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牆外宮殿閣樓上,一身暗紫華服的男人正安靜的坐在案几邊。
華服上繡着黑金麒麟紋,墨染的黑髮垂落而下,在身下鋪成一朵絢麗的墨菊,他有着一雙深紫色的眸子,眸染桃花眼角微翹,本是一雙多情眸,卻黯淡無光,顯得空洞無情。
案几上放了一盤黑白棋,棋子已經落了大半,此刻他手中正執了一顆黑玉棋,白玉般的手指與漆黑的棋子形成刺眼的對比,整個人美的像幅潑墨畫。
“吵-”聽見隔壁鎮北侯府傳來的慘叫聲,他已經不悅的蹙眉。
“殿下,是隔壁的夜四小姐……”身後,皇甫錦半跪了下來,仔細的說道,“似乎是有人在找夜四小姐的麻煩,所以才吵鬧了些。”
“四小姐……”他陰沉的吐出幾個字來,皇甫錦不由得打了個寒顫。
“殿下,今早有消息稱,鎮北侯已戰死北疆,所以……”皇甫錦小心的說道,“那四小姐生性乖張,鎮北侯一死,她在鎮北侯府的日子必定是難熬的。”
手中的黑玉棋輕輕落下,皇甫情深擡起眸子來,朝夜狂瀾的方向看了看,良久之後才說道,“夜棲是個野心十足的人,本王不信他如此輕易就戰死北疆。”
“殿下的意思是?”皇甫錦有些驚疑不定,即便跟在殿下身邊這麼多年,自家主子的脾性,他還是無法摸的太透。
“本王的府邸爲何建在鎮北侯府旁邊,這點道理想來你是懂的。”皇甫情深沉冷的說道,“那四小姐乃夜棲嫡孫女,別讓她死了。”
“是。”皇甫錦點點頭,主子的意思他照做便是。
遠遠看去,那夜四小姐看起來似乎很瘦弱,被一羣嬤子圍了起來,皇甫錦原本以爲她會不堪一擊,可沒等他反應,一羣嬤子就像是破布娃娃一樣被四處打飛……
皇甫錦忍不住嘴角抽了抽,他原本還想應殿下的意思,出手幫幫那四小姐的,現在看起來他是沒機會多管閒事了。
只是……
他怎麼從那夜四小姐身上,察覺不到絲毫元氣的波動呢?難道是離的太遠了?不應該啊-
看來這個夜四小姐倒是有意思呵-
……
鎮北侯府,夜狂瀾連連幾拳將五個嬤子給揍飛了,嬤子們輕則斷了肋骨,重則受內傷吐血,衆人都愣在了原地,這四小姐身上明明沒有半點元氣波動,出手卻是極爲迅速詭異,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夜狂瀾,你用了什麼妖術?”夜水悠又驚又氣,她的眉頭幾乎擰成了一團,狠狠的盯着夜狂瀾,恨不得用眼神將夜狂瀾戳出一個洞來。
夜狂瀾捋了捋耳鬢的髮絲,彈了彈身上並不存在的灰塵,這才緩緩的擡起頭來,一雙夜眸緊緊的迫視着夜水悠,“怎麼,你也想要試試?”
“你!”夜水悠氣的渾身發抖,夜狂瀾不過是三星陰陽師,她到底是哪裡來的本事?
夜狂瀾懶得理她,她的手臂有些發麻,那些嬤子們好歹是三星陰陽師,她其實贏得並不輕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