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立在天符門藏經閣中,一待就是三日三夜的,將閣中二三層所有和制符有關典籍都翻看了一遍,裡面還真有不少獨特的制符秘術。他自不客氣的將這些東西都複製了一份下來,好等以後有空暇時,再好好研究一番。
而且從裡面的一些典籍上,韓立也瞭解到天符門另外兩大密符的一些情況,結果心中暗暗吃驚。
化靈符,一種將特製符籙收入體內,在丹田日夜加以培煉,日後妙用無窮的靈符。此符籙有些類似法寶一般,若是修煉到一定程度,不但變化犀利無窮,甚至可起到和魔道“化劫大法”類似的神通,還不必用肢體來承擔功法的反噬。
“六丁天甲符”,一種借用符籙之力凝聚附近天地靈氣,形成六層護罩的密術。只要天地靈氣不絕,六層護罩就可以源源不息的重生復原,是世間不用化神期修爲就可驅使天地靈氣的少數法術之一,算是駭人聽聞的。
三大密符中的化靈符還好,只要進階結丹期後就有能力用丹火培煉出來,故而是天符門歷代結丹修士必修的神通。不過化靈符威力大小除了要看培煉靈符修士的修爲和時間長短外,還是要看靈符製作時的材料和本身的品階。
而六丁天甲符則不同了,只要能煉製出來,任何人都可以驅使。而靈符功效大小,一律視天地靈氣而定。
靈氣越是密集的地方,符籙威力也就越是驚人。
但根據某代天符門長老的記載,六丁天甲術玉簡早在天符真人坐化後,就莫名的不翼而飛。這讓當時的勢力雄厚的天符門修士大驚,後來數代天符門高層,都將追回此密術當做門中的首要大事,但是一點線索都沒有,一直毫無結果的。
當天符門沒落之後,自然更沒有能力再追查下去了。此事就漸漸的無人問津。
至於降靈符,因爲材料問題,從創立出來就沒有幾人能煉製的。
所以天符門雖然一直自稱三大靈符,但實際上真有用的的,只有“化靈符”而已。
韓立看完有關的典籍,自然對其餘兩種靈符大感興趣,無論哪一種似乎都具有不小的神通。特別是那化靈符,居然可以起到化劫大法功效,這可是某些時候保命的最佳手段的。
三日後,韓立看完最後一塊玉簡,從蒲團上站起,伸了伸懶腰,神識向樓下一掃,感應到向之禮待在一層。
韓立眉頭一皺。
這位讓他擔心半天的向師兄,這幾日里老實異常,除了閉目打坐修煉外,並沒有做其他的事情,更未走出過閣樓一步。
在閣樓外面讓他有些好笑的是,從他察看典籍的第一日起,就有幾名築基期的天符門修士,輪流在外面等候他出來。一副生怕他不辭而別的樣子。
想了想後,韓立走下了閣樓。
“前輩,你都看完了嗎?”老者一見韓立出現在,立刻將手中玉簡一收,滿臉堆笑的說道。
“嗯!該看的都看了。道友在此地自便吧!”韓立輕笑一聲,大有深意的說道,然後人自顧自的向閣樓外走去。
老者望着韓立背影在原地沒動,目中精光一閃即逝後,但馬上回復了常色。
說來也巧,此刻閣樓外面等候韓立的,竟又是那名送他來的楊姓修士。
他一見韓立出來,急忙施禮問候。恭敬的請韓立再去大殿一趟。
既然看了對方珍藏的典籍,這點面子自然還要給對方的。韓立點點頭,也就答應了下來。
中年修士欣喜的發出一道傳音符,帶着韓立直奔大殿而來。
在大殿等侯韓立,除了上次見過一面的幾名天符門高層外裡面多出了兩名結丹期的陌生修士,一男一女,四十餘歲的模樣。
溫姓老者等人向韓立見過禮後,這位天符門長老立刻介紹起來:
“這兩位是金霞山常道友和明陽谷謝道友。兩位道友聽說前輩駕臨敝門,特意拜訪前輩的,已經在敝門等候前輩一整日了。”
“哦!兩位道友有心了。韓某這幾日在研究一些制符密術,讓兩位道友久候了。”韓立神色平和,看不出喜怒的說道。
“哪裡!今日能得見前輩真容,是我等之幸。”
兩名男女一掃過韓立修爲後,頓時心驚的同樣施了一禮。說實話,先前聽聞兩家掌門回報,說天符門來了一位元嬰期修士時,二人都是將信將疑。
畢竟天符門的情況,二人又如何不知。三家雖然同屬小宗派,一向共進共退,互相扶持,天符門也是三家中最弱的一派了,元嬰修士怎會到這種小宗門來。不過真能和一位元嬰修士攀上關係,其中好處自然不言而喻。
這二人無法在門中坐住,連夜就感白竹山,想親自確認此事。
現在親眼目睹了韓立深不可測的修爲後,自然再無半點懷疑。
韓立坐下後,稍一示意,三名結丹修士和嶽真纔敢同樣坐下。其餘的築基期修士自然只能垂首侍立在一旁。
“前輩在藏經閣中是否有收穫,本谷雖然不擅長制符之道,但也有一些制符典籍。韓前輩有興趣的話,也可前去一看的。”那名謝姓女修雖然容顏平常,但聲音倒也悅耳。
“不用如此麻煩了。我有要事在身,馬上就要離開此地去臨江府一趟的。”韓立瞅了此女一眼,淡淡一笑。
“臨江府?前輩莫非是衝那幾頭惡蛟去的。”另一名常姓男子,一聲驚呼道。
“你們怎麼知道的?”韓立神色一動,問了一句。
“最近去臨江府的修士,都是衝這幾隻惡蛟去的。前輩的消息,恐怕不是最新的吧。”常姓修士遲疑的說道。
“我是半年前從一坊市得到的情報,纔不遠萬里的趕來。聽說這些惡蛟都在七級左右,不會這麼快就被其他修士剿滅了吧。”韓立臉色一沉,緩緩的說道。
“這倒沒有。反而是前不久的一場埋伏大戰,雖然殺了一條惡蛟,但也有殺蛟修士反被吞噬了不少。甚至有一名元嬰修士還受了重傷。”溫姓老者急忙解釋道。
“元嬰修士也受了傷,出了什麼事情?”韓立有些意外。
“是那羣惡蛟中突然多出了一隻八級化形的藍蛟,原先想埋伏的修士,不及防之下自然吃了大虧。後來聽說南海門的幾位長老聯手出擊,才擊退了羣蛟,但也無法從容擊殺它們。這些惡蛟乾脆跑到海邊的幾處海島要道潛伏起來,不停的襲擊落單的修士和凡人船隻。一旦元嬰期修士聯手趕到過去,就立刻鑽入深海中施展水遁逃之夭夭。最近鬧的好像越來越大,實在棘手的很。聽說,南海門因爲此事已經邀請衆多高階修士齊聚瓊英島,準備召開屠蛟大會。畢竟八級的蛟類,實在是罕見之極。”這次是溫姓老者帶頭說道。
“八級蛟龍?”韓立自語了一下,面色不變,腦中卻閃過當初被他擊殺的那名八級毒蛟來。
雖然說是八級妖獸,但身爲天地靈獸,八級蛟龍的真正實力恐怕比元嬰中期修士還高一線吧。再加上是在海中,更是如魚得水,難怪這般多高階修士都奈何其不得了。
不他可不是爲了什麼藍蛟而來,口中略一思量後自然問道:
“我記得惡蛟中似乎有一隻紅色的火蛟,似乎是傳說中的赤火蛟。此妖獸也去海島那邊了嗎?”
“赤火蛟……,嗯,的確有這麼一隻紅蛟也跟去了海邊,是不是真是赤火蛟就不太清楚了。”常姓男子似乎對此瞭解不少,不加思索的回覆道。
“這就行!”韓立滿意的點點頭。
大殿中修士見韓立神色緩和下來,心中也都微微一鬆。
這時,溫姓老者和其餘二人交換了下眼色,忽然試探的的問道:
“韓前輩修爲如此驚人,不知以前在何處潛修,是哪家大派的長老吧。”
“嘿嘿,韓某可出身非常偏僻的地方,也不是大晉任何宗門的長老!”韓立目光一閃,瞅了三人一眼後,似笑非笑起來。
被韓立這種似乎洞悉一切的目光一掃,溫姓老者幾人頓時心中一跳,但聽到回答後,又不禁驚喜起來。
“前輩已研究過敝門的降靈符,不知覺得此制符術怎樣,能否入前輩法眼。”遲疑了一後,溫姓老者又謹慎的問道。
“溫道友有什麼話,就直接說吧。不用這般拐彎抹角的。難道你還想讓韓某加入貴派不成?”韓立嘆了口氣,不客氣的說道。”前輩不要誤會,晚輩怎敢有如此奢望。晚輩只想問下,前輩可否願意當我們三派共同的客卿長老!”聽到韓立口氣有些不快,溫姓老者一驚,什麼也顧不得的都說了出來。
“客卿長老?”韓立先是一愣,隨即兩眼微眯了起來。
有關客卿長老的事情,韓立自然知道一些的。這可是大晉的一些中小宗門纔有的東西,是這些宗門專門爲一些高階散修安排的特殊職位。
雖然聽起來似乎和一般長老差不多,但實際上兩者卻天差地別。
客卿長老對這些小宗門來說,就是一種掛名長老而已。既不會受這些宗門門規的約束,也不會聽這些宗門任何人的命令,唯一的作用,大概就是這些中小宗門遇到什麼麻煩時,這些客卿長老可以名正言順的出手幫助一二。
但這種幫助也沒有任何強制性的,完全視這些客卿長老心情的好壞。當然作爲報答,這些客卿長老在這些宗門中享受的待遇,卻一點不必正式的長老差半分,甚至有的還遠在普通長老之上。
之所以會出現這樣的情況,自然是因爲大晉的中小宗門實在太多,而元嬰修士相比之下,又出現的如此少。不要說一些小宗門,就是一些中等宗門也可能會在某段時期門內沒有元嬰期修士出現。在這種情況下,自然只有盡力拉攏一些元嬰期散修做靠山,來確保宗門的安穩了。
不過一般的高階散修,不屑真加入什麼宗門受約束。但對一些宗門開出的好處,卻也會有時動心。這纔會出現客卿長老,這種在天南沒有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