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都道賢妃娘娘菩薩心腸,連只螞蟻都捨不得踩死,是個絕頂的大善人,可他卻並不那樣覺得。
原主關於賢妃的記憶並不多,大概是因爲她太善良,所以原主這樣暴虐的性格並不適合和她相處。
“娘娘已經在等着四小姐了。”見夜狂瀾沒有回話,領頭的宮女又提醒道。
一個是得寵的妃子,未來的後宮之主,一個是失去爺爺沒了靠山的臣女,這天差地別的身份,足以讓夜狂瀾跪地膝行去跪舔賢妃娘娘了。
只是宮女的臉上並沒有一絲一毫的不敬,她低着頭,顯得無比的恭順。
夜狂瀾微微眯眼,“帶路吧-”
對於這位傳說中的賢妃,她倒是有那麼幾分興趣。
“四小姐,請-”宮女退在一邊,做出標準的請姿。
走到賢妃的帳篷處時,便聞見一股淡淡的荷香,珍珠做的捲簾一拉開,更是滿室荷香。
粉,白,紅,襯着碧油油的綠,讓整個帳篷裡看起來似仙境一樣美麗。
而在這樣的仙境之中,一位身着白衣的女子便背對着夜狂瀾坐在一片荷花之中,她長髮及膝,身形纖細,身上散發着一層淡淡的銀光,只一個背影便彷彿是仙女下凡,讓人目曠神宜。
“娘娘,夜四小姐到了。”這時宮女才上前稟報。
只聽那女子淺淺的哦了一聲後,才慢慢的轉過身來。
那是一張銀月般美麗的面孔,娥眉如黛,膚如塞雪,精緻的臉上帶着一絲絲倦意,看起來更是讓人心生憐意。
她的皮膚白皙的像是在牛乳裡洗過一樣,渾身都頂着讓人難以挪目的光環。
她和獨孤寶兒都是美人兒,若說獨孤寶兒是火,那獨孤姒便是冰山上的雪蓮花,讓人不敢褻瀆。
長了這樣一張顛倒衆生的容顏,倒也難怪周天子將她捧在掌心裡寵着了。
見到夜狂瀾的時候,獨孤姒擡了擡眼,衝她淺淺一笑,“本宮素來喜愛蓮花,此次伴駕狩獵,陛下便讓陰陽師們用元氣護了這些蓮花到本宮的帳篷裡,沒嚇到你罷?”
大冬天的,蓮花這個時候開本已是不合季節,還被移到了她的帳篷中,可見周天子對她的寵愛已經到了變態的地步。
“靠,顯擺什麼啊,誰稀罕幾朵蓮花似的。”聽賢妃這樣說,夜夏便忍不住在心裡嘀咕。
見夜狂瀾沒說話,獨孤姒又才慢慢道,“聽說夜家四小姐才貌非凡,今日一見,本宮倒是開眼了。”
她的聲音也出奇的好聽,像是冬日裡剛剛融化的小溪,讓人想要親近。
可這話裡的酸諷再明顯不過,誰都知道夜狂瀾有一張醜陋的陰陽臉,她還偏說什麼才貌非凡,不明顯是反諷嗎。
“賢妃娘娘謬讚了。”夜狂瀾微微揚脣,就當是誇她了,她受着。
她這般大大方方的接受,卻是讓獨孤姒有幾分始料未及,她在宮女的挽扶下,做到滿是蓮花的案几邊,也不讓夜狂瀾坐下,“你別緊張,本宮今日召你來,不過就是見見你,跟你說幾句話而已。”
夜夏真是恨不得翻白眼了,她到底是哪裡看出她們家小姐緊張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