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秀狐疑的看了他許久,鎮北侯府與晉王府雖是毗鄰,但陛下安插的人卻從沒發現過這兩家有什麼往來。
晉王怎麼就盯上了狂瀾小姐?
晉王……一提到這兩個字連他都不禁有些膽寒,在這大周,陛下幾乎沒怕過誰,卻獨對他忌憚三分。
從那金碧輝煌的晉王府便能窺探出這晉王有多囂張。
只是現在,鹿秀還是不太相信晉王在此。
他微微側目,朝半掩的大廳看去,目光未及,卻是感受到一抹說不出的肅殺之氣傳了出來。
鹿秀不得有渾身一顫,這感覺……與他第一次見晉王時一模一樣。
“回去告訴周天子,這小丫頭要在我府上做客幾日。”須臾間,他的識海又是一陣顫動,晉王陰沉的聲音強行闖入。
鹿秀的腦子像是瞬間要炸掉了,他往後退了一大步,猛地一下子半跪在了地上,緊咬的脣角竟是滲出一絲血來。
不明原因的衆人被這一幕給震的有些發懵,眼前這位可是鹿秀大人,好端端的怎麼會吐血?
“鹿秀自當如實回稟陛下。”片刻後,鹿秀才擦了擦脣角的血,咬着牙站了起來,對皇甫錦說道。
話落,他便大步離開聽香院,今日之後,恐怕這大周就要風雲四起了。
院內衆人的震驚一波賽過一波,那娃娃臉少年的主子到底是什麼人物?看鹿大人的反應,似乎連天子都相當忌憚。
獨孤蕙也懵了,裡面那位不過是一個小小的大夫罷了?怎麼可能……
……
“四小姐,請-”鹿秀一離開,皇甫錦便一臉笑嘻嘻的邀請夜狂瀾了。
夜狂瀾渾身是血,她輕輕擡頭掃了他一眼,只覺得這張娃娃臉越發的賤了。
晉王是不安好心,可他到底想做什麼?尋人?卻沒必要將她弄到晉王府去纔是。
她拒絕的話還沒說出口,卻忽覺腳下一空,整個人懸空而起,便被一雙強力的臂膀橫着抱了起來。
一扭頭,夜狂瀾便對上了那張銀紫色的面具,面具與他的臉型完美的契合,他的五官均被覆蓋住,眼角處的紫藤花尤爲妖冶。
可即便這麼一眼,夜狂瀾也被莫名的驚豔到了。那種感覺難以形容,只是看見那朵紫藤花時,她的心卻隱隱有些難受。
而皇甫情深的出現,幾乎在瞬間亮瞎了衆人的狗眼,即便看不見他長什麼模樣,可他就往那兒那麼一站,便仿若九重天神降臨,凡人不可直視,看一眼就已是褻瀆。可偏偏這仿若是從畫中走出來的人,一身氣息卻陰沉的嚇人。
他們幾乎來不及多看,便被強大的威壓給壓趴到了地上,連頭也不能擡。
“你做什麼?”夜狂瀾也不過是走神了片刻,她一拳便打向皇甫情深的胸口,掙扎着想要下來。
皇甫情深卻將她禁錮的更緊了,大庭廣衆之下,只見他埋頭附脣夜狂瀾耳邊,“病人就得乖乖聽大夫話。”
夜狂瀾,“……”
這話着實有些噁心,可偏偏從這妖孽的口中說出來的時候,竟是變得無比動聽,她一定是傷的不輕,腦子都出現幻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