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剛剛以詭異之術吞蝕了金法的仙帝始目,同樣詭異的術法施展,一下子還扎入到了韓立的肉身之內,韓立頃刻之間面上出現了難以置信之驚色。
而當時的韓立卻向外面吩咐了一句“瓶靈趕快出手”,只不過,話未見說完,始目業已直入韓立的軀體,連反應的時間也沒有,甚至連靈域也沒法再度激起,便被始目侵身而入了。
這次要侵蝕韓立之軀,不像上次的道季,這可是一個僅僅失去肉身的仙帝嬰魂,其神念之悍,帶動的神魂力無可比擬之強大。
韓立雖然也擁有強大的神念,但要與真正的強大神念,配合真正強大的神魂,韓立想要保有自己的一份神魂,就算要淪落至雙魂之身,也恐怕不易。
這種念頭在韓立的腦海內晃閃而過,而他旁邊的白色身影,貓兒此刻業已出現到了他的面前。
只見貓兒手上一種扭曲嚴重的法訣催動,附近無數白色霧氣紛紛捲入其體,而貓兒的法訣,一種他自行領悟出來的法訣,一種罕見有人能夠施爲的法訣,猛然地竟衝韓立極爲柔和地推送出了一掌。
而韓立在這期間,心念中出現了各種的思考,甚至是否將自己的底線設定在保有雙魂之體,讓自己可以續命下去,或者再次尋找機會施展定海一爆,這種思量考慮讓韓立的心海掀起了滔天波浪。
但是,他的這種想法。在這一刻竟然產生了重複,一種重複的考量,一種他不曾有感覺重複的重複考量。
而韓立此刻的面容凝定之中帶着震驚,竟然就是當時被始目完全侵入到了肉身之時,顯露出來的一種震驚神色。
這種神色是發生在始目侵入後不到千分之一眨眼間,而始目理應已經衝到了韓立的腰身丹田處。只不過,此刻的始目仙帝元嬰,竟然以一個弱減的速度,從原先向丹田的路徑處,漸漸退回。並且。那句“瓶靈趕快出手”竟然詭異的再現,還赫然是倒過來的一句說話。
更爲不可思議的是,韓立當時的那種震驚竟然又一次掛在面上,一切彷彿就是在倒轉了一樣。隨之。始目仙帝的元嬰竟然逐漸回到了韓立的胸前。還漸漸地退身而出,始目仙帝的嬰背,在這個千鈞一髮之際。對着的竟然是那一個施展詭異法訣的白身男子,貓兒。
“瓶靈趕快出手!”
這句同樣的說話,竟然就是白身男子貓兒的說話,但那種急促而又深沉不定的語氣,可以聽出貓兒說話相當的吃力,吃力到他的面色竟然完全的緊聚,眉目壓驟,象是受盡天底下無窮無盡的痛苦。
更甚的是,貓兒的白色肉身竟然出現了一條條的血絲,全身上下,完全佈滿,沒有一千亦足八百之數。
他的手掌此刻開始顫抖,一道悲天的吼鳴聲,從貓兒的嘴口內傳了出來,任誰人聽了都能感覺到膽戰心驚。
就在這個時間,韓立的頂上,那一個青色小瓶,瓶身旁邊映射出來的某個青衣小童,此刻嘴口之中已然緊緊唸誦着咒文。
不知何時已經掉頭衝下的掌天瓶之中,三條白絲迅速疾出,一圈,兩圈,三圈,竟然將始目仙帝的元嬰之身,一下子捆了七八圈之多。
“不……不可能!你根本不在這裡……”
始目仙帝含糊不清地叫了幾句說話,但見這滿身已經在溢血,完全成爲了一個血人,僅僅從他的輪廓可以勉強分辨出來的貓兒,竟在他的掌中化展出了另外的一道法訣,猛然拍入始目仙帝的軀體之內,始目仙帝在一圈白弧下,所有的動作完全凝定住了。
而韓立,完全不知道發生任何事情的韓立,他也想不到貓兒會突然出現並馬上詭異地出現在自己面前,更化成了一個血人,但這些都不能考慮,他馬上接連的彈出了好幾道封印法訣,並且在儲物指環內調取好幾張符錄,完全將始目仙帝封印住了,才稍稍地安下半心。
然後的時間,韓立尚未着目到貓兒身上,儘管現在貓兒狂噴出了一口鮮血,韓立卻調拿出了一面幡旗,一面從前獲取的幡旗,皓煉帝魂幡,將這完全定格的始目仙帝元嬰化煉在內裡的一個火焚光陣處,才真正的放心下來。
此刻的貓兒已經倒身,但在靈域域力之下,貓兒的血色軀體微微傾斜,他的口中還慢慢地溢出一條血線,逐漸流下已經不能分辨究竟是吐出之血,還是從他身軀撕裂出的血流。
韓立見狀,他也不知道發生了何事,他只是記得,這始目仙帝向其衝來,達到自己身軀前不到半尺之地,貓兒被他調了出來,但應該尚未站穩身形,卻突然間出現到了自己面前,施展法訣定住了始目,最後配合瓶靈將其擒下。
“剛纔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韓立此刻毫無思考,將自己最爲精純的法力,源源不絕地灌輸到了貓兒的身軀內。
並且,他還以相當着力,甚至顯怒式的言語問出,讓各人亦爲之震驚不已。
靈獸環內,蟹道人焱兒自然沒有發言權,金兒則表示自己也無法看出貓兒施展的法訣,如何施展更是一無所知。
“假如我沒有看錯!他剛纔施展的,應該時間逆轉吧!”半空臨身而立的瓶靈,青衣小童揣測道。
“什麼?時間逆轉!”韓立幾近失聲地輕呼而出。
韓立輕呼之時,甚至連灌輸的精純法力,竟然也出現了續流不定的狀態,對於這時間逆轉,韓立從來沒有在典籍內真看到過,他所知道,時間緩流或者快流都是可以的,也能用在爭鬥之中。
而時間凝定則已經牽涉到了強大時間之力控制,就算掌天瓶也無法輕易做到,時間逆流則更是逆天之舉,韓立閱讀過所有的典籍,只是曾經展望性質的提起,但從來沒有任何人能夠真正做到,連傳聞也不見有出現過。
再想得深入些,按照當時的環境,這始目仙帝的元嬰,多半已經侵入到了自己的肉身,而韓立亦難再記起當時環境,當時的打算。
爲此,韓立還出現了一絲後怕,他不敢想象,也不願想象當時真的發生那事了,自己將會如何。
而韓立不斷注人自己的精純法力,貓兒的體內法力在飛速回復,竟然還是一點起色沒有,溢出的體血逐漸停下,口中之血也不再吐噴,但其氣若游絲,依舊奄奄一息的狀態。
韓立本就對貓兒不甚瞭解,此刻竟然有點不知所措的樣子。但他顯然記起了那人,那一個同樣神秘的人。
“蟹兄!你可有辦法救他!”
無論是出於貓兒過人的實力,還是這些年彼此亦僕亦友般的情誼,韓立必須要將他救下。簡單的問言,靈獸環內的蟹道人片刻沉思,立即說道:
“韓主!他的情況以我所知應該可以自行復原!”
對此,韓立皺了下眉頭,還露出了搖頭的懷疑,在他看去,貓兒之軀,應該至少傷到根基,只是韓立不願意存此看法罷了,要是一個素不相識的人,韓立可能就要對方交代後事了。
“瓶靈,當時施訣,他是否吸納了你部分元力!”靈獸環內的蟹道人問聲道。
“不錯!那人太快,我根本來不及制止,已經衝入主人身軀,釋放出的光陰之力全被他吸取了,幸好我還有餘力,纔可以將其捆住!”青衣小童很快就答道。
“你看到了整個過程?”韓立馬上追聲問道。
“對啊!但他太快了,所以……”
青衣小童闡述的重點還是放在事情的另外一面,多半就是擔心韓立責怪,而韓立卻馬上擡手攔下,並讓瓶靈將事情全部,鉅細無遺地訴說了一遍,韓立聽着,後背竟生出了一絲涼意。
最後,韓立整合了事情的方方面面,憑藉推斷,應該也是貓兒用力過度,虛耗法力過多的緣故,因此還被逼吐出反噬之血。
至於他身上的血色撕裂,應該是其肉身無法承受時間逆轉的天地之力,才導致肉身傷害。
理順了這層關係,韓立纔鬆下了口氣,並且以訣掃去他的身上血斑,療傷丹藥內外使用,韓立將他留在了掌天瓶內慢慢療傷,而青衣小童定神望着這個白身男子,眼珠子轉圈,卻是誰人亦不知道他在想着什麼。
而韓立檢查了一下皓煉帝魂幡,內裡的祭煉在繼續,究竟何時才能夠得到相應的仙帝玄魂丹,那可是一個相當漫長的時間。
這次的劫數,韓立回想的確思緒萬千,自己有些原因,但最主要的,應該就是那個仙君尼海。
稍微恢復了些年月,韓立立即開展了返程,回到了萬元城,找到了齊披,軟硬兼施,終於知道了尼海的修煉之地,還逼出了一件留有尼海氣息的法器,對齊披稍稍警告不得泄密,便前往查找尼海。
經過了近三百年不懈的追蹤,韓立找遍了幾個尼海可能藏身之地,最後還動用了自己領悟出來的某種感應法則,查出了尼海的大致方向,成功找到此人。
雖然尼海矢口否認,但韓立沒有多言,直接施展了雷霆手段,尼海肉身粉碎,元嬰被抓,成爲了金兒口中之食,讓金兒修爲與靈域亦增進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