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鑽出樹洞來,陽光落在身上,感覺到一絲絲溫暖,我知道天氣開始轉暖了,春天就快要到了,那麼我的苦日子是不是也就像這寒冬一樣,慢慢逝去。
我將晾在樹枝上的衣服收下來,居然都已經乾透了,真是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現在自己完全同古代人一樣,沒有手錶來指示自己的時間,也只有通過太陽來辨別自己的時間。
我將衣服穿上,肚子早已經開始打鼓了,這樣下去還不餓死了,真是啊,怎麼就倒退到吃不飽穿不暖的時代了,我還是懷念小康社會。
我將東瑾的衣服拿到洞中,將他身上的枯草抱開,準備幫他把衣服穿上,可是這時他卻是醒了。
“你醒了啊。”我有些喜出望外,這樣一來,至少說是我會少很多麻煩。
“嗯。”東瑾依舊是冷冷的回到,拜託,再怎麼說我還是你的救命恩人好不好,呃,其實我們相互是。
“既然這樣,你就自己穿衣服吧。”我把衣服給他,又退了回來。
“謝謝。”東瑾的聲音有些沙啞無力,我知道這是他受傷嚴重的原因。
“沒有什麼,只要不再拖我來抽鞭子就好。”我笑着看着他,我想我怎麼也忘不掉那段痛徹心扉生不如死的經歷,那隻好在言語上惡毒些,讓自己感到那麼一點平衡,看吧,我就是一個小女子,所以最好不要惹到我。
東瑾眼中閃過我不明瞭的神色,我扶着樹站起身,肚子早已經餓得快不行了。
“你會生火麼?”我想我們最需要的就是一推火了,叫我可是難了,總不會要我磚木取火吧。
東瑾穿好衣服鑽出洞來,他的身子還是很虛弱,只有扶着樹才能夠穩定住身體。
“呵呵。”我突然就覺得好笑。
“你笑什麼?”
“我在笑我們兩個呢,你看我們現在真是同病相憐,都是一副病怏怏的身體,都是落在這麼個爛地方。”
東瑾不說話,也沒有什麼表情,只是扶着樹坐下,好像就那麼一點動作都用盡了他的力氣一般。
我看着他,陽光透過樹葉落在他臉上顯得斑駁,他看着遠方——那隱約可以看見的海水。
我看到了悲傷,我看到了他眼裡的悲傷,還有,落寞。
“你等着啊,我去弄點吃的。”我回過神,對他說道,並向海邊跑去,這樣的地方能弄到什麼?魚?不太可能。螃蟹,有那麼點可能。
我在海邊將自己的褲腰帶拉了又拉,忍受着飢餓開始搬着水中一塊又一塊的石頭,我感覺這一片的石頭都要被我搬盡了,手都快要磨出血來,而左手上包紮好的被狼抓過的傷痕都再滲出血來,不過還好不是沒有收穫。
我提着手中的幾隻螃蟹回到樹洞邊,東瑾已經是升起了一堆火。
“呀,你怎麼生的啊?”我問出口,突然覺得這句話有些好笑,怎麼生的,是生孩子麼?
可是東瑾繼續跟我玩深沉。
“你知道這是什麼地方麼?”我撕下一隻螃蟹的大前爪來,問道。
“不知道,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這應該是一個島。”
難道真的是荒島麼?
“你怎麼知道?”
“陌顏宮下是條河,這條河是通向大海的,說這是島也是我自己的一個直覺性猜測而已。”東瑾放下手中的螃蟹,他並沒有吃好多,大多還是入了我的口。
“若真是這樣,我們豈不是還要自己做艘船才能離去?”以我們現在這樣的狀況,在以這裡的樹木大小的情況,再以我們只是擁有一把小小的刀的情況,哪怕是一把削鐵如泥的刀,那我們想要做一艘船幾乎是不太可能的事。
“但願不是我想的這般。”東瑾吃力的起身,到不遠處的樹下拔了幾棵草來。他坐回來,眉頭皺了起來,我知道他是拉扯到傷口了。
我將手中的螃蟹解決完畢,可是還覺得餓。
東瑾將那幾棵草塞進嘴裡,咀嚼起來。
“你,你不會吃這個東西吧?”我看得直咋舌,敢情這個人是個素食主義者,而且還這麼的……徹底。
東瑾不回答我,嘴裡依舊是咬個不停,他一把抓過我的左手,將包好的布條解開,將嘴裡咬碎的草敷在傷口上。
“這個可以止血。”東瑾淡淡道,並將布條再次包在傷口上,小心翼翼得生怕弄疼了我。
“謝謝。”我鼻子酸酸的,想不到這個人還是可以溫柔的。
“你估計自己的傷什麼時候能好?”如果他的傷好了,那麼我們要離開這裡也會方便很多。
“大概要一個多月。”
一個多月,如果這裡真的是荒島的話,那麼我們要怎樣維持這一個月的生活。
“我們還是確定一下這裡是不是個島,無論如何我們也要離開這裡,待你傷好一些我們就開始找出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