聯人來到後山百機堂,就丹到後山百機堂的陣法禁制引一道銀灰色的光罩,籠罩住了整個的百機堂。
兩人在禁制前停下身形,等了片刻,陣中沒有任何動靜,並沒有開啓大陣讓兩人進入的跡象。被陣內迷霧遮擋,兩人看不清陣內的情形,可是陣內的人卻能看到陣外的兩人。
地玄閣主人高松林和他的女兒高玉函此刻正在這百機堂陣中,除了兩人外,陣中還有七八名地玄閣弟子,這些大概就是如今地玄閣僅存的人了,留在陣外的,多半已經被巧工坊的人滅殺了。
高松林彷彿一下子蒼老了許多。他心裡很明白此亥在陣外,無數的地玄閣弟子和婦孺正在被巧工坊的人屠殺,倒在血泊之中,可是他對此卻無能爲力,只能眼睜睜的看着他們一個斤小倒在巧工坊的屠刀之下。
“爹爹,你爲什麼不放他二人進來!”見到高松林在一旁雖然不動,旁邊的高玉函出聲問道。
見到高松林沉默不語,高玉函若有所悟,道:“父親。你是在懷疑工道友?。
高松林依然沒有說話。本來高鬆拷剛剛已經把江齊的那件三衍地玄陣改制完成,要請他過來觀看陣法效果,沒想到就在這個時候,山上的護法大陣突然失效,緊接着巧工坊的人就突然出現,開始了對地玄山的屠殺。猝不及防下,地玄閣毫無抵抗之力。無數門人弟子慘死倒下,此刻整個的地玄山,已經成了一座人間地獄。
護山大陣突然失效,無疑是地玄山上出了內奸,而江齊無任怎麼說,也是一個非常值得懷疑的人物,也難怪高松林在這裡猶豫不定,遲遲不肯放陣外兩人入內。
“爹爹,我相信工道友不會是內奸,若不是工道友拿出五百年的龍膽草,解了爹爹的化龍涎之毒,那爹爹早已就 爹爹,你還是放兩人進來吧”。高玉函在一旁苦苦勸說道。
“哼,玉函,你不知世上人心險惡,越是如此就越可疑,我們已經犯了一次錯誤,絕不能讓錯誤再犯。讓賊人的奸計再次得逞!所以我們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即使真冤枉了他,也絕不能放他進陣”。高松林斬釘截鐵的道。
高玉函垂頭不語,心道看來爹爹不僅不會放工道友進陣,連那個沒有懷疑的地玄閣弟子也放棄了。
“玉函,其實即使放他們進陣,又能如何呢,只不過多活幾天罷了,你以爲我們守在這裡,能堅持多久麼,到頭來還是逃不過一死”。高松林緩緩的道。
高玉函咬牙道:“爹爹何必說這泄氣話,這座八卦逍遙陣可不是這麼容易破的,若是他們真想強攻入內的話,那就是自尋死路!”
高松林嘆了一聲沒再說話。高玉函這時又面現憂色,道:“不知阿臣現在怎麼樣了,希望他能逃過這一劫,搬來救兵,那我們還有救
江齊在陣外等了一陣,見陣中依然全無動靜,沒有放他們入陣的跡象,心裡哪還不明白,不由冷笑一聲,就要驅起法器,飛馳離開。
巧工坊的人很快就會趕來這裡,他再在這等下去,那就是自尋死路了。現在他心中感到無奈之極。這一趟地玄閣之行,不僅沒有得到自己想要的法陣,反而無端惹上了這一場麻煩,甚至還被懷疑是內奸,到現在爲止,還不知能不能逃脫過去。
可是他剛剛要御器離開,就見遠處數道遁光朝這邊飛馳而來,其中前面兩道遁光度猶快。看到這遁光度,江齊就大吃一驚,很明顯,對方是築基期修士,無疑就是巧工坊的那兩個築基期修士來了。
見到這種情景,江齊也不敢御器逃離了,否則被對方看到遁光,肯定會上來窮追不捨,當下他趁着那兩道遁光離此地還有一些距離,施展開御風術,飛離去。
只跑出數裡之後,遁光已經到了近前,他不敢冒險,立刻在山中找了一個隱蔽的藏身之處,趴下全身不動,施展開斂息術,盡力收斂全身氣息。這斂息術施展開後,築基期修士也無法查知他的存在,那兩斤小巧工坊的築基期修士也不例外。
來人在百機堂的八卦逍遙陣前停住遁光,落下地來。這些人果然是巧工坊的兩個築基期修士和其他幾個巧工坊的弟子,在其中還有一人,卻是陣中的高松林,高玉函和其他幾斤,地玄閣弟子絕想不到的,正是那個錦袍年輕公子寧臣。
巧工坊的兩個築基期修士中,穿灰袍的已是築基期中期,穿紅袍的則是築基期初期。那寧臣站在這兩人
“阿臣!爹爹,阿臣被他們抓住了!”見到陣件的寧臣,高玉函臉色大變,情急出聲喊道。
在陣中地玄閣的人還在這裡驚疑不定時,陣外的對話卻給了他們當頭一擊。
“寧小友,你這次爲本坊立下大功,老夫定不會食言,定然會好好答謝你的,哈哈”。那灰袍修士得意的哈哈大笑起來。
“陶,陶前輩,你曾對我說過的,只,只要討得地玄閣的陣法秘笈,不會殺害地玄閣一人,爲何現在卻大開殺戒,不肯放過一人呢”。寧臣臉上似有怒色,可是在對方的威壓之下,又只得隱忍着不敢作。
“哼!地玄閣不識時務,妄想跟本門作對,這是他們自尋死路,怨得誰來”。灰袍修士怒哼一聲,說着又惡狠狠的瞪了對方一眼,道:“怎麼,你對老夫的做法有意見?”。
寧臣低下頭去不敢爭辯,隨即又期期艾艾的道:“陶,陶前輩,晚輩已經依狗,破壞了地玄山的護山大陣,現在前,前輩也該依約,賜予晚輩築基丹了吧。”
灰袍修士瞥了他一眼,突然冷笑起來,這幾下笑聲把寧臣笑得毛骨悚然,不知對方是什麼意思。
灰袍修士哂然道:“不錯,我是說過只要你破壞了地玄山的護山大陣,我得到了地玄閣的陣法秘笈之後,就會給你築基丹,我當然不會食言。可是現在地玄閣的陣法秘笈還在這陣中的那高小輩手裡,你叫我如何依約給你築基丹呢?”
寧臣一陣愕然,強自爭辯道:“現在這些人已經被前輩的人困在這裡,逃脫不得,這地玄閣法陣秘笈早晚是前輩的囊中之物”
“這可不見得,眼前這座八卦逍遙陣,點不是輕易能破去的。”灰袍修士說到這裡,朝着寧臣又嘿嘿笑了幾聲,道,“寧小友既然爲本坊立下大功,不妨再接再厲,爲本坊再立一功如何?只要寧小友能勸得裡面的高小輩乖乖交出法陣秘笈,我就立刻給了寧小友築基丹,絕不食言,你看如何?”
寧臣現在已經感覺被對方耍了,可是事已至此,他已沒有任何退路可言,築基丹對他的誘惑實在太大,只要有一線機會,他都會去竭力爭取。
“高,高伯父,事已至此,你們就不要再做無謂掙扎,交出法陣秘笈,還可留得一條活路,否則就是玉石俱焚的下場 。寧臣開始對着陣中大聲喊起話來。
“住口!你這個畜牲!算我高松林瞎了眼,怎麼會相信了你,放你這個畜牲進到地弈山來”。陣中的高松林目眥欲裂,破口大罵道。
陣外灰袍修士跟寧臣的對話,陣中的人都聽得清清楚楚,一時都被氣得不輕。他們絕想不到,門中的內奸竟然會是寧臣,這個跟高家世代交好的寧家子弟,高玉函的未婚夫婿,爲了一粒築基丹,就把地玄閣給出賣了。
高玉函此刻望着陣外的寧臣,咬牙切齒,眼中噴出怒火,她實在是想不到,寧臣竟然會是眼前這樣一個卑鄙無恥之極的小人。
“高小輩,你已經被老夫困在這裡,已經是甕中之鱉,地玄山也已被巧工坊佔了,你若是識時務的話,乖乖交出法陣秘笈,老夫還可考慮留下你們性命,讓你重做這地玄山的總管,你看怎樣?。陣外灰袍修士一臉得意猖狂的道。
“陶子玉,你這個惡貫滿盈的老匹夫,別得意的太早了,要來取高某的性命,還是先破了這陣法再說吧!”高松林在陣中怒罵道。
“不過是一座八卦逍遙陣而已,你還以爲老夫就當真破不了麼?你別忘了,我巧工坊對陣法一道也頗有研究,雖然或許比不上你們地玄閣,但要破去一座八卦逍遙陣,也不是什麼太難的事。老夫現在勸你,只是不想多費一番手腳,你可別真以爲憑這一座八卦逍遙陣,就可保住爾等性命!”灰袍修士陰森森的道。
“廢話少說,要破陣就破,要想高某交出法陣秘笈,那是妄想”。高松林斷然道,現在他恨不得把對方食肉寢皮,又怎麼會真的交出法陣秘是
“哼,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看來不使出一些手段,你是不肯居從老夫了。我倒很想看看,等下破陣之後,你向老夫跪地求饒,搖尾乞憐的情景灰袍修士陰惻惻的道。
陣中一時沒了人聲,顯然高松林決心已下,不想再跟對方做無謂的口舌之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