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老朽過去之事,完全可以告訴你,但是,你也得回答我剛纔的問題。”閻空的眼中閃過詭異之‘色’:“你到底爲什麼會進‘潮’汐監獄來?”
左道心想,這老傢伙已問到這份兒上了,想必他心中早已有了答案。故意進監獄,尤其是‘潮’汐監獄,還能什麼理由?答案無非只有四種,第一,找死;第二,瘋了;第三,躲避外面的某個人或某股勢力;第四,在獄中有所圖謀。
前兩種答案基本可以排除,至於第三種答案……連血梟都不怕,還能怕外面的什麼人?所以,左道覺得在這老謀深算的閻空面前,即便要繼續扯謊掩蓋,也得圍繞着第四種可能來講。
“你不必擔心或是猶豫,無論你的目的是什麼,我也不可能去向獄警告發你的。”閻空補充道。
左道才懶得理他,常言道,知人知面不知心啊,何況這裡是什麼地方?我能相信你嗎?你這老傢伙曾經也是帝國的人,現在按照你自己的說法,你在神霧中待了太久,導致能力全失,那便意味着你已經失去了對帝國90%的威脅度,假如你再幹出些什麼事兒來表表忠心,沒準真能獲得釋放,我可不想成爲你合法出獄的墊腳石。
“其實你不說我也大概猜到了,你們想越獄吧?”閻空見左道遲遲不說話,他自己先面帶微笑地開口了:“你不敢說出來,是擔心我告發你們。”
左道心中驚道:全被你說中了啊!
但他表面上還是很鎮定地回道:“不一定吧,萬一我進來是爲了刺殺典獄長之類的行動呢?”他隨口就扯了個更離譜的理由。
閻空道:“呵呵……好吧,待你聽過我當年的往事,就會明白我已沒有理由去出賣任何人了,因爲……無論我再做什麼,都永遠不會被放出去。”
…………
華盛頓,自由前線某據點。
“用敬老院作掩護啊……真是高明,我問問,你們的其他據點是不是建在幼兒園之類的地方?”顧問口無遮攔地數落着蓋茨。
豪華轎車已駛入了敬老院的地下停車場,拐了幾個彎,進了個貨運電梯。
不多時,他們便來到了自由前線位於地底的秘密基地中。
下車,走出電梯,面前是金屬質地的走廊,四通八達,所有的‘門’都採用電子‘門’,開啓無需使用任何證件,但必須經過瞳孔掃描。
那名司機在最前方引路,走廊中有不少和他相同裝束的西裝男,多半都是墨鏡遮面,一言不發的樣子。即便見了蓋茨,也沒人特意停下打招呼。
鏡臉一刻不曾鬆懈地站在顧問身旁,以防這傢伙突施冷箭,割掉附近的幾顆人頭。
不過看顧問的神情,似乎十分輕鬆,沒有半點要和別人打鬥的意思,他心裡也明白得很,無論用什麼計策,這種距離下肯定是打不過鏡臉的,對方比真理之線的速度更快,可以在線傷到任何人以前,就廢掉自己的戰鬥力。
四人行到了一扇‘門’前,打開電子‘門’後,可以看到一個會議室般的地方,不過此刻裡面空無一人。
蓋茨對顧問道:“請你單獨在裡面待一會兒吧,據我對你的瞭解,以你的能力無法摧毀硬度較高的金屬,所以請不要白費力氣在會議室的牆上製造劃痕之類的東西,老實待上一會兒,我和幾位大人物很快會來和你商談的。”
顧問竟然乖乖按照對方的指示,邁了幾步,走進了‘門’裡:“慢走,不送。”
“呵呵……你是不是忘記什麼了?”蓋茨笑着指了指顧問的手腕:“在車上和進來的電梯裡,都是有掃描裝置的,我知道你手腕上戴着個金屬裝置,想必是某種便攜式的計算機吧,裝糊塗也沒有用,請把那個‘交’給我,這樣我才能放心地讓你單獨待着。”
顧問攤開雙手:“哼……你以爲……此時此刻,我爲什麼會出現在這兒?”
顧問的微笑讓蓋茨不寒而慄,這一刻,他聞到了‘陰’謀的味道,一個處處比別人多算十步以上的‘陰’謀家正站在自己面前,所以事情絕不會如此順利!沒錯!一定有什麼不對勁兒!這小子到底在盤算什麼?不……不是盤算,他已經在做了,我已經上當了!究竟是什麼時候?在哪裡出了問題?
在蓋茨驚愕的剎那,即顧問的那句話話音未落之際,電子‘門’不知爲何竟突然關上了,將顧問與蓋茨、鏡臉他們隔開。
這一秒,蓋茨終於想通了,顧問的目的,就是被他們抓住,並帶到據點裡來,然後單獨待在某個房間裡,他要用手上的那臺微型計算機直接從內部入侵矩陣!
鏡臉也醒悟過來,自己被擺了一道,眼前這扇電子‘門’,恐怕短時間內是打不開了。
他緩緩轉身,看着那名司機,司機的左手已經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他左側西裝袖口內探出的一種黑‘色’膠質物體,正是那一灘東西覆蓋在了電子‘門’旁邊的掃描儀‘操’作盤上,破壞了電子‘門’的功能。
蓋茨後知後覺地發現了身邊的異樣,立即疾退數米,按下了走廊中距離自己最近的警報開關,一邊衝着那名司機大喊:“你究竟是誰?!”
暗水的形態逐漸變化,成了他原本全身漆黑、眼‘露’青芒的狀態,他沒有回答蓋茨的問題,只是一言不發地看着鏡臉。
“原來是你這怪物。”鏡臉回憶起了一個半月前,在天一的書店‘門’口,曾見過一次這傢伙:“你的能力是變化成其他人嗎……”
“我只是趁你身後的蓋茨先生在喂鴿子時,‘吞噬’了他的司機,並迅速將屍體溶解了。”暗水回道:“這並不是單純的變化,而是侵佔。不僅是‘肉’體上的一致,從記憶到‘性’格,都可以模仿,我擁有他的一切。”
“是嗎……”鏡臉說出這二字時,已殺到了暗水身前,短劍的劍鋒刺入了對方的咽喉處:“希望你連被吞噬者的實力也可以模仿。”
此刻,暗水竟朝前邁了一步,任由對方的短劍和整條胳膊穿過了自己的脖子,其頸部忽然變成半凝固狀,只剩下一條很細的邊緣耷拉着,連接頭部與身體。
待與鏡臉的接觸結束,暗水又神奇的恢復了原狀,並回過頭來,用不含任何情緒的語氣說道:“戰鬥能力是無需模仿的,單純地累積增強即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