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就在灰袍青年的喪魂玄天槍與玄天血印擊碰之時,韓立竟就將玄天血印早前所吸納煉化的湮血神雷全部威能激發出來,更藉着灰袍青年手上的喪魂玄天槍將湮血神雷導傳入他的軀體,悴不及防之下,灰袍青年體內熱血沸騰,更有極少的部分竟就遭至蒸發出體外。
受此影響,灰袍青年體內法力一時間竟變得凝滯,渾身的靈光亦亂晃不已,面色也一下子難看了許多。
“萬靈血璽居然還嵌入了湮血神雷!實在太歹毒了!”
灰袍青年悶聲叫哼之時,一個完全意想不到之處,一道完全意想不到的破滅法目之光激射而至,頃刻之間便落入其體,一道痛苦的哼鳴響過,法力更爲凝結,只是,灰袍青年一道心神念想晃過,其自己的靈域旋即浮出體外。
此舉不但把湮血神雷的影響完全抹去,還將面前的玄天血印及火鬚子強行彈開,火鬚子揮持的紅焰冷刃,僅僅只是在其靈域上抹去輕輕一下,便被推撞出了百丈以外去了。
這一刻,灰袍青年將靈域收回,虛浮於體表防止湮血神雷的滋擾,並腳下前點,微退數十丈,驚怒不已地望去火鬚子及化露金玄梭,心念急閃,卻不知在想着什麼。
而這時候的火鬚子亦在韓立的心神呼應下,停止了進攻的步伐,那邊的灰袍青年自然不會相信火鬚子就是此化露金玄梭的主人,不過他還是未能得見其中主事之人,心中的一分盤算便要落空了。
“你究竟是誰?”強壓下心中怒火的灰袍青年,將目光投到了化露金玄梭上,叫問道。
身處化露金玄梭內的韓立,此時此刻卻是託着下巴,他深知這刻要是對答上有所疏漏的話,目下自己甚爲微妙的處境就會岌岌可危,而早前讓火鬚子帶上火煌匕出擊亦只是情非得已之舉。
考量再三,亦只是過去了兩三個喘息間工夫。韓立眉頭淺皺,定神望去仍怒色掛麪的灰袍青年,竟就衝其叫道:
“你又是誰!”
如此反衝之言挑釁的意味甚濃,不過韓立卻發現灰袍青年面上卻是晃現出輕怔之色,韓立馬上閃現一絲淡淡之笑,心頭暗道:
“看來上次的聲勢尤存,現在算是彼此震懾,沒有十足把握,他是不會輕易招惹!”
終於,該位灰袍青年還是聽到了化露金玄梭所發出之言。然而其中的挑釁意味。任誰都能聽得出來。灰袍青年神情未見多少變化,其抓握之拳卻“啪啪”作響,最終還是微微鬆張,哼聲道:
“在下飛羽!”
原來。這麼一位窮追不捨的灰袍青年,竟就是韓立曾於煌魔境內有過半次交手的那位半步魔君,飛羽。
而當灰袍青年飛羽張口說話方畢之時,背手而站的韓立竟就馬上接言追問道:
“飛羽兄!你一再追趕在下,意欲何爲!”
聽聞到韓立這般不着理之問言,灰袍青年飛羽竟就心頭微一錯愕,不過很快便怒容強提,指着化露金玄梭強言道:
“小子!你強搶厄尊之物,論罪當誅。現在歸還,還可留你一條生路!”
“厄尊之物?”韓立明知故問道。
這時候,灰袍青年飛羽立時將目光轉向火鬚子,其手上所拿的紅焰冷刃焰火冰寒燒炙,與當初的火煌匕明顯有着不同。飛羽這刻定睛而望,雙目瞳孔驟然一縮,面色輕輕一變,竟就失聲叫道:
“你……你竟然摧毀了火煌匕的器靈?”
聽到飛羽之言,韓立不禁淺淺一笑,明顯地這個場面正在朝着自己料想的走向,不過韓立很快就這般叫言道:
“飛羽兄!這種出世寶物的獲取全憑各自的機緣造化,憑什麼就是厄尊之物,倘若在下捧出晟魔之名,難道飛羽兄就要力抗晟魔不成?”
聽到韓立的這番釋言,灰袍青年飛羽雙眼一縮一瞪,竟就一時語塞,現場除去蕭蕭狂風吹過帶去飄舞的衣袂響動外,再無其他的聲響。
而韓立提到的晟魔,雖然他不知道此人如今是生是死,但透過種種跡象,隱隱約約間韓立能覺出晟魔在真魔界影響力應該不差,而且能創出七層以他命名的晟魔軒元譜,其修爲也不會低到哪裡去。
這一刻,看到灰袍青年飛羽的這番不言之情,韓立自然能猜到些端倪,不久,韓立更續言說道:
“飛羽兄!這把火煌匕明顯已是今非昔比,恐難再入厄尊法眼,既然此事已畢,在下奉勸飛羽兄及早回頭纔好!”
聽見韓立之言,灰袍青年飛羽面上的神色陰晴不定,眉頭緊皺,其面容亦緊聚一起,好不容易,飛羽竟就以一種不懷好意的目光望去韓立的化露金玄梭,高聲哼道:
“小子!覷覦厄尊之物自有厄尊與你計較,不過上次偷襲之恨,現在還歷歷在目,嘿嘿!總不能忘了吧!”
聽到灰袍青年飛羽居然會自行提起這麼一種算是屈辱之事,韓立不禁冷冷的笑了笑,片刻過去,稍稍沉吟的他旋即回言問道:
“飛羽兄!你的意思如何,照實說吧!”
雖然已經猜到了些什麼,然而這場危機現在存有一絲化解轉機,韓立自然不會輕言放過,只見那位灰袍青年飛羽面上獰容一現,輕哼一聲道:
“小子!受我一擊,你我恩怨就此作罷!”
聽到這裡,韓立不覺淡淡一笑,但片刻過後,韓立還是追問道:
“飛羽兄,此擊不論勝負,皆不再追究?”
“沒錯!”灰袍青年飛羽揚聲叫道。
化露金玄梭內,韓立摸了摸下巴,細意地思索了一下,忽然間,韓立閃過一絲淺淺之笑,立即叫言道:
“飛羽兄!希望你並非那種失諾之魔!”
“嘿嘿!在下言出必行!”灰袍青年飛羽頓時豪然強笑,高聲叫道。
顯然已經想好了相應的對策,韓立馬上就將那顆紫光晶珠調出,下一刻,竟就在化露金玄梭內激發出驚蜇變,忽然間,一條兇猛異常的玄金真龍立時就從化露金玄梭梭首撲衝而出,於半空當中游曳一陣,竟就向灰袍青年飛羽衝去一道暴怒般的龍吟嘯叫。
陣陣狂風呼嘯,直襲對面不遠處的灰袍青年飛羽,衣袂勁揚不止的飛羽頓時失神一笑,原本打算藉此一睹韓立真容之願,竟就落了個空,而這時候的火鬚子與化露金玄梭在韓立的心神呼應下,竟就迅速而退,很快就退出了近十里開外。
“飛羽兄!儘管放馬過來吧!”韓立所化的玄金真龍頓時發出一道渾濁異常之聲道。
“小子!真想不到你居然激發這種真龍之變,是否有些瞧不起在下了!”灰袍青年飛羽竟要施展激將之術道。
“飛羽兄!瞧不瞧得起,手底見真章就是了,難道在下會以自己的生死開玩笑不成!”玄金真龍再度傳來了韓立的渾濁之聲。
“既然如此!那在下可不客氣了!”灰袍青年飛羽獰容上驟然一緊,高聲叫道。
頃刻之間灰袍青年飛羽竟就將他原先所把持的喪魂玄天槍晃現手中,朝着玄金真龍一指,法訣一催,一道驚人的氣勢揚現,灰袍青年飛羽背後一個似獸非獸,似鬼非鬼的巨大虛影晃閃間,立時挾帶無盡悍勢,衝這條遊曳於天際的玄金真龍強衝而來。
很快地,韓立所化玄金真龍看去,該位灰袍青年飛羽竟就將自己的身形巨幅壓縮,閃眼間赫然竟就融入喪魂玄天槍當中,人槍合一,雷霆萬鈞而至。
即便還是相距達三百餘丈之遙,韓立仍然感應到了飛羽此擊的氣勢,竟然遠遠勝於先前的韓立所遇到的其他黑魔之擊。
感應到了此幕,韓立所化玄金真龍猛地法力強催,迎難而去,很快就衝頂而至,不過,正當韓立龍首被強壓之時,立刻施展的化血幻虛大放激發,韓立瞬間轉虛之體穿過此把喪魂玄天槍,最後纔在十餘里之外完全將他的身形重新化實,不過,此刻的玄金真龍之軀卻只餘下了原先不足兩成的氣息了。
就在那灰袍青年飛羽驚訝地斂訣並收回手上的喪魂玄天槍時,韓立業已在玄霧滾滾當中,重新返回到了化露金玄梭內,並恢復了青衫長袍之狀。
“你……”
灰袍青年飛羽定神望着讓他詫色盡現的化露金玄梭之主,良久也說不出半句話來,韓立微微的喘息,隨後便輕聲叫言道:
“如果飛羽兄沒有意見,在下先行告辭!”
話音剛落之時,火鬚子業已返回到了化露金玄梭當中,不過灰袍青年飛羽卻立時清醒過來般叫道:
“小子!難道你就不留下一名一姓?”
對此,韓立並不理會,只是讓蟹道人強催化露金玄梭,急急地朝向原先認準的方向疾馳而去了。
“如此詭異的化虛之體,這小子究竟是誰,有此實力居然不敢露出真容,實在費解!”飛羽心道
該位灰袍青年飛羽,一時間亦不知所措,凝留原地良久才心有不甘而去。
至於韓立,接下來並未有碰到什麼敵物,亦很快找到了梅魅所提示之地,破界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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