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犯罪側寫師 讀心者 分節 16

僅僅是因爲他太過於不修邊幅和濃烈的狐臭,總之,不管是什麼原因,沒有女孩子願意和他交往。他也不在意這些。

但沒過多久,女同事們便發現,不管是她們上廁所還是在宿舍洗澡,似乎總有一雙眼睛在盯着她們,放在辦公室的絲襪也開始莫名其妙地丟失。保安在查看了監控錄像後,將王普寧列爲重要嫌疑人,並在一個晚上,將正在用絲襪自慰的王普寧堵在了辦公室裡。

他被抓住的時候,還不忘完成最後的動作,然後,臉上才露出了驚慌失措的神情。

因爲這件事,王普寧險些被辭退,家裡動用關係才保住了他的工作,卻也從記者的崗位上離開,成爲了徵訂員和送報員。

命運的轉折發生在七年前。

電視大學的一名女孩兒失蹤,警方在周密走訪後,確認她的男朋友有重大作案嫌疑,然而犯罪嫌疑人卻拒不認罪,稱當天與女孩兒發生了一些爭執,那之後的事情他一概不知。

但是警方在對他的家進行搜查的時候卻在牀下發現了女孩兒的屍體。

因爲牀底空間過小,女孩兒的身體極度扭曲,蜷縮成了一個圓形,嘴緊緊地咬着腳趾。

王普寧當天送報紙的時候無意中看到了這一切,儘管警方拒絕他的接近,但他還是利用嫺熟的偷拍技術拍到了幾張至關重要的照片,隨後找到主編,對案件進行了大篇幅的曝光,並加入了自己的一些臆測。

這是L縣警方的恥辱,公安局的公信力遭到了當地羣衆的廣泛質疑,儘管在事後用盡辦法彌補,但那次事件還是導致L縣的多名領導提前退休。

這是銜尾蛇最早的雛形,也是王普寧仕途的起點。

三個月之後,檢方對這起殺人案提起了公訴,在法庭上,嫌疑人拒不認罪,聲稱遭到了警方的刑訊逼供,並亮出了身上的傷痕。儘管最終證實這不過是嫌疑人和律師自導自演的一出鬧劇,但王普寧卻從中發現了機會。

他完全無視鑑定機構對嫌疑人身上的傷痕和律師協會對事件的公開聲明,以及對律師的處罰,反而挖掘出主審法官與被害人同姓,臆造了法官與被害人是表兄妹的關係,大肆批判中國法制的不公,法官徇私枉法,草菅人命。

這份報道讓該晚報一躍成爲H省的知名報紙,報紙的銷量扶搖直上,多次加印,從一個要靠財政補貼生存的單位轉變爲盈利大戶。王普寧也從問題員工成爲了報社的首席記者。

儘管那個案子的主審法官最後發表聲明闢謠稱與被害人沒有任何關係,並公開了簡歷表明自己是一名女性。但是,謠言已經產生。

在中國,這或許也是一個獨特的現象,謠言的傳播渠道永遠要比真相的傳播渠道更廣,所有轉發過謠言的人,在面對真相時卻選擇了沉默。

“第一次製作銜尾蛇完全是個意外。”王普寧坐在審訊室裡,平靜地回憶着,“具體什麼時候我已經不記得了,那天晚上,我像往常一樣欣賞着一具美妙的胴體,她是新來的實習生。”

“偷窺就說偷窺,別侮辱了欣賞這個詞。”

專案組組長恰好醒來,粗魯地拔掉針頭,捂着流血的傷口衝過來,惱怒地說道。

“你不懂。”王普寧搖了搖頭,一副悲天憫人的神情,“對我來說,每一個女人都是一件藝術品,偷窺纔是對她們的侮辱,我那是欣賞,而且是在不打擾她們的情況下,靜靜地欣賞她們最原始的狀態。”

“好吧,你是在欣賞,然後呢?”鄭巖笑了笑,問道。

“她發現了,她無法理解我這種高雅的行爲,她要舉報我,所以我就殺了她,把她做成銜尾蛇的形狀,說來也奇怪,那件事過去沒多久,我就被提拔成了主任記者。”

“成爲主任記者之後,我發現了一個秘密。”王普寧神秘兮兮地看着審訊他的警察,壓低了聲音,“我不僅可以肆無忌憚地欣賞她們,只要我想,不,有時候就算我不想,我也可以擁有這些藝術品,她們會主動來找我,躺到我的牀上,任我擺佈,蹂躪、欣賞、留影,就爲了換取能留下來繼續工作的機會。”

“但是我覺得她們不配。”王普寧笑了笑,臉上竟然露出了崇敬的神色,“她們玷污了藝術,她們應該成爲祭品,她們必須用自己的鮮血去鋪平我通往真正藝術的階梯。”

“兩年前你成功升任副編審,那次你殺了什麼人?”鄭巖繼續問道。

“不記得。”王普寧搖了搖頭,“她們連藝術品的門檻都沒夠到,不配我記住她們的名字。”

“這次爲什麼殺人?”

“嘿嘿。”王普寧猥瑣地笑了一下,目光在秦玲和杜麗的身上游蕩着,“如果你們讓我欣賞欣賞這兩個藝術品,說不定我會想起來更多東西。我覺得她們和以前我欣賞過的完全不同,她們身上有一種氣質,真正的藝術品纔有的氣質。”

“算了吧。”唐賀功靠在椅背上,在杜麗發火前就說道,“我們問你,是希望你自己說出來,你不說我們也知道是怎麼回事,你們的主編即將退休,下一任的主編在你們幾個副編審之間產生,對不對?”

“在過去你殺害的人當中,基本都是實習生,而且是在實習期滿之後動手,很多實習生爲了留在報社工作,會到你家去找你,而你藉機殺害了她們,因爲她們做那種事會保密,你不怕會被發現,對不對?”

“你,你怎麼知道?”

“那些女孩子的衣服和她們的工作牌都被你小心翼翼地收藏着,那些衣服上……”唐賀功的臉色陰沉了下來,“你用那些衣服自慰。”

他從紅着臉的秦玲手裡接過了一份報告,摔到了王普寧的面前。

6號監獄,院長辦公室。杜麗加入Z小組之後第一次回到這裡,她儘可能平靜地對院長說道,但是臉上的糾結難以掩飾內心的掙扎。“我不知道該怎麼辦,是不是該說出來,他雖然是出於好心,但是,我們可能放過了一個殺人惡魔。”

“你覺得鄭巖在Z小組的表現怎麼樣?”院長習慣性地揉捏着自己的鼻樑,問道。

“他確實是個天才,這一點毋庸置疑,他的推理能力很強,他發現的線索是我們很難發現的,再加上一個同樣出色的秦玲,還有一個深藏不露的組長,很多案子對他們來說的確沒什麼麻煩。”

“他現在的精神狀態呢?”

“不太好,但是還沒到失控的程度,我還可以掌控他。”

“就是說我們讓他離開6號是一個正確的決定,他可以解決很多之前難以解決的麻煩。”

“這一點我不否認,但是在那個案子上他的做法……”

“杜醫生,我想先問你一個問題,你說那個女孩兒可能是殺人惡魔,有什麼證據嗎?”

杜麗愣了一下,看着院長,而院長只是面帶微笑地看着她。

“沒有。”她搖了搖頭,“一切都是我的推測。”

“既然是推測,那就有很多可能,你說的只是其中一種,她也可能不是。那女孩兒的事我也聽說了一些,聽說她現在的老師是鄭巖當年留學時候的老師,他的嚴苛程度你應該很清楚,我們不應該因爲他的一次愛心氾濫就毀掉一個天才的前途和一個英雄。”

“我明白了。”杜麗嘆了一口氣,“這件事我會保密的。”

她說着,站起了身。

“你應該去看看心理醫生。”院長笑了笑,在便籤本上寫下了一個地址,“去找顧維教授談談吧,我有事的時候都會去找他商量,相信對你也會有幫助的。”

第五章 迷失家庭

三天前,刑偵局接到了D 市公安局的報告,三個月裡,D 市發生了三起滅門案,無一例外,警方發現這三起案子的時候,被害人的死亡時間都已經超過一週。在第二起案件中,他們發現兇手使用了在第一起案件中使用過的槍,但他們認爲有能力來解決這個案子,直到第三起案件的發生,他們才發現,兇手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個團伙。

秦玲開着從D市公安局借來的車,從那所小區的大門前緩慢地開過,鄭巖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上。雖然他更喜歡坐在後排,但是現在的形勢逼迫他必須坐在這個位置,而且要瞪大眼睛看清楚這個小區的所有佈局。

就像D市警方在報告裡描述的那樣,這是一個新落成的小區,以高層建築爲主,四周雖然設置了圍欄,但小區的安保系統還沒有發揮作用,想從監控系統裡找到線索根本不可能。

他看了一眼臨近路邊的那棟高層建築,那裡星星點點地亮着幾盞燈。這棟建築的入住率並不高,整個小區的入住率都不怎麼高,D市公安局調查回來的結果顯示,整個小區的入住率不足30%,這棟臨街建築的整個13層都沒有亮燈。

這給兇手作案提供了非常便利的條件,也很容易讓人產生錯覺,兇手作案之前一定詳細瞭解了這裡的環境,才選擇這戶人家作爲目標的。

但鄭巖知道並不是這樣。這是D市在三個月內發生的第三起類似的案件,前兩起案件都發生在鬧市區,安保嚴密的小區。

這已經是第三次經過小區的正門了,秦玲很有耐心地保持着車速,她知道鄭巖正在分析兇手是怎麼進入小區,又是怎麼離開的。這並沒有什麼困難的,這個小區處處都是漏洞。

“但如果是我的話,我會盡可能像個普通人。我並不是爲了製造轟動或者和警察鬥智鬥勇,我只是想殺人,越是正常越不會被人懷疑。”鄭巖說道,讓秦玲將車子直接開進了大門,在那棟他剛剛仔細觀察過的樓前停了下來。

他打算一個人上樓,並拒絕了D市警方派人陪伴的好意。鄭巖現在有點害怕把自己的特殊能力展現給陌生人。他是這樣對唐賀功說的,任何一個陌生人的存在都可能影響他的判斷。

現在他打算編一個理由,讓秦玲、唐賀功和杜麗留在樓下。

“我需要看現場。”在他說話前,秦玲就說道,“有些痕跡可能是D市警方忽略了的。”

“我也得看看,我是你們的頭兒,綜合分析你們提供的資料之外,看現場有時候也會給我提供新的靈感。”唐賀功點着了煙,菸頭在黑夜裡一明一暗。

“你呢?”鄭巖有些無力地將頭轉向杜麗,心裡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

“我沒興趣。”杜麗面無表情地說道,“但是這裡剛剛發生了滅門慘案,你覺得把我一個人留在這裡合適?我可不像你們,接受過最起碼的自保訓練。”

“好吧,那就一起。”鄭巖不情願地說道,目光落在了立在單元門前的報箱。

D市警方第一次來到這裡的時候,那個報箱裡塞得滿滿的都是報紙,現在都已經清空了。

警方的報告裡對這個報箱也進行了細緻的描述,因爲這是發現這起案子的關鍵。

本案的報案人是一名報紙派送員,起初他發現報紙沒有被取走的時候以爲主人臨時有事。直到一週後,他發現之前的那些報紙都還在,便覺得有些奇怪,如果需要長時間外出,這家的主人會提前和派送員打招呼。

他按照徵訂單上登記的電話撥過去,電話那頭一直在響,卻始終沒有人接聽。於是他便上了樓,整個13樓只有這一戶住戶入住,這很好辨認。他走到門前才發現,這戶人家連門都沒有關上,而那些人,已經死去很久了。

密密麻麻的蛆蟲在他們的耳朵、眼眶和嘴巴里進進出出,蒼蠅在他們的頭頂盤旋飛舞,餐桌上的食物還沒有動過就已經腐爛發黴,成爲了蛆蟲的溫牀。

他們的肚子很鼓,彷彿下一刻就會炸開一樣。這個派送員並不知道,這是法醫們最不喜歡的“巨人觀”。

這和另外兩起案子幾乎一樣。只不過前兩起案子的發現者是送奶工。

三天前,刑偵局接到了D市公安局的報告,三個月裡,D市發生了三起滅門案,無一例外,警方發現這三起案子的時候,被害人的死亡時間都已經超過一週。在第二起案件中,他們發現兇手使用了在第一起案件中使用過的槍,但他們認爲有能力來解決這個案子,直到第三起案件的發生,他們才發現,兇手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個團伙。

第一起案件中,兇手使用了一把槍;第二起案件中,兇手使用了兩把槍,其中一把曾在第一起案件中出現;第三起案件中出現了三把槍,其中一把在前兩起案件中出現,一把曾在第二起案件中出現。

對於這個規律,D市警方百思不得其解,鑑於案情的嚴重,他們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