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酒館的門,午後的陽光刺眼地照來,張陽有點稍稍頭暈目眩的感覺,這女兒紅,喝起來口感十足,比假茅臺好喝多了,但是這後勁,也真不小。難怪當初武松喝了三碗不過崗的酒,開始沒感覺,原來都是後勁大。
涼風吹來,張陽的腦子清醒了不少,突然想起一件事來,頓時感覺後背冒冷汗,酒全醒了。
士信跑哪裡去了?
剛纔兵分兩路,張陽制服了搶匪,奪回了鹽引,他記得讓士信去追另一個人,可是不知追到哪裡去了。
“張大哥,你的船停在哪裡啊?”後面何照依問道。
“停到東關外碼頭上了。”張陽說道。
“好,我和你一起過去。”何照依說道。
希望士信找不到自己,回船上了吧!張陽只好往好處想了,不過士信這麼大人了,找不到路也會問路啊,應該不至於迷路吧?
“走,我帶你回去。”張陽說道。
突然,何照依精神緊張地說道:“快,擋着我!”說着她低下頭,側身躲在張陽一邊。
怎麼了?張陽暗暗稱奇,兩眼望了一下四周,只見幾個家丁模樣的人,在四處打探着什麼。
哦,原來是她家的人知道她跑出來了,這是抓她回去呢吧?張陽反應過來。
這大小姐,膽子還真不小,只見自己替她兩次解圍,就把自己當作依靠了,還上自己的船,要是自己心懷鬼胎的話,她恐怕凶多吉少了。
還好,張陽感覺自己應該算是正人君子吧!
躲過了何家家丁,何照依恢復了常態,開始活蹦亂跳起來。
兩人連說帶笑,很快回到了東關碼頭。
河面上的船隻,密密麻麻,一眼望不到盡頭。
張陽引着何照依,來到了自己那艘不算很大的鹽船上面。
一上船,終於看到了自己一直擔心的四弟,正坐在船幫上面眺望着遠處,只是,嘴角怎麼青了?
“士信,這是…”張陽關心地問道。
“吆,這不是咱幫忙追鹽引的那位失主嗎?”士信陰陽怪氣地說道。
“在下何照依,多謝壯士相助。”何照依拱拳說道。
士信沒搭理他,兩眼望着天。
“這…”何照依一頭霧水。
“別搭理他,他正生氣呢。”一個爽朗的聲音傳來,張陽一看,是李伯升。
“來,我來介紹,這位是李伯升,這位是何公子,他將隨我們一起回鹽場。”張陽說道,何照依的身份,還是暫時保密的好,就當作男的對待吧。
“伯升兄!”
“何公子。”
“士信這是怎麼回事?”
“他呀,捱了頓揍。”
“他孃的,當時老子要是連擊弩在手,把他們全射飛了!”士信大嘴開始嚷嚷了。
原來,士信按着張陽吩咐,去追另一個人,追到一個衚衕裡,那人停了下來,是個死衚衕。
“兄弟,快點把你剛纔搶的東西交出來,小爺就放你一條生路。”士信臉上帶着笑意,一字一句說道。
“哈哈,你的口氣不小!既然你來了,那就吃頓飯再走吧!”對方說道。
“吃飯?還是免了吧,看你這種嘴臉,我就想吐。”
“不吃?不吃飯,怎麼走啊!”對方說道。
士信摸不着頭腦,他說這話啥意思?咋聽得有恃無恐啊?
不好!
他扭頭看了一眼,後面有兩個人,每人拿着一根棍子,慢慢走來。
他孃的,被人包圍了。
士信雖然長得很強壯,而且因爲操舟運鹽,有時也會與人發生衝突動武,但那都是勢均力敵,這次手中毫無武器,對方又是好幾個人,看來不好脫身了。
“今天請你吃的,就是棒子燉肉!”那人帶着滿臉的猙獰,“給我上!”
衆人衝了上來。
三十六記,走爲上策!
他奶奶的,老子要是有連擊弩在手,別說你們三人,再來幾個老子也不怕,全把你們射成刺蝟!
士信嘴中嘟囔着,從地上拾起一塊石頭,向着後面舉起棍子的兩人衝去。
狹路相逢,勇者勝!
士信成功地衝了出來,但是,身上捱了幾棍子,一棍子還掃到眼角,要不是躲得快,恐怕這隻眼睛就報廢了。
我捱了頓揍,你反而去跟人家喝酒!聞着張陽身上的酒味,士信當然不高興了。
張陽皺了皺眉頭,自己只顧把士信培養成經商天才了,忘了在這亂世之中,武力纔是自保的根本,看來以後得多訓練大家搏擊術了,畢竟連擊弩不能在任何地方都使用的。
張陽看着何照依走進船艙,和裡面的衆兄弟相互打招呼,很是熱鬧。
這大小姐,也是個自來熟,挺會和人打交道的嘛。
張陽拍了拍走在後面的李伯升,使了個眼色。
李伯升會意,跟着張陽離開了。
士信還在船幫子上發呆,鬱鬱不平。
張陽從胸前,掏出了那五十兩銀子。
“士信,士信!”張陽在士信的眼前晃了晃。
“銀子!”士信馬上兩眼放光。
果然,對這個財迷來說,只要有銀子,就什麼都不顧了。
“這銀子是給我的嗎?”士信問道。
“當然…不是了。”張陽拉長聲音說道。
“那還給我看什麼!”士信又轉過了頭。
“不過,如果你肯聽我的,以後這樣的銀子,咱們會有很多。”張陽說道。
“真的?”士信剛纔的樣子是裝出來的,聽到張陽這樣說,立刻來了精神:“你說吧,我全聽你的。”
“你和伯升,再加上呂珍三人,一會兒帶着這五十兩銀子,走陸路返回鹽場,比走水路能節省三四天的時間,回去之後,用這五十兩銀子,收一百擔海鹽,從殺人港裝船,運回基地去。”
“一百擔?能收這麼多嗎?”士信問道。
“這就看你的本事了,你收得越多,咱們賺的就越多。”張陽說道,給士信下任務,就給他多下點,完不成了,順便批評批評他,否則,他就不思進取了。
“事不宜遲,立刻動身吧!”張陽說道。
“好的,我們一定儘快收齊鹽。”李伯升答道。
“呂珍!”張陽喊道。
“哎,大哥,什麼事?”呂珍跑了出來。
“看士信傷成這樣子,你和李伯升兩人扶着他去岸上找個郎中看看。”張陽大聲說道。
找郎中?就他這傷,沒傷筋動骨,根本沒事。呂珍有些錯然。
李伯升和士信都和他使了個眼色,他也明白過來。
“好,馬上去。”兩人扶着士信,向岸上走去。
“我認識的大夫多,我帶他們去吧!”何照依出來說道。
“不用,我們趕路要緊,讓他們自己去吧!”張陽說道。“他們看了郎中,自己會回鹽場的,我們就不等他們了。元紹,元明,開船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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