，才說道：“慕白，所有兄弟當中，你覺得誰最有王者風範？”
他這突如其來的問題令楚十三有些錯愕。
最近楚燕帝對他有明顯的器重，但他不敢大意，在這背後總有原因。
不曾想今兒個楚燕帝居然直白地問他這個問題？
“但說無妨，朕只是想聽聽你的想法。”
楚燕帝看出楚十三的遲疑，補充一句。
“恕兒臣眼拙，看不出來。兒臣纔回宮不久，與各位兄弟打交道的時間不多，若是妄下定論，於他們不公。”
楚十三輕描淡寫地回道。
楚燕帝是在試探他麼？
“在朕看來，你比他們任何一個都更具王者之相。”
楚燕帝接下來的一句話，令楚十三心跳加速。
他臉上未有動容，失笑回道：“父皇真愛說笑，莫折煞兒臣了。此話若是傳到四哥耳中，只恐會讓他產生誤會。”
他不寵辱不驚，就這麼直視楚燕帝。
楚燕帝笑了笑，沒再說話，一時間，殿內的氣氛沉了下來。
又過了許久，楚十三正在思量要不要告退時，楚燕帝突然又道：“慕白，有一件事朕想問你，你真的練習了玄天之煞麼？”
楚十三不料楚燕帝的第二個問題會和玄天城的有關，他想，或許這就是楚燕帝“寵”他的原因罷？
“確有其事。當日也是機緣巧合，兒臣被一好心人帶入玄天城，習了玄天之煞，所以才種下了禍根。”
楚十三未有隱瞞，如實回道。
楚燕帝眸光微閃：“那帶你進入玄天城之人長什麼模樣？”
“說也奇怪，兒臣一點也記不起對方的容貌。”
楚十三清楚瞧見楚燕帝眸中閃過的一抹異光。
果不其然，楚燕帝對玄天城有極大的興趣，或者說，對玄天城的武功有興趣。
只是楚燕帝身爲南楚帝王，爲何會對玄天城感興趣，這不是很詭異麼？
“慕白，朕對玄天之煞很感興趣，聽聞這套武功心法世間無敵。慕白，你可否願意在朕跟前演練一回玄天之煞？”
楚燕帝接下來的一個問題，令楚十三很爲難。
他忙跪倒在地，拱手回道：“啓稟父皇，玄天之煞這門武學太過霸道，兒臣不敢輕易演練。兒臣時日無多，不想引發舊疾。只希望能多一些時間陪陪母妃和父皇，還請父皇見諒。”
“起身吧，不必惶恐。朕也只是好奇罷了，既然你的身子弱，自然是不宜演練這套功法。”
楚燕帝上前扶起楚十三。
楚十三的視線掃過楚燕帝的手背，而後定駐了眸光。
楚燕帝的左手拇指有腥紅血塊，那是……
出宮後，楚十三心事重重，表情凝重。楚雲看得真切，甚是不解。
今兒個是怎麼了，楚燕帝在養心殿對楚十三說了什麼，竟能令楚十三產生這麼凝重的表情。
“皇上對公子說什麼了嗎？”
楚雲好奇打探。
“皇帝很不簡單！楚雲，你去命人查一查皇帝的過去，再查查二十年前後宮發生過什麼事，要快！還有，行事要謹慎，千萬莫讓皇帝察覺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