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七八年前在下正幫馬師兄看藥園,血色試煉不是也發生在那時嗎?陳師姐爲何有此一問?”韓立擡起頭來,坦然的回答道,甚至臉上還恰到好處的露出些好奇之色。
陳巧倩刷”的一下,臉色變得蒼白,咬了一下紅脣後,有點生硬的說道:
“沒有?可我記得韓師弟當年正好外出過一次,時間上似乎剛剛好啊!”
“哦,那是我正在準備血色試煉,所以外出收購些法器符籙,不過並沒有發生什麼意外的事情。”韓立從容不迫的否認道。
聽到韓立如此一說,陳巧倩半響無語!只是冷冷的用目光望着韓立,直盯的韓立心裡有些毛毛的。
“既然這樣,就沒什麼可說了!師弟你可以走了,我想一個人靜靜呆一會兒。”
陳巧倩臉上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失望之色,輕輕的把臉轉到一邊去,聲音充滿了疲倦之意。
韓立見此,嘆了一口氣,知道不管對方信不信這番話,這位陳師姐都不會再打擾自己了。
因爲他遠而敬之的意思,這位師姐應該聽得出來纔是。而憑對方的驕傲性子,自然不會接二連三的主動來找他了。
“師姐,那我告辭了!”韓立雙手一抱,沒有絲毫停留的轉身走出了花園。
等到韓立的身影徹底消失之後,陳巧倩纔回過身來用複雜的眼神望着園門的方向,幽幽的低聲道:
“不是你又會是誰?當年谷中有此實力而又恰巧外出的人,也只有你了,韓師弟!”
說完此話,她綽綽約然的走到一朵盛開的牡丹花前,伸出玉指輕輕一折,將嬌豔欲滴的花朵靈巧的採摘了下來,並放在鼻下輕輕一嗅。
伴隨着芬芳的花香,陳巧倩整個人陷入了沉思的天地中。
韓立走出了花園,長長出了一口氣,搖搖頭後,就腳步輕快的返回了廳內。
其他人見韓立如此快就回來了,都有點吃驚。不過也沒有誰這麼不識趣,主動上前打聽此事。
即使有人說了幾句韓立和陳巧倩的玩笑話,可韓立也不在意的一笑了之,臉上沒有絲毫異樣。
不大一會兒,陳巧倩也進來了,其神色如常的仍坐在鍾衛娘身邊,繼續和其說着悄悄話。
其他人見此,自然不好意思再拿兩人的事說笑了,就馬上把話題轉回到了要和黑煞教一戰的事情上。
時間過的飛快,白天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
黃楓谷衆修士早已回了各自屋中,正在做大戰前的準備。
雖然人人覺得自己這方築基期修士人數大佔上風,取勝應該不成問題,但還都一個個謹慎萬分,畢竟誰都不會拿自己的小命來馬虎大意的。
不過,一想到剿滅黑煞教老巢後,能夠得到的衆多好處,這些人還是難耐心中的激動。
畢竟平常這些人哪有機會,可以光明正大的圍剿築基期的修士。當然和魔道修士廝殺,那種把腦袋別在腰間的生死鬥除外。
這次的黑煞教築基期修士可不是一兩個,想必身上的好材料法、精品器都可以分到不少吧!特別是前來助拳的那些陳師妹同門,其實大半也是爲了此點纔來的。
否則光憑一句剿滅邪修的空話,誰會無緣無故的來此拼命呢!
韓立同樣待在屋子內,靜靜的檢查着手上的幾具傀儡獸,而那蒙山四友則恭敬的站在他身前,一副以韓立爲馬首的樣子。
說起來自從韓立的這些同門來了後,黑臉老者倒也想上前和這些築基期修士套些近乎,看看能不能撈些好處。
但是不論是宋蒙等人,還是後來的陳師妹等修士,豈會把黑臉老者這樣的煉氣期散修放在眼裡,幾句不客氣的話說出後,就將這幾人打發掉了。讓這幾人清楚的認識到,七大派中並不是每一個築基期修士都願意和他們交往的,因此對韓立越發的敬畏了。
“這次和黑煞教一戰,無論輸贏你們幾人沒有必要去了,還是連夜出京暫避一下的好。”韓立手上的傀儡獸白光一閃,被收進了儲物袋,然後神色淡淡的說道。
“可是前輩,我等怎麼可以臨陣退縮呢!”黑臉老者急忙代表他人開口道。
“這不是什麼退不退縮的問題,而你們根本呢插不上手,私自加入進去只是白送命而已。這裡有幾件上階法器,你們一人一件拿去吧!也算我這個做前輩的送的臨別之禮。”韓立搖搖頭後,微微一笑的說道。
說完,韓立袍袖往桌面上一拂,上面就多出了數件閃閃發光的精緻法器。
韓立身上並非沒有多餘的頂階法器,而且數量還不在少數。畢竟他擊殺了這麼多的築基期修士,收藏當然十分驚人。
不過,韓他可沒有拿出來送這幾人的意思。幾件上階法器對這些煉氣期的散修來說,就算是不錯的禮物了。若是拿出頂階法法器來,恐怕反而會刺激這幾人的貪婪之心,更不利於他以後收服這幾人。
果然,蒙山四友幾人見到這些法器,人人面帶喜色,連連的口中稱謝,並稱韓立以後若是有什麼事情需要他們幾人效勞,儘管到蒙山找他們即可,他們四人非常樂意願爲韓立效力。
既然聽到了心裡想聽到的承諾,韓立乾脆給足了他們面子,親自將幾人送出了越京城,讓這幾人更是感激不盡。
但是臨走時,黑臉老者突然私下將韓立拉到一邊,小心的說道:
“前輩,五妹是不是不會出現在黑煞教了?前輩什麼也不用說,我等兄弟其實心知肚明的,就是四弟恐怕也猜到了幾分。不過,大夥誰也沒有點破這層紗窗而已,畢竟五妹已泥足深陷太深了,就這樣不再出現在我們兄弟面前也好!”大有深意的說完這些話,此老似乎放下了什麼重擔,恢復恭謹之色的向韓立告辭離去了。
韓立待在原地,望着蒙山四友漸漸遠去的身影,心裡還在琢磨黑臉老者最後話語的用意。
片刻之後,韓立忽然間啞然一笑,隨後飄然回城了。
……回到秦宅後,天色已暗了下來。黃楓谷衆人都已在大廳內整裝待發,可是他卻驚訝的發現,那位三師兄竟然不在屋內了。
韓立不禁愕然的向抱着一把藍色長劍法器擦洗的宋蒙問道:
“四師兄,三師兄呢?”
“劉師兄要去再勸說一下六師弟,若是武師弟答應一同前去,今晚一戰就更有點把握了。不過照我看,劉師兄是白費時間罷了!武炫小子若是肯幫忙,當初就不會離去的!”宋矇頭也不擡的說道。
“找六師兄去了?”
韓立皺了一下眉頭,剛想再細問些時,劉靖卻已神色古怪的一人從外面回來了。
“劉師弟,你們那位武師弟還是不願意來嗎?若是這樣就算了,少他多他一人都是無所謂的,我們九個人足夠應付黑煞教的人了。”陳師妹同門中,看起來年紀最長的一名男弟子不在意的說道。
“若是這樣,就好了!關鍵是這次過去,我根本就沒有見到武師弟!”劉靖苦笑了一聲,緩緩的說道。
這一下,包括韓立在內的其他人,都是一怔。
“怎麼回事,劉師兄!那膽小鬼不就住在附近的客棧裡嗎?難道提前退房回師門了嗎?”鍾衛娘眨了眨大眼,猜測的問道。
“不是!我和客棧的老闆打聽了一下。武師弟昨日一早出去後,就再也沒見回來。而客棧內的隨身換洗衣服,也根本沒有收拾,不像是返回谷內的樣子。”劉靖搖搖頭,話裡充滿了擔心之色。
聽了此話,其他幾人也都議論紛紛,但誰說不準怎麼回事。
不過韓立卻在一旁,隱隱的想道:
“難得這位武炫這麼不走運,竟然被黑煞教的抓走了不成。”
也許劉靖和韓立有了同樣的想法,所以他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就果斷的說道:
“武師弟的事情回頭再說,我們現在就出發吧!一定要一戰成功,徹底剿滅黑煞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