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六十八章 暴風雨前的平靜

撤了,天亮之後津川軍就撤了,留下浮屍滿河。

細川足輕依靠頑強的意志,擋住了津川軍的夜襲計劃,保有了現階段的勝利果實。

“什麼!津川家也弄上國崩了?”帥帳內,細川信元聽到彙報,心中涌起陣陣寒意。既然野戰炮都能推出來,說明城內也能部署國崩,這下子可比較棘手了。

“聰明丸那裡還拿不下天守閣嗎?”細川信元皺着眉頭問道,再看看自家的前軍,這前前後後打了也有近一月了,天守閣始終如一根魚刺,如鯁在喉。

“是!據說是敵人把大門都用石頭封死了,一副長久作戰的打算。既然主公擔心久戰有變,用不用…催促一下少主?”本多正信在一旁恭敬地說道。

“嗯…不用…該來的總會來的,還是按照原有的節奏來吧。不過…想必聰明丸也會着急的,就先看看他怎麼接招吧。”細川信元擺擺手,示意不用太多加干涉。

“是!敢問主公,如今需要再給前軍增派兵力嗎?”本多正信低首問道。

“不用,待此戰過後,就把傷兵營和疲憊的備隊換下去,調集石那阪的守軍補充上來。另外…去告訴天海,讓他再從水軍徵調國崩!還有彈藥!多多益善!”細川信元一咬牙,乾脆加配重武器,做好全力以赴的作戰準備。

“是!”本多正信低首領命,他都記下了。

與此同時,前軍大帳也在召開軍議,今日白天沒有進行任何形式的作戰。

“看來…這麼拖下去真的不行。昨天晚上是僥倖守住了,但是還有明天、後天、甚至是大後天,都能萬無一失嗎?所謂久守必失,我們這裡越早佔領,就越能遏制敵人的反擊動作。”發言的是尼子元久,昨天晚上他的備隊也是損失頗重,就連最倚重的山中幸盛都受傷了。

“那怎麼辦?增派備隊去後山防守?另外再在對岸紮下駐防?”細川元賢左右看看,提出了個人觀點。

“後山增派是必須的,但是對岸紮營…就有點兒不太合適,那等於是羊入虎口,隨時可能會被敵人吞吃,會給我軍造成額外傷亡。”小西行長搖搖頭,當初大營之所以不駐紮在那裡,就是因爲其三面環敵。

“那就只有以最快的速度,強攻下天守閣這一條路了!”細川聰明丸陰沉着臉,最晚上的驚險讓他一夜未眠,他知道自己絕不能有失。否則的話,長久建立起來的威信,很有可能經此一敗而付之東流。

“兄長,強攻的話…還是晚上吧。臣弟願率領忍者衆,強攻入內,打開…呃不,實行斬首行動!”本來細川奇蹟丸想說的是打開大門,但很快就反應過來這不現實,都被石頭給堵死了。

“不行!那樣太危險了,而且成功的機率幾乎沒有!”聰明丸立刻否定了這個想法,他還沒有腦袋發熱,能清醒地認識到這個方法的可行性幾乎爲零。

“那…就交給我們工兵吧。爭取在大門那裡搭起腳手架,然後再把部隊輸送上去。”一旁的川勝秀氏也提出新的建議。

“恐怕成功的機率也很低。因爲若是你們直接在屋檐下搭建,會遭受落石、金汁等打擊。但若是離開屋檐在閣外搭建,又會遭受天守閣上的打擊。即便是晚上行動,你們的動靜還是太大了。還是讓我的備隊直接去把堵塞的石塊給挖出來吧。”山內一豐這並非是搶功,而是擔心工兵部隊傷亡過重的話,會影響後面的戰鬥。

“山內大人,你怕工兵會遭受守軍的各種打擊,那你們呢?也都是一樣吧!在下知道您是好意,但還是應該想點別的辦法,比如說在下的大筒隊,就可以遠程打擊嗎!”鈴木重秀拍着自己的胸脯說道。

“大筒隊雖好,殺傷力的確不素,但是對於石塊這種物體打擊還是力有不足。少主,在下建議,再次使用城門爆破!”津田算正也開始請纓。

“城門爆破嗎…可是…要炸開這麼多石頭,恐怕火藥的計量不小吧?更何況敵人還有金汁、落水等方式,足以澆滅火引了。”聰明丸有些猶豫,火藥這種戰略物資極爲珍貴,若是攻擊失敗,造成了大面積的損失,可就有點兒得不償失了。

“少主,在下覺得津田大人的想法應該可行。您怕計量小的話,那就一次性把計量加大!您怕有落水、金汁什麼的,那就先用足輕去趟陷阱!”瀧川利益的大嗓門喊得帳外都能聽見。

“胡說!你給我閉嘴!我怎麼可能會讓將士們去送命呢!”聰明丸怒吼一聲,嚇得大嘴巴瀧川利益一縮脖子。

“少主息怒,要是把瀧川大人的提議中和一下,也並不是沒有可能。我們可以引誘他們去落水、金汁,等他們都用光了,再一口氣使用爆破!計量我會設計成最大限度!哼哼!保證夠他們喝一壺的!”津田算正兩眼一眯,惡毒的說道。昨天晚上他的備隊也是損失慘重,這口惡氣到現在還憋着呢。

“這樣…好!那今晚就試一試!”聰明丸猶豫了一下,就立刻下定了決心。

“傳令下去,養精蓄銳,今晚猛攻!各備隊做好一切準備!”聰明丸大手一揮,即刻命令道。

“是!”衆將紛紛領命,各自下去準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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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快把火藥桶搬過來!”營地內,忙碌的身影來回穿梭,只爲了今晚的進攻。

“川勝大人,這桶還是太小了,要加大!加大碼!”津田算正和川勝秀氏等幾人,圍在一起商討着。

“好!要多大號告訴在下,保證不會耽誤今晚的戰鬥!”川勝秀氏拍着胸脯保證道,敲敲打打可是他們工兵的拿手絕活。

“好!來,是這樣…”嘰嘰喳喳,衆人在討論後便開始付諸行動…

“三木大人,細川軍整個白天都未展開進攻,不知道是怎麼回事!”龜森光廣站在三木直鄉的身後,兩人一起站在瞭望臺上,望向二之丸忙碌的細川軍。

“怕是…暴風雨即將來臨了…”三木直鄉表情凝滯,眉頭都擰成了一股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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