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大人,機不可失啊,請您務必考慮一下。”
一處昏暗的密室內,正有一對父子在謀劃着什麼,國吉城的夜晚即將過去,這是人最睏乏的時候。
“不用再說了,先不說能不能殺掉織田大殿,就算殺掉了,一個小小的國吉城,如何能抗拒兩萬大軍的報復!”燭光映出的是粟屋勝久,他原本是作爲帶路黨,引領織田聯軍討伐朝倉家。
本意是解救若狹守護,自己的主公武田元明。沒成想被淺井、朝倉反包圍了,好不容易纔逃出來,現在織田信長就住在他的國吉城休息。
“父親大人!織田信長一死,其手下必定人心渙散,只會想着逃離此處。況且本家只要堅守一天,朝倉與淺井的四萬聯軍就會抵達,到那時本家可是功勞一件啊!”這是粟屋勝久的兒子粟屋勝長。
“可是…我前腳幫助織田大殿,後腳就把他給殺害了。這…有違武家義理啊。”粟屋勝久明顯開始猶豫起來。
“父親大人,此次幫助織田家就是爲了要救出主公。如今織田家大敗,倘若本家再不做些什麼,恐怕朝倉家會爲難主公啊!”粟屋勝長不停的勸解,現在織田軍是人困馬乏,織田信長就住在這裡,暗殺的確有很大的可能性成功。
“不行,雖然織田家敗了,但是未傷及筋骨,而且也只有織田家有實力能救出主公。倘若織田家分裂了,主公營救就更加無望,難以重見天日了!”
“可是父親大人,我們可以用織田信長的頭顱來換取主公的自由啊!”
“別再說了,我意已決,此事不可再提。就這麼定了!”
“父親大人!…”
“閉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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噠噠噠…
“是誰?”一陣敲門聲驚醒了織田信長。
“主公,是我,世鬼政棟。”
“是政棟啊,進來吧,是有什麼消息嗎!”
屋門被拉開,門外跪着一名忍者。
“是!”
世鬼政棟進入屋內,將房門關上,靠近織田信長低聲細語道。
“哦?粟屋勝長有反意?被粟屋勝久給壓下了?”
世鬼政棟將所探聽的情報一五一十的告訴了織田信長,他是織田家隱秘忍者的頭目。
“哼!馬上準備一下,立刻離開這裡!”織田信長直接起身穿戴起來,連夜就出了國吉城。
“主公?因何時着急離開?”丹羽長秀跟在織田信長身旁奇怪的問道,這離着天亮還早呢。
“彌五郎,你留下,命令粟屋勝久和武藤友益立刻交出人質並且降服,否則就等着承受我的憤怒吧!還有,讓德川家擔任此次的殿軍,就這樣吧。”說着,織田信長頭也不回的走了,帶領軍勢離開了若狹國,進入近江國,抵達了琵琶湖的西岸。
“恭迎彈正大人!”近江豪族朽木元綱身披甲冑前來迎接:“宅邸已經準備妥當,請彈正大人入住。”
“嗯,辛苦了。你們先去,大軍隨後就到。”織田信長點點頭,而後給鬆永久秀打了個眼色,後者會意的離去,和朽木元綱一起先行前往朽木谷城。
此時的木下秀吉已被朝倉聯軍追上,一路上且戰且走,傷亡慘重。幸虧被還在若狹國斷後的德川家康接應,成功擊退了朝倉聯軍,不然的話木下秀吉一夥人還真就交代在了越前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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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彈正大人請放心,在下已經查驗過了,朽木元綱是真心迎奉您的。”鬆永久秀通過試探朽木元綱的態度,確認了他倒向織田家的真實性。
“很好,入城!”放下心來的織田信長便入住了朽木元綱提供的宅邸,隨後又以朽木元綱爲嚮導,走朽木谷一路撤回了京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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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猴子!沒想到你還活着啊!”木下秀吉隨後也趕到了京都,衆人見到他沒死,紛紛過來道賀。
“哈哈哈,老子哪有那麼容易死啊,讓在下死的人還沒出生呢。”木下秀吉叉着腰,一副小人得志的樣子。
“哎吆我的木下大人,你也自稱老子啦,哈哈哈。”和他關係不錯的前田利家也在一旁吹牛打屁。
“不好意思木下大人,請問本家的近江衆在哪裡?在下好像沒有看到啊。”細川信元此時也湊過來,不過他發覺近江衆的人都不在,略微有些擔心。
“哦他們啊,當時情況緊急,留在木目峠擔任殿軍了。”木下秀吉滿不在乎的說道。
“什麼!留在了木目峠?你T嗎把他們當成棄子了!”細川信元一聽立刻火冒三丈,上前揪住了木下秀吉的衣領。
“還請細川大人放手,當時的情況你又不瞭解,如果換成是你,你也會這樣的。你也說過,他們最適合擔任殿軍的。”木下秀吉也語氣不善的說道。
“我擦,你這是什麼態度!T嗎的敢這麼和老子說話!”說完,細川信元掄起拳頭就給了木下秀吉一下,而後又上去猛踹他的小腹。
毫無防備的木下秀吉被這狠狠地一腳踹倒在地,細川信元仍不解恨,上去照着蜷縮在地上的木下秀吉一陣猛踢。
“細川大人!細川大人!息怒!息怒!”前田利家等人一看不好,趕緊上前勸阻細川信元。
“T嗎的!那是老子的兵!怎麼處置那是老子的事!你T嗎憑什麼讓他們去死!還T嗎爲了你去死!我T嗎打死你!”暴怒的細川信元根本拉不住,對木下秀吉拳打腳踢,木下秀吉也不敢還手,只能抱着頭滿地打滾。
“夠了!”織田信長的怒喝從後面傳來。
瀧川一益、池田恆興等親細川的武士,趕緊上來抱住細川信元,輕聲勸慰着,生怕細川信元一時火大,不管不顧的駁了織田信長的顏面,那可就不好了。
“這件事我已經知道了,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猴子的那四千殿軍最後也是幾乎全滅,要不是遇見了竹千代,是死是活還不一定呢。”織田信長大跨步來到兩人中間。
“這筆帳應該算在可惡的淺井家頭上,我一定會讓他爲此付出代價的!”織田信長環顧四周,將矛頭直指淺井長政。
“就是,主公說得沒錯,都怪那個該死的淺井長政。”木下秀吉此時也不哀嚎了,捂着臉站了起來。
“猴子!”
“是,主公!”
“你剛纔對六郎那是什麼態度!”嘣的一腳,又把木下秀吉踹了個狗啃屎“快給六郎道歉!”
“是!請細川大人息怒,在下不是有意的,請您原諒!”木下秀吉屁股翹的高高的,一副十分謙卑的樣子。
“哼!”細川信元沒有理他,衝織田信長行了個禮,頭也不回的走了。
這一切都看在明智光秀的眼裡,而感受到侮辱的木下秀吉,他的指甲深深的插入了泥土裡,面露怨毒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