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少凡看着地上趴着的衆人,心神隨即提了起來。這些人一動不動,而且身體周圍都是一大灘已經凝固血跡,想必已經死去多時了。這種場面,讓驚恐之餘的寧少凡甚至有些似曾相識的感覺。
當寧少凡將這些人的身體一一翻過來檢查時,發現這些人的左胸之上都有一處碗口粗的血洞,看到這裡,寧少凡全身上下的血液開始沸騰了,一身的倦意也被突如其來的打擊一掃而光。接着,寧少凡的身體開始不住地顫抖起來。
“不會錯的,這些人的死狀和當初村子裡的人一模一樣,是那個屠夫!”說着的同時,腦中浮現一個人來,正是井萬年!
“想不到,那個屠夫會出現在這裡,無論如何我也要殺了這個人!”想到此處,寧少凡走向客棧之外,開始尋找起此人的蹤跡來。
果然,過了一小會兒後,不遠處又傳來一聲慘叫,寧少凡急忙運起羅天步,向聲音所發的方向急速奔了過去。
在一處名爲月花樓的小酒店門口,寧少凡停了下來。冷冷地看着對面的一個男子。此人一頭長髮,劍眉,冷目,鷹鉤鼻,正是殺害自己雙親的井萬年!這時,井萬年也發現了自己身旁不遠處的異樣眼神,緩緩轉過頭來。當發現來人竟是自己曾經在那偏僻小村見過的少年時,心中頓時一驚。
“這小子怎麼可能還活着?而且怎麼會在短短半年時間從一個略懂武功的後天武者變成一個煉氣初期高手?自己可是花了幾年功夫纔到煉氣期的。難道說,對方有什麼奇遇,或者是身上有什麼寶貝不成?”想到這裡,井萬年看向寧少凡的眼色又變得陰毒起來,心說等老夫殺了你,再將你身上寶貝奪走!
“小子,沒想到你竟然沒有死,想必一定是身上有什麼寶貝,不過你的好運也到此爲止了,因爲一會兒你就是死人了。”井萬年帶着一絲嘲笑的目光,看着寧少凡緩緩說道。
“你這屠夫,我沒死就是老天讓我活下來爲父母和村民們報仇,你準備受死吧!”嘴上雖然這樣說,可寧少凡心裡卻是一點不敢怠慢,畢竟對方在成就煉氣期已經有一陣子了,無論在招式還是功法運用上都遠超自己,一個不小心,就會被此人滅殺。
“哈哈,臭小子,好大的口氣!就讓井大爺這招爲你送終吧!”
說完,井萬年略一運氣,對着寧少凡就是一指。只見一道氣劍眨眼間就向寧少凡射了過來,而且還發出嘶嘶的聲音。比起寧少凡的氣劍,不知強出多少倍。
“速度好快!”
寧少凡急忙腳下一動,隨即一陣虛影過後,就到了井萬年的身後。剛纔那一招,正是羅天步的第二層功法,幻影天羅。
“這小子好詭異的身法!”
井萬年見對方輕易的閃避過了自己的一擊,心中不免一驚。可井萬年畢竟是閱歷豐富,看到寧少凡身影一時,就知道對方要在身後突襲自己。一個縱躍之後,跳到了十多米高的上空,對着下面的寧少凡又是一指。
“這傢伙反應倒挺快的。”
寧少凡見對方竟能突然躍至空中進行還擊,急忙又運起羅天步來,閃避着對方氣劍攻擊。可就在這個時候,令他意想不到事還是發生了。因爲那井萬年已經算到了寧少凡閃避的方向,手中一把長刀已經劈向了來不及躲避的寧少凡身上。
“哈哈臭小子,給我去死吧!”
正當井萬年爲自己砍到了寧少凡而沾沾自喜時,一股劇痛突然從身上傳來。這纔有些驚恐不已地看看了左胸之處。
只見一把鐵劍穿過了自己的左邊胸口,在那露出的劍身之上,還不時滴着自己的血。
“怎麼會這樣?爲什麼?”
井萬年向身後望去,發現寧少凡正右手持劍,冷冷地看着自己。等他再回頭看着被自己擊中的身體時,發現那竟然是一個虛影,而且正慢慢消失不見。
原來,寧少凡早就猜到了對方會看出自己的閃避方向,所以才用起了羅天步的第三層功法,虛無羅天。
這虛無羅天的精髓之處就在於可以利用快速移動形成一個和自己一模一樣的虛影,用來迷惑對方,造成假象。這功法也只限於實力和自己差不多的人時才能運用,實力強的修士可以輕易看破這虛影。
井萬年如今也不過才煉氣初期,所以沒能分辨出那虛影的虛實,這才中了寧少凡的圈套。
“屠夫,讓你這麼死,未免有些便宜你了。”
說着,寧少凡突然抽出了鐵劍,對着那井萬年又是一擊。
“蓮月劍訣二式,天樞玄月!”
只見劍尖處帶着一個小光點直接再次插入了井萬年的身體,隨後就是一聲脆響。井萬年此時只覺眼前一黑,沒了意識。
“轟!”地一聲後,井萬年的身體直接爆炸開來,血肉橫飛。之後,一顆血淋淋的頭從空中掉落下來。寧少凡伸出手,直接抓了過來。
這時,寧少凡跪在地上說道“爹,娘,家鄉的父老鄉親!你們在天有靈!孩兒今日已經爲你們報仇了……”隨後寧少凡眼中流出了淚水,看向天空。
過了好一會兒,寧少凡才站起身,看着手上那個頭顱。
“好久沒回村了,正好用這屠夫的頭顱祭奠父母的在天之靈。”想到這裡,寧少凡運起羅天步,向自己從小居住的小村急速奔去。
直到第二天晚上的時候,寧少凡才回到了這個闊別已久的小村中。村中和他想象的一樣,還沒有一絲生氣。
寧少凡緩緩走到了父母的墳頭,隨即跪了下來。
“爹,娘。孩兒如今已經將這惡人的頭顱帶來,算是祭奠二老和鄉親們吧。”寧少凡隨後將井萬年的頭顱埋在了一旁,隨後又對着墳頭說了幾句,就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不知道爲什麼,寧少凡發現自己竟然變化了許多,本來他手刃兇手後,是準備在墳頭和父母說上一夜的話的,可不知爲什麼,想好的話語卻有好多都說不出來了。
這種變化讓他委實有些擔心起來,甚至開始有些討厭自己。
“什麼時候起,自己變得這樣冷漠了?”
寧少凡停下腳步,看着天空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