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情(二)

幕夕到靈虛最先接待的便是長空,因爲冷非雲是拜在了長空名下。雖然冷非雲被視爲叛徒,可這動搖不了長空的地位和博學。在全力搶救下幕夕和醜皮被保住,大姑姑纔出來向靈虛凌晨點頭。

靈嶽凌晨上前剛想開口,長空放下茶:年輕人有鬥志可以理解,去吧!

靈嶽凌晨無奈行禮後回身離開,到院內看跪着的各位娘娘:他是靈虛皇帝的師弟,如果不明白我的話,就回去面壁思過吧!

靈嶽凌晨說完離開,長空才起身:當年你們都說這醜子不入羣,結果輸給了冷非。現在讓一個娃娃給參透了心,你們又輸了一次。如果沒事,就散了吧!

長空說完前往後殿看幕夕,親自伺候幕夕數日,幕夕才甦醒了過來。朦朧中意識甦醒後睜開無力之目,忍着全身的痛苦爬起看看陳舊的殿樓。纔回頭看看嶄新的衣衫和自己的衣物,低頭緩緩滾下榻便咬牙不叫出來。

看書的長空纔開口:她因爲天資不足被夢想的靈麓打出,從靈麓山門無助離開被我收入門下。窮盡一身要衝破靈麓對她的偏見,吃苦耐勞好學不倦,十八歲便在擂臺鏖戰同輩。至其離開靈虛大小鬥法五萬餘場,確因不願接受靈麓的冷目而拿了心決。後被我打出師門,她才獲得自由之身,想想她來時的艱苦着實茶無吃味。

幕夕聽後沒有更衣,爬出了內室靠在門口,靈嶽凌晨親自送上食物:都在外面跪着,你決定吧!

幕夕低頭:如果可以,我希望離開的是我而非老師,在脆弱和禮法內我只是一道多餘。

靈嶽凌晨才起身回到位前坐下:下不爲例,罰俸十年。

殿外跪了數日的三十餘人才行禮後散去。

靈嶽凌晨沏茶:我很奇怪,晨子輩中冷非位居第十三,她爲什麼沒有傳你禮法和魂修?

幕夕閉目:她讓我把她首級帶回來。

凌晨聽後瞪眼看幕夕,長空含笑起身:所以你將她安置後,帶着衣冠只爲還靈虛一個交代。如果交代能挽回一切,那麼你就不應該上靈虛,考慮清楚了在到後山找我吧!

長空離開後,凌晨才放下茶壺起身離開:冷非曾經把入門的飾物掛在這座大殿上,她說那是她的榮耀。有事可以直接去大殿找我,這是你的權利和自由。

凌晨離開後,醜皮才趕忙跑進殿圍着幕夕臥下,幕夕看看衣衫還是着上了自己的破舊衣衫。在給冷非得宅院收整一新後,才漫步到了後山紫竹林內見長空。

待坐下後,長空沏茶鳥語花香千象匯變:何爲變?

幕夕閉目以平靜的心態感知千變萬化的朝氣:變,無形無色,似奔流的不息,似落葉的的無聲,似百鳥爭鳴的驅翼,似睡熟的長夢。

長空起身慢走:何爲刃?

幕夕面不改色跟上:鐵器。

長空含笑迷霧散開,滿山遍野被鎖鏈鎖住的兇悍野獸,嘶啞咧嘴開始了怒吼和預備進攻。長空含笑解了萬獸枷鎖:萬淚萬象,既然你心意已決,就早早閉關吧!凌晨會負責你的吃穿用度。

靈虛在添一位晨子輩高徒,還是一位僅有八歲的孩童,可就讓各上境無不感到好奇。何方實力的摸查,記恨靈虛者則開始使壞。處處都對這位擁有雙標的晨子輩打這壞主意,包括靈嶽不堅的靈岳家族某些人。

十年時間很快就從無匾之院度過,上境鬥師魂武切磋也迎接了又一個百年的聚會。在通知抵達靈虛後,閉門會議召開確認了參加會議名單。晨子輩共計三人分別是刑法司靈嶽鵬晨,學府武門督教主事靈嶽跡晨,以及學府禮門督教靈嶽潤晨。並沒有把同爲晨位的非靈岳氏的冷夕寫在名單,而是以替補之名立在了名單最後。

兩個月後,萬座上鏡之府的鬥師大會,在高高在上的八龍旗主理下,進入了最後的衝刺和爭奪賽。可咄咄逼人的鬥場讓靈虛空子輩極爲不滿的大事情發生,靈虛三位晨子輩居然倒下了兩位。晚輩們更是沒有鬥師的機會挑戰,就被咄咄逼人的霸道逼出了擂臺。坐鎮的靈嶽凌晨都不好意思在待在觀禮臺觀看,一旁四十開外的靈嶽鵬晨才放下茶碗:看來我不用出戰了,對靈虛還有一點機會。

靈嶽凌晨閉目:通知冷夕師弟吧!

冷非府邸後山,身高二丈二的魁梧大漢,在一劍斬斷鎖鏈後大姑姑出來上前行禮:師叔。

英俊霸道的幕夕回身:我想去長空殿走走。

晌午,大姑姑按禮數送來一式七色華服,包裹好劍的幕夕才起身上背上劍:我是叛逆之徒,不配着華服前往。

大姑姑無奈行禮。

長空府後山,雲海翻騰的峭壁山頂,一棵毅力挺拔的黑松豎起長春的高度。幕夕北山腳爬上來便坐下,閉目修心的長空這纔開口:有事?

幕夕取下劍送上:師父只告訴了我兩件事,說認識她的喚她冷非,否者喚其非雲。

長空深吸口氣:非之爲空,冷之爲寒,她做了自己認爲對的事,爲高傲的靈虛爭取了幾萬年的光陰。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語淚先流寒空,去吧!

幕夕行禮後起身,漫步走到懸崖旁展開懷抱,穿雲之落一頭紮在鼾睡的醜皮前。無奈的醜皮便起身漫步離開,幕夕爬起跟上離開長空府。

山頂的長空含笑:生無萬淚之相,死無萬淚之相,存無萬淚之相。

靈虛宮大門,幕夕出來後回頭看看一成不變的大門,等候的大姑姑上前行禮:師叔,時辰不早了。

幕夕回頭確是慢走不坐六天馬大車,大姑姑無奈看看弟子:先帶回去吧!

三日後,衣衫襤褸的幕夕帶着醜皮來到了舉辦大會的靈瓏上境,守山門的弟子見後納悶相互看看。青衣紫領納悶剛想上前被定住,一位二丈身的大美人走了出來:不得無禮。

黑髮大盤頭配六鳳釵龍圭蓮花青玉冠,富態乾淨的面孔二十五六出頭。爆炸般的雙峰掩蓋了項間的紫晶盤龍吊墜,着刺繡龍舞蹈霧華服,踏霧龍靴散發誘人的青香噬火。此人乃靈瓏府高級管事御案掌儀首席主事,名鮐魚。

待幕夕漫步走到同爲三百丈高的上鏡大門前停下,鮐魚含笑行禮:原來是冷夕師叔,請。

幕夕纔回頭看看醜皮:你可真醜,到那都不討人喜歡。

醜皮哈哈大笑進入幕夕佩戴的魂納虛內,幕夕纔回頭漫步進入靈瓏上境。會場很快便收到了靈虛替補晨位的到來消息,鵬晨一聽弟子報告差點被嗆到:什麼?

弟子尷尬低頭。

凌晨起茶:無魂不代表無禮。

鵬晨無奈:還是我上吧!伯父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凌晨吃口茶:你上去靈虛會輸的更慘,吃茶吧!

會場外,帶路的鮐魚含笑:師叔平日極少出門?

幕夕確不回頭:皮也爲俗也,表也爲墮也。

鮐魚被一句嗆住便含笑帶玉虛到了百里會場外,鎮守的百名侍衛和六位白袍醫師都納悶。本以爲來的是高高在上的主,確沒想到是衣衫襤褸的主。

在到萬座千丈四方石臺外圍庭院,鮐魚回身行禮:師叔,這是規矩,除主事外所有參會者都需要提前三日過府,在接受檢查後進入聚賢樓下榻。師叔由於錯過了進來的時間,但也不能壞了主事以外的先例。

幕夕點頭。

鮐魚向醫師點頭後,醫師上前行禮後意識幕夕到偏殿,等候的六位掌儀行禮後伺候。還沒碰到幕夕,幕夕停下:男女有別。

小姑姑尷尬停下,靈虛弟子到來一見趕忙上前向醫師密語兩句。醫師便擺擺手姑姑們退下,玉虛才走進有生以來見過的最奢華浴室。三百丈身的白霧溫泉浴池,鮮果酒水早以準備妥當。

弟子上前行禮後:師伯,先沐浴吧!

幕夕這才寬衣下水,滿身傷疤無一完整肌膚可就讓醫師們以外。弟子回頭:檢查吧!

醫師便對幕夕衣物和魂納虛進行了檢查,便把查到的問題告訴了在外等候的鮐魚。鮐魚思索後進入浴室行禮後:師叔,按規矩,我需要覈實醫師所提的疑問。

幕夕吃口果子,弟子回頭:請講。

鮐魚含笑:師叔,你衣衫上沾有沉泥,大會是公平公正,抱歉。

弟子便看幕夕召出衣冠,幕夕吃完果子上岸更自己的衣,自行梳理後拎着靴子:這可以了嗎?

鮐魚尷尬看靈虛弟子,弟子收了衣冠點頭,鮐魚含笑上前攙扶幕夕:師叔,請。

會場,讓萬府百萬人都沒想到的尷尬一目出現,鵬晨一見便失態捏碎茶碗。可凌晨不以爲然吃自己的茶,因爲凌晨早被幕夕給弄的沒了好奇。

主樓八龍旗觀禮臺正中榻,黑髮如炭雙龍紫星花冠,面孔三十開外霸氣凌然,着雙龍戲珠華服,手持青玉晶角古文盞吃這小酒瞪着前來的幕夕。此人乃上境之境天逸宮高級主事,督察府副使天逸氏圖論大臣。身旁兩翼是靈瓏八老,都沒想到有名無實的冷夕居然如此出場。

圖論含笑:他是何人?

在聽士卒回話的大姑姑上前行禮後:靈虛長空老爺子坐下弟子冷夕。

圖論吃口酒:老古怪,看看吧!

靈虛禮臺,幕夕上來後鵬晨是坐不住了起身,氣的來回走了兩圈還是沒壓住火:我說,伯父沒傳你魂修嗎?

幕夕看看桌上茶:我能吃口茶嗎?

凌晨推上茶起身走到禮臺前,幕夕吃口茶回頭到禮臺前便站在護欄之上。百丈高的三百丈禮臺,下有組陣護界保證擂臺,也防止了紅眼走神出現事故危機。

鵬晨咬牙氣是的不打一出來,凌晨纔開口:白袍的是靈伏門咄咄,紫袍的是靈赤門航首。打個照面我們就可以回去了,不用放在心上。

鵬晨立刻上前:你能不胡鬧嗎!還是我去吧!

鵬晨說完幕夕又是一頭栽下了千丈高的禮臺,鵬晨趕忙趴護欄上看:我可告訴你,出了事我可不給你扛,我也扛不住。

凌晨便不多話看着擂臺等。

半個時辰後,靈赤高級大將連續重力找到了破綻,一古獸刃將靈伏管事擊出了三百丈擂臺。銅鐘一聲響起宣告了本場結束,在靈虛弟子隊伍內擠過來的幕夕看看後:我能上去了嗎?

一旁弟子聽後扭頭一見趕忙行禮:師伯,你?

幕夕看看弟子:怎麼上去?

弟子瑟牙低頭:走上去便可。

幕夕纔回頭走出了組列,漫步走到咄咄旁幫忙攙扶,一掌用力打通了咄咄無法修復的脈路。咄咄緩緩後看看幕夕:你是?

幕夕起身上擂臺:野人而已。

讓萬府好奇的晨子輩,低調中看不出任何遐思,除了出場給人的印象不好外,其餘各方面都是討人喜歡。特別是靈伏門對冷夕出手搭救保住顏面的認可,以及趴牆上擂臺的舉動,讓會場也就出現了兩種不同看法。

在幕夕爬上擂臺後,航首哈哈大笑:你應該就是冷夕吧!聽聞你認非雲做了師父,不會是非雲私生子吧!

幕夕看看地上咄咄拉下的丈八寬刃橙刃,刃首似月,刃紋如火,刃面寬十八寸,刃圖爲星辰萬宿。刃背厚三寸,木柄無裝飾,到是符合了幕夕的素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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