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刷刷地目光看向長宗我部元親,讓他更是如坐鍼氈。
“你就沒有什麼可說的嗎?”細川信元語氣嚴厲,若不是看到這次會議他也來了,還帶來了一家老小,恐怕早就將他列爲年後頭號的打擊對象了。
“回…回主公,中山田泰吉…他…他暗通津川家,被臣下發現,所以就…將他給處決了。”長宗我部元親趕緊出列,將想好的說辭進行辯解。
“嗯…”細川信元雖然知道他在撒謊,但是人證物證都沒有,也不好強制處罰他,但是…
“那擅自攻伐同室一條家!你又作何解釋!兼定可是到我這裡來控訴你了!”細川信元怒目而視,刀削一般的臉龐更加陰沉,周圍的氣溫瞬間降低了五度。
“這…這也是中了中山田泰吉的離間,他說一條家背離主公,暗通津川家,所以臣下才中計出兵。臣下知錯了!請主公責罰!”長宗我部元親乾脆將屎盆子,都扣到已死的中山田泰吉的頭上。
“你胡說!你是殺中山田大人在前!侵攻本家在後!”一條兼定立刻出言揭穿了他,這簡直就是太無恥了。
“主公!臣下,臣下的確是中了津川家的離間之計!臣下願退回誤吞的領地!願向一條國司大人致歉!願…願將次子質押,以表忠心!”長宗我部元親不得不再次低頭,他知道現在憑自家的實力,不可能是大鱷細川家的對手。當初也是聽信了津川家使者的謠言,鬼迷心竅之下,其實就是他擁有強烈的統一土佐的意願,未查實就發動了入侵。
現在想想,後悔不已啊。
“次子?哼!我們可都是嫡男,憑什麼到你這就是次子了?你長宗我部家就這點兒誠意?”三好義繼冷嘲熱諷,得罪人的事最適合他幹了。
“還…還有本家的三子!”長宗我部元親低首回答,又加了一個人,兩名人質質押,但內心恨得三好義繼恨得牙癢癢。
“你臉大啊!不管來多少子嗣,都不如一個嫡男!看你還是不死心啊,主公!直接把他咔嚓了吧,省事!”三好義繼語不驚人死不休,非把長宗我部元親逼入絕境。
細川信元的嘴角隱密着上揚,這個缺心眼的義弟終於辦了件漂亮事。
“不不不…臣下願將嫡男…送入細川家…”長宗我部元親知道,要是他不答應,恐怕今天就出不了這個門了。
“好!長宗我部大人實爲我輩楷模,願將其嫡男、次男、三男送入我細川家,聆聽主公的教誨!”本多正信也是落井下石的主。
“啊?這…這不是…”長宗我部元親剛要開口解釋你誤會了,既然送入嫡男了,那二男、三男就不能再送入了。
“好!元親果然是忠心可嘉!我會好好培養他們的!另外,千菊丸也一併送過來吧。”細川信元直接一語敲定了,雖然他很想現在就幹掉長宗我部家,但是其畢竟只是同室操戈,並沒有明確的反出細川家,所以也就只能是懲戒一下而已。
千菊丸,就是元親死去的三弟香宗我部親泰的嫡男,香宗我部家原先是中山田泰親這個後見役掌控,但現在他死了。細川信元這樣做,等同於把香宗我部家抓在了手裡。
“是…”長宗我部元親自食惡果,白白徒耗軍力、財力,最終還是要乖乖歸還。不過他也應該感到慶幸,細川信元對他已經很寬容了,這種感覺就像是歷史上的織田信長,一直能容忍鬆永久秀的反覆一樣。
“上杉家怎麼樣了?”細川信元又扭頭問向小西隆佐和伊東祐兵,他倆從上杉家回來了。
“回主公,上杉大殿趁着冬季大雪封路,北條家援軍無法到來的契機,強攻御館城。月餘時間攻破了御館城,當日,作爲景虎一方的上杉憲政帶着景虎的嫡男、九歲的道滿丸,前往春日山城希望求和,卻在途中的四屋峠被景勝方斬殺,景虎的正室夫人(景勝之妹)及侍女14人也被逼自殺了。”小西隆佐他倆一直就在上杉家,所以時刻關注着事態發展。
“哦?看來這個上杉景勝也是一個殺伐果決之人,他這是要斬草除根,以絕後患了。”細川信元的手摸着下巴,上杉景勝也有梟雄的潛質。
“主公所言甚是,後來戰敗一方的景虎,便率軍向鮫尾城的方向突圍,但是理應接應的城將堀江宗親,卻早已被景勝方寢返。景虎等人被兩面夾擊,圍困在了維谷,景虎最終只得切腹自盡了。”小西隆佐繼續補充道,上杉景勝是最後的勝利者,將另一個競爭對手徹底解決了。
“呵呵…真是造化弄人啊,我們被圍困在仏具山,上杉景虎被圍困在維谷。而我們今天坐在這裡舉行盛大的新年典禮,而景虎…他的頭顱是上杉景勝的新年賀禮。”細川信元唏噓不已,相同的處境,不同的結局。
“主公洪福齊天,將來可是一統天下之人!”鬆永久秀大禮拜服下去。
“主公洪福齊天!一統天下!”衆人齊聲附和。
“哈哈哈!”細川信元爽朗的大笑,這種對比的感覺真好。
細川信元身子前傾,看着下面的一干家臣,形形色色、各方人士。哦,還有一個天海,但他只在幕後,成爲了一個躲藏在暗中的利刃。
“好了,這次評定就到這吧,今天的午宴有些獨特,在這裡,將會決出無敵隊的統領!”細川信元說完,衝一旁的萬福丸點頭示意。
“是!”後者恭敬地一行禮,然後一揮手,周圍的僕從立刻上前,開始安排排位擺桌,中間空出一塊兒場地。
衆家臣則根據座次安排,一一入席,美酒佳餚隨之端上。
“現!公開選拔!無敵隊統領一職!請第一組!上前比試!”萬福丸高聲喊道。
“第一組!伊藤一刀齋對竹內久盛!”一上來就是劍豪級別的對決,一刀流VS竹內流。
本來伊藤一刀齋的師傅鍾卷自齋,想讓一刀齋去北條家,因爲自齋是北條家的劍術指導,但是一刀齋卻執拗地要去細川家。
鍾卷自齋決定要教訓教訓這個不尊師重教的徒弟,於是師徒倆對決,結果自己卻敗在了一刀齋的手下。伊藤一刀齋隨即出師,順位晉升劍豪級別,入仕了細川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