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玄心變,又或是落天式,還做不到信手捏來,這需要長時間的勤勉,才能運用到爐火純青的地步。
勤勉而已,周洛做的到。
用心修煉一番後,周洛手中出現一物,石老送與他的,是一枚圓圓的,如銅幣般的東西,圓形銅幣表面,銘刻着一道神秘紋路,歷經歲月,此物未曾有絲毫變化,彷彿能永恆存在。
看了片刻,周洛神識一動,徐徐的滲透而進,剎那後,神秘紋路中毫光浮現,融入進神識中,旋即,一道訊息,在腦海中清晰出現。
“道法:天一決!”
周洛心神有所震盪,他已不是修仙界中的小白,故而知道,心法、道法等等,基本上都銘刻於特製的玉簡之中,如此能夠保存的更爲完好。
即便是無上玄心決也是如此,沒有其他的奇特。
天一決,竟然保存在如此的一枚銅幣之中,並且還有特殊的守護,如果這不是石老特地相送,即使周洛無意中撿到了,都不可能破開這道神秘紋路,獲得其中的天一決。
這足以證明,天一決不同凡響,絕非尋常道法。
這樣保存的方式,使得周洛明白一件事情,即使天一決不及玄心變和落天式,恐怕來頭也是不小。
天一決修煉之法在腦海中自行出現,果然如周洛所想,此道法晦澀難懂,修煉難度極大,絕非朝夕之功就能做到。
所以現在,周洛將天一決修行之法牢牢記住後,便不在去鑽研,這需要足夠的時間,着急不得。
稍微收拾了一下,周洛出了房間。
“小師弟!”
秦清迎來,面色上,有幾分他人看不懂的莫名之意。
“三師姐,怎麼了?”周洛連忙問道。
秦清道:“昨天,夢蝶衣師妹親上星沉峰,再度挑戰陌千程,後者再敗。”
周洛神情爲之一緊,昨天的事情,那顯然是,夢蝶衣在自己回太素峰後,她就去了星沉峰。
秦清說道:“森淵海中,夢師妹擊敗陌千程,那個過程沒有人看到,但不管是誰都能想像的到,那一戰,即使她淘汰了陌千程,付出的代價恐怕都極其之大。”
周洛立即問道:“那,昨天一戰?”
秦清道:“正面一戰,各展所學,最終,陌千程被無奈擊敗,即使他以重傷爲代價,都沒能逼退夢師妹,雖說夢師妹最後還是受傷,卻在堂堂正正的大戰之中,擊敗了對手。”
倘若玄源之地中的一戰過程衆人知曉,這話中的堂堂正正四個字,就格外的有份量。
當天之戰,夢蝶衣以傷換傷,藉助着濁煙蓮的守護,這才做到,將陌千程給淘汰掉,如今,正面一戰,堂堂正正擊敗對手,實力提升之快,難有人出其左右。
即使沒有人知道玄源之地中的那一戰過程,對於昨天一戰,仍然讓衆多弟子爲之敬佩,秦清先前神色中的莫名,便是來源於此。
天才少女夢蝶衣,修爲提升之快,無人能出其左右,倆年時光,踏進了凝神境,這般速度,放眼昊元仙門,乃至整個修仙界中,無論是過去,還是現在,哪怕是以後,都很難有人能與之比肩。
更爲恐怖的是,少女的戰鬥經驗,以及對道法、器物的運用,也是爐火純青,彷彿她天生就懂得這些。
在有限的時間中,既要兼顧修爲的提升,還要對道法和器物的理解,這是付出了何等的精力?
換成其他人,能做到嗎?
別的人是否能做到,周洛不知,至少他做不到。
倆年時間,他踏進了固元境,昨天開始,纔算是真正接觸到道法,哪怕熟悉如玄心變,他都需要勤勉修行,纔能有爐火純青的程度。
更不要說接觸不久的天一決,現在連基本的運用都還做不到。
他過去的一切大戰,都是本能的掌控各器物,和夢蝶衣相比,箇中差距太大。
“三師姐,我去看看碟衣。”
陌千程終究也是出色之輩,否則,做不到曾經橫壓同代,成爲昊元仙門弟子中的抗鼎之輩,夢蝶衣受傷在所難免。
秦清道:“夢師妹想必正在修煉,你去了也見不到她,反正你們要一起下山去歷練,不用這麼着急,小師弟,我有一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周洛一怔,道:“三師姐,你想說什麼儘管說,不用有任何忌諱。”
進入昊元仙門,拜師太素峰,三師姐對他,如師如母,周洛對她無比感激,他們之間,沒有任何話是不能說的。
秦清於是不在遲疑,道:“夢師妹無論是天賦,或是心性等等,均爲一代天之驕女,我並沒有意思說,你配不上她,事實上,縱然你仙緣不夠,你的出色,亦讓人不能忘懷。”
倆年過去,以不入流仙緣踏進固元境,這個過程中,儘管有諸多機緣、造化,卻不能否認的是,周洛那一顆堅定的心,這纔是最重要的。
不提天賦,周洛擁有的其他一切,都讓人望塵莫及,尤其一口浩然正氣,世間中諸多大儒一輩子的修行也不過如此,可見周洛的悟性,以及塵緣。
“然而,如此的夢蝶衣,給人以太過神秘之感,小師弟,我擔心你會受傷。”
直接喚着夢蝶衣之名,還說了這樣的一番話。
周洛問道:“三師姐,你看到了什麼,或是,你知道了什麼?”
在此之前,秦清是支持他和夢蝶衣相處,如今擔心起了這個,若沒有什麼事情發生,她不可能會特地說這樣的話,要知道,如若周洛心有所屬,這話就會傷及了他們的師姐弟之情。
秦清道:“大戰之時我不在場,事後知道了,我立即趕去,遇到了受傷卻獲勝歸來的夢蝶衣,她沒有發現我,所以,我看到了,不應該看到的神秘。”
周洛沉聲問道:“是什麼?”
某些事情,經過特殊的相遇,他其實已經知道一些,但知道的並不是太多。
當天小洞天中閉關,踏進九重煉氣境時,他的神奇感應再度出現,察覺到了夢蝶衣出事的狀況,可惜趕過去的時候,因爲安陽真人的阻攔,他並沒有見到當時的夢蝶衣。
半月之後,夢蝶衣已經恢復,他想問也是不能問。
只是心中的這個疑慮和擔憂,始終都不曾減弱,因爲他清楚,夢蝶衣有一個可怕的秘密。
於情於理,探知他人的秘密這都不應該,哪怕他和夢蝶衣之間關係非同一般,所以,一切的疑慮和擔憂,都只在心中。
而今,秦清看到了,那就不能不問個清楚明白,因爲這對於秦清而言,或許也並非是一件好事,唯有自己也知道了,不管未來會發生什麼,都會由自己去面對,而非秦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