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君公子將手中的杯子重重的放在桌上,茶水溢出來,打溼了桌面並順着紋路流下去滴在地上。
啪嗒啪嗒,跪在地上的黑衣人不由得跟着那滴下的水心驚。從未遇見過君公子如此生氣,哪怕以前再如何見到的總會是淡淡的笑,雖然這樣的笑很是恐怖,可是自己也是知道後果,可是現在完全不知道他會怎樣,看來今日是難逃一死了。
“半時辰前,鄭姑娘被擄走了。屬下該死,未能辦好公子吩咐的事。”黑衣人怕歸怕,可是聲音依舊平靜,畢竟是君公子一手鍛煉出來的暗士。
“你是該死。”君公子將從沏一杯茶,恢復了平靜,好似剛纔的怒氣從未有過一般。
“具體情況是怎樣?”亭遠皺眉問道。
“今夜在公子走後不久,便來了四個黑衣人,想要把鄭姑娘打暈帶走,正好我們把他們攔住,可是我們正互相交纏時卻是又出現一個黑衣人,他直接將鄭姑娘帶走,我們一路跟上卻依舊是讓他給逃了。”黑衣人依舊冷靜。
“他們可是一夥的?”
“不像是,因爲那四個人同我們一樣追上去,其間還死了一個。”
“不是一夥的,看來盯上她的人還不少。”君公子十指修長,握着茶杯,指節泛白。
“屬下辦事不利,甘願受罰。”黑衣人說便提劍揮向自己的左臂。
組織上的規定,一次辦事失誤斷其一手臂,第二次辦事失誤了其性命。
劍斷手臂的聲音傳來來,瞬時血濺四壁。
“下去吧。”君公子淡淡說道。
“是。”黑衣人拾起斷臂起身離開,竟是沒有一絲踉蹌。
“離淵,看來這事有些棘手了。”亭遠起身憂心道。
“吩咐各堂,全力尋找鄭凡歌下落。”君公子有些後悔解了鄭凡歌身上的飛雨香了,本想讓他人無法發現她的行蹤,可是現在自己卻是害了自己。他放下茶杯起身離開,留下一臉驚訝的亭遠,要知道錦歌山莊還從未如此興師動衆。
她在你眼裡已經有那麼重要了嗎,還是真的只是因爲她是來自千年之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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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痛,像是要裂開一般,痛得自己死死的抱住依舊是難以抵制。半天我才睜開眼,所見是一片樹林,林中鳥聲歡快,陽光細碎,完全是一個美好午後的樣子,可是自己爲什麼會在這裡?
模糊的印象中,自己好像是進屋看見一個黑影一閃,後腦一痛便失去了意識,難道……
天啦,我竟是經歷了最噴血的事件,我被綁架了,是爲了錢財,還是美色?
頭痛的傷心,真的無力在想,緩緩的我又睡了過去。
逆寒站在樹上冷眼看着地上醒來又睡過去的女人,眼中冰冷一片,並沒有任何情感,在他看來,鄭凡歌不過是一樣東西,一樣宮主想要的東西。
只是這女人也太能睡了,他人被這樣打暈不過半個時辰就醒了,可是她卻是從昨晚睡到今日下午,難道就沒有一點危險意識。
算日子大概後天就可以到達陌顏宮了,可是照現在的情況看來,這途中必是不會安靜了,想不到這個長相平凡的女子竟是有那麼多人想要得到她,這人到底有什麼秘密。
逆寒飛身下樹,打橫扛起鄭凡歌繼續向前奔去,管她是怎樣的人呢,只要交上差就好。
我覺得自己胃裡在翻騰,快要吐出來,可是又沒有東西可吐,我到底是怎麼了?
我睜開眼,眼前的東西讓我分不清是什麼,不知道是自己在動還是那些東西在動,我甩甩頭讓自己清醒一點,良久凝聚起自己的視線,終於明白爲何自己那麼難受了。
我被人扛着,肚子剛好壓在那人的肩頭上,這樣頻繁的撞擊下怎麼會不反胃。
“放我下來。”我腦部充血,感覺自己的頭都要炸了,可是那人卻是沒有反應,繼續向前。
“我叫你放我下來。”我握緊拳頭在他背上狠狠的打了一下。
沒有聲音,沒有動作。看來這人是感受器出了問題。
“你確定不放?”我吃力的威脅着,自己的頭真的是快受不住了。
由於我是倒掛在他背上的,我於是從後抱緊着他的腰,一口狠狠的咬在他的背上,我覺不是一個心軟的女子,這一口我咬得死死的,不久口裡就透着濃濃的血腥味。
“啊!”我被他摔在地上,背部朝地,這樣的一下撞擊,疼痛感頓時傳遍了四肢百骸。
我躺了會兒,撐起身來,舔了舔脣邊的血,笑看着他:“我還以爲把你的肉咬下來你都不會放手呢。”
那人不言語,只是冷冷的看着我。這個人我沒有見過,只見他身着一身黑衣,又不是夜行衣的樣式,只是平常公子愛穿的一般,不過就是全是黑色罷了,這樣看起來顯得人很陰冷默然。
“你是殺手?”我掙扎着站起來,看着他,我知道他還是不會說話,電視看了那麼多這樣的人幾乎就是那樣。
“哦,你怎麼會是殺手呢,我現在可是還活着,看來你不過是替人辦事的狗罷了。”我收回笑意,冷眼看他,我心裡很是憤怒,憑什麼我鄭凡歌就該被你們扛來扛去就該被你們摔來摔去。
我很滿意的看着他的眼神變冷:“怎麼,很生氣是吧,那你就忍着。”
我知道他不會殺我,殺了我他又要怎樣交差,我不能與你武鬥,我還不能用嘴嗎。
他一言不發,像是木頭一般不動。
“往那邊走,我自己有腿用不着你扛。”
我走在他前面,思量着自己要怎樣逃開的魔掌。這是一片樹林,大大小小的樹木像是亂箭一樣插在地上,極不好行走,看來他是故意走着條路,那麼他是在避開別人的耳目,那麼他們會不是君公子的手下。
現在有琴飛定是發現我失蹤了,他第一個想到的必然會是君公子,他也定會派人來找我,想起他,我就想到在雪花飄落的枯樹上,他問我,試着接受他好嗎,可是現在我竟是落在他人手裡。
我一定要給他們留下信號。
“喂,我要上廁所。”我停下來,轉身看他,他依舊是那副冷冰冰的表情。
“不明白嗎,我要上廁所,就是上茅房,你們說的出恭。”對着這人我總是沒有好脾氣。
他轉身雙手抱胸,我知道這是允同的意思。
我轉身入了茂密的林子,選好一顆樹,用石頭在上面劃了一個A,再在下面劃上一個箭頭。做好之後,我換個位置,將頭上的木扇取下來,放在地上,尖端指向我們前進的方向。
還好有這個木扇,自從那日有琴飛幫我梳了頭,我就記下了這種簡單的梳頭方式,時候我也是常常自己梳頭並用這把木扇釵。
“走吧。”我回去叫他,不顧他自己向前走,不多時他一下跳在我的面前,伸手到我眼前,眼中還是冷冷的。
是那把木扇釵。
“啊,謝謝啊,這可是我相公送我的,可不能丟了。”我拿回來插在頭上。我就知道他會回去查看,所以我故意放下這把釵,混淆他的視線,可是那個標記那麼小,又是這麼多樹木,君公子他們能發現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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