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座的韓立簡然而笑,掃了眼跟前的該位藍戎大漢,但顯然他還是未能將此人的具體修爲看穿出來,韓立自然不會太過於關心此點,不久,韓立便直接報上了自己的名字。
“在下容威!”韓立淡聲說言道。
既然韓立要打算徹底隱藏身份,那他自然就需要有個全新名字,至於厲飛雨,韓立卻是不打算再用,稍做考量,亦只有選了那個基本不會在北寒仙域露面的容威之名字。
“在下鄺繽,容道友需要品嚐一下本座的仙流菊?”對面的藍戎大漢亦報上了自己的名字。
對此,韓立自然不會客氣,神念早就掃過此茶一遍的他,立時攝過桌子上的其中一個杯子,自行斟了杯靈茶,細細地品嚐起來,而該位藍戎大漢鄺繽倏然彈起了一個異常簡單的禁止,亦於此時與韓立開始慢慢地閒聊起來。
“鄺道友!何不以真實之修爲示人?”韓立提言說道。
“哈哈!你我皆是有些故事之人,容道友難道就是以真正的本來面目會見鄺某?”藍戎大漢鄺繽未現任何不悅,淡然輕笑道。
此言方出,韓立亦是一陣的無語,不過他很快地回以一笑,很快地,韓立鄺繽兩人就扯開了其他的話題,他們天南地北無所不聊,縱然算得上投契,但雙方皆有着某些需要隱瞞之事,很多時候聊談到一些階段之時,就會出現某種尷尬的終止,而兩者亦很快地談起了他們均各自殊途同歸,修煉的玄仙之軀及煉神術。
彼此的兩人,從其中的修煉之訣,當中遇到的問題。相互提出自己的建議與解決之道,韓立與該位藍戎大漢鄺繽聊得亦算是盡興,某種程度上還勝過了他的掛名師尊金元子。
不知不覺間,韓立與藍戎大漢鄺繽相談亦過去了差不多三天時間。但由於第三位客卿尚未來到。兩人亦有意無意地避開即將圍剿段嘗之事,接下來。兩人便開始了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談,直至近半月時間過去,在兩人分別的去訊催促下。那位珊珊之人才大步流星地走入小茶館當中。
“哈哈……”
人未到,聲先現,只見此人渾身狀碩,肌膚呈現烏銅之色,硬實當中竟就刻篆着某種微細的紋陣,一頭不足兩寸短短之白髮,套了件黑色絨綢。丈二之體令人需要舉目而望,外露之修爲赫然已是金仙三階,這亦令韓立暗暗地吃了個小驚。
“哈哈!受要事耽擱,讓兩位道友久等。盧某有罪,盧某有罪!”該位白髮高身男子大笑說道。
其話語聲音之豪亢,不但令介於其肉身附近,鄺繽自建之禁止一下子崩潰,就連小茶館內的桌子亦一下子搖搖晃晃,外面的繾綣禁光之幕漣漪波浪此起彼伏,呈現了那麼種不支之狀。
這個時候,韓立與那藍戎大漢鄺繽相互望了眼,對目一笑,見該位盧姓白髮高身男子沒有任何其他的舉動出手,韓立則袖袍輕揮,數十支陣旗魚遊而出,某個簡單的禁制法陣立時就將三人包覆在了其中。
看到韓立等三人的架勢,小茶館內的其他兩人趕忙付帳離開,茶館的某個老相掌櫃面現難色,不過他的面前很快就飄現數塊高階靈石,面色頓現大喜的他連忙衝三人所在處拜了幾下,就收下靈石走回內堂去了。
三人再度介紹一番,韓立亦知曉了這個白髮高身男子名爲盧詮,不論修爲還是氣勢而言,此行無疑皆是以這位三階金仙盧詮爲首,顯然,韓立對此亦不會有多少意見,果不其然,該位白髮高身男子盧詮業已亮聲說道:
“鄺道友,容道友,此行可有商量好了如何把那個棘手的禍害除去?”
“尚未!盧道友可有何高見?”
對於這麼一位半步魔君段嘗,韓立亦實在沒有更好的辦法,自然亦不會發表意見,而三階金仙,那位白髮高身男子盧詮則哈哈叫說道:
“既然如此,那盧某就僭越一次吧!”說完此言,稍稍凝頓思索,白髮高身男子盧詮當即就繼續說言道:
“其實我們三人皆修煉了煉神術,盧某三階修爲,鄺道友二階修爲,最低的容道友亦有着初階後期修爲,若論神念,應該比之那半步魔君只高不低,所以盧某覺得可以從這方面入手,你倆覺得如何?”
然而,該位白髮高身男子盧詮算得上是平鋪直敘的陳述之言,卻着實令到另外兩人心頭微現錯愕,韓立無法看透的鄺繽此人,盧詮居然就能一眼看穿,而藍戎大漢鄺繽亦然,他算得上自信的此番掩飾修爲,在該位白髮高身男子盧詮眼內卻是如此的不堪一擊,但是兩人都沒有多少意外之神情外露。
“神念攻擊?本座覺得不行,簡單的靈域浮體,就已經可以徹底阻隔了,除非偷襲,但明顯算不上什麼高明的手段,容道友,你怎麼看!”藍戎大漢鄺繽立時提出自己的觀點道。
不過,該位行爲上算得上粗曠的白髮高身男子盧詮卻不忙於反駁鄺繽,與鄺繽一道注目看去韓立,韓立則是淡然地笑了笑,輕聲說道:
“鄺道友,品階相差不大的情況下神唸對擊很難奏效幾乎就是鐵律,以盧道友之見識,絕不會不清楚,但既然盧道友提出,容某覺得應該聽上一聽,是否在理,屆時再去判斷不遲。”
聞聽韓立之言,該位藍戎大漢只是面上之色微閃,而白髮高身男子盧詮則是向韓立投來了一個讚許之目色,他凝思了好一會兒,隨後便這般應言說道:
“鄺道友,容道友,未知兩位可曾聽說過一種名叫合念幻術的神通法術?”
“合念幻術?”韓立與鄺繽皆微聲地嘀咕道。
這時候的韓立,自然想起了當初那道差點捲入的粘魂咒,此種利用神魂以及神念之力將方圓之人納入,彼此利用魂念來消磨,最後實現侵吞之實,要是象此種術法,又是與素未謀面之人合作,韓立無論如何亦不會去冒此奇險的。
“盧道友!因文釋義,本座還是理解不了,你詳細解釋解釋吧!”藍戎大漢鄺繽叫說道。
“哈哈!那好,盧某就簡單說說吧!”白髮高身男子盧詮豪然大笑,很快地,盧詮便繼續說道:
“兩位道友!這合念幻術就是利用強大的神念來營造出某種幻念之術,藉此幻術迷惑對方,再加以偷襲,則會事半功倍!”
聽到這裡,韓立只是沉眉凝思,但那位藍戎大漢鄺繽卻是面閃不屑,很快就以某種令人聽聞不會太自在的聲音說言道:
“盧道友!這種合念幻術說起來相當輕巧,再混亂搭配,還是需要分出誰主誰次,本座可不想神念被這般不明不白的利用!”沒有多久,鄺繽便繼續說言道:
“最重要一點,就是你我三人並無任何的信任基礎,神唸的至關重要無庸置疑,本座實在不願交給一個素昧平生之人,相信容道友不會沒有想法吧!”
“的確如此,鄺道友與容某人的想法不謀而合!盧道友是否應該說明清楚一點?”韓立亦說道出了自己的觀點。
“哈哈!你認爲此術創造者沒有考慮過這點嗎,合念幻術的神念交錯而用,一榮俱榮,一損俱損,所受之攻擊是平均的,當然,憑神念強度厚度來定的話,容道友就會稍稍吃虧點了!”白髮高身男子很快就答解鄺繽的疑問道。
韓立聽聞,不禁晃過一道淡淡的苦笑,這是他自從修煉大衍訣,煉神訣後,極爲罕見地會在神念上虧輸同階,更被淪爲話點,只是韓立並不着意於此,對於那個半步魔君,韓立可謂志在必得,如此這般想了想,韓立隨後便這般回說道:
“盧道友!容某人需要一份合念幻術之訣,倘若真是平均混合之念,那容某人認了,此事自當可爲!”
就連韓立亦都答應此事,該位藍戎大漢鄺繽自然不應太過抗拒,不過,鄺繽很快就提出了另外的疑問,道:
“合念幻術施展過程當中,本座能否臨時收回?”
“可以!只是那一刻我們三人可能會陷入到某個危險境地罷了,這在稍候交你的術訣上,你應該能看得到,而盧某以稍長神念僭越一次,導引兩位的神念,兩位應該不會有意見吧!”白髮高身男子盧詮當即答應道。
“倘若真如盧道友所言,容某人沒有意見,但容某人希望另外多加一條,就是互立心魔之誓,百年內不得出手彼此,否則,容某人實在想不出能讓你我三人通力合作的理由!”韓立此刻應聲答道。
“本座沒有意見!”
“哈哈!盧某原先準備的提議被容道友先行提出了,盧某同樣不存意見!”
接下來,該位白髮高身男子盧詮分別拋出兩個記錄玉環,韓立鄺繽接過仔細查看,的確如盧詮所言,這合念幻術與當初的粘魂咒不同,其實也就相當於一個以神念爲核心的幻陣罷了,不過此個幻陣能於閃眼之間建立,要是不注意的話,墮入其中可就不好出來了。
仔細度量過,韓立自覺並無任何異樣,三人以盧詮爲首,接着鄺繽以及韓立,皆以心魔立誓,爲彼此餘留下了一點保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