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鴻！”衛隆繼續說道：“現在我們劍樓與聶融已經不死不休了。就算我們撤軍，聶融也不可能放過我們。沒有大軍的輔佐，我劍樓拿什麼來與聶融抗衡。劍樓傳承已經近三千年，我絕允許它在你我師徒手中斷絕。”
“快去！”衛隆喝道。
衛隆看着自己的弟子，眼神中帶着殺氣。
毫無疑問，此時的衛隆都有些瘋狂了。
要是天鴻敢說出一個不字，衛隆絕對會拔劍殺了他這個弟子。
“是！”天鴻應道。
聶融站在高達數十米的“小山”上，在他腳下都是明月島軍士的屍體。
時間又過了兩天。
在這兩天的時間裡，衛隆又調集了二十萬大軍來到了劉家村，可他們中的絕大多數人都成爲了屍體。
三天，三天的殺戮。
衛隆先後派出了三十八萬人，可是現如今依然活着的已經不到八萬，有超過三十萬人成爲了屍體。
屍體腐爛的味道傳出很遠，天空中的烏鴉變得更多了。在海里，一些食腐的魚類也在水裡不時躍起。
“死亡之道，死亡之道！”聶融不斷地喃喃自語道。
剛開始還沒有太大的感覺，可是隨着時間不短流逝，聶融也發現了，隨着一個人倒在他的刀下，他都能從天地間感覺到一種很特殊的氣息。
無論被殺的是經過半百的老人，還是十七八歲的青少年，那道氣息都沒有絲毫改變。
隨着殺戮的持續，那個特殊的感覺也越來越清晰。
“對，就是這樣！”聶融努力的去感覺這那個特殊的氣息。
可因爲只有在殺戮時那道特殊氣息才最明顯的緣故，聶融殺戮的速度也越來越快，他也開始用上了先天真氣。
遵循着那特殊的感覺，聶融的道也變得詭異起來。
不時，刀身被金光包圍。
每一次將戰刀揮出都有金光閃現，金光說所過之處，就連重甲都被切成了細小的碎片。
時而，聶融的刀法又迅猛無比。
戰刀上的火光異常耀眼，聶融的刀法也爆裂無比，所有被刀鋒砍到的人都直接被燒焦。
可有時候，刀法卻又帶着藍光，顯得連綿不絕。
戰刀揮舞，刀鋒的軌跡顯得很是完美，雖然看似輕柔，可每一次出刀都至少有數人在那“輕柔”的刀法中死去。
“金極刀，無堅不摧！”
“火極刀，暴虐無比！”
“水極刀，柔中帶剛！”
聶融低聲喃語着，嘴角帶着一絲笑容。
看到聶融嘴角那些笑容，他周圍的那些軍士無不發寒。他們本就無比恐懼，是在逼迫下才朝着聶融發動攻擊的。看到聶融一邊殺戮，一臉臉上帶着享受的樣子，他們心中更是恐懼了。
這簡直就是一個魔鬼。
一邊揮舞着戰刀，聶融一邊在低聲喃語，“金之道，火之道，再加上部分水之道就是死亡之道。死亡對於衆生都是公平的，無論是老人還是孩子，無論是強者還是弱者，在他死亡的一瞬間，天地的反應沒有任何區別。死之道，這是天地間極端公平的一道……”
聶融不斷在嘀咕着，可與此同時，聶融戰刀上的真氣也開始發生了變化。
先天真氣的顏色轉換速度開始不斷加快，很快，顏色轉換的速度就快到了一個肉眼難以辨別的程度。
最後，戰刀上的真氣徹底變成了黑色。
在真氣顏色變成黑色的一瞬間。
“轟……”
在聶融身體周圍出現了一道淡淡的黑色光暈。光暈閃爍，他周圍的時空彷彿都完全扭曲了，一股特殊的波動以聶融爲中心，朝着四周散去。
聶融全身被黑色的光暈籠罩着，再加上他那滿身的鮮血，令聶融猶如一個魔鬼。
“我，終於達到虛境了！”
聶融低語道，他心中的殺氣瞬間淡了很多。
在這一刻，聶融想到了很多。
自從來到這個世界後，聶融心裡就有着很大的壓力。
青湖島、天神宮，乃至未來的歸元宗都是異常強大的。在未來，沒有虛境強者的存在，鐵衣門根本無法在揚州立足。
聶融沒有將心中的秘密告訴任何人，選擇一個人默默承擔起保護家人與宗門的責任。
十五歲那年，他離開家鄉，深入南荒那不毛之地，在那裡一呆就是三年。
二十歲那年，他再次離開了家，離開了他那才一歲半的弟弟妹妹。九州、西域、大草原、北海、明月島，在八年的時間裡，他不斷在遊蕩，甚至還遇到了一頭長達五十丈的可怕怪獸，差點斃命。
就是在現在，劍樓也調集了三十多萬大軍，圍殺了他三天三夜。
“十三年，在最近這十三年的時間裡，我只在家呆了兩年。這一次，我出來的時間更是有八年了。”聶融心中慨嘆：“八年，在這八年的時間裡，我絕大部分時間都沒有以自己的真面目示人。在這八年，我一刻也未曾鬆懈。現在，我也終於達到虛境了，我鐵衣門現在纔算有了和青湖島討價還價的本錢。”
聶融隨意揮舞了一下手中的戰刀。
刀光閃現，他方圓兩丈之內所有人都被成了兩段。
“這就是虛境！”聶融閉上眼睛。
聶融本身領悟到的死之道與他周圍的死亡之力完美的結合了起來。除了死亡之道，他也能夠清晰的感覺到天地間的火金水等三種天地之力。聶融能夠清楚感覺到他周圍那密密麻麻氣息，或強或弱，每一道氣息都代表着個鮮活的生命，在他方圓三四十里內，只要是死亡之力幅散的地方，聶融都能清晰感受到。
“這就是衛隆的氣息嗎？”
聶融低聲道。在距離他一百來丈的地方，有兩道氣息格外強大，在其中一道氣息上，聶融還感覺到了淡淡的水行之道。
“劉家村的數百村民，他們的仇，我不可能不報！”
聶融低聲嘆道，他耳中還殘留着劉家村村民在死亡前那慘厲的聲音。
也忘不了，劉芳那絕望的表情。更忘不了。那被弓箭射穿喉嚨的嬰兒的模樣。
聶融此時心中的殺意雖然淡了很多，可是對於劍樓，聶融並不打算放過。他向死去的劉家村村民承諾過，劍樓必須得爲劉家村的村民陪葬。
“咻！”
一道黑色的刀光穿越了百丈的距離，直接從衛隆的眼睛中射入。
在聶融感應中，一道氣息正在逐漸變弱。
“咻！”
“咻！”
“咻！”
三道黑光閃過。
明月島第二個金丹強者天鴻，死！
兩大先天長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