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排長對我的限制特別多,尤其是擔心我到了廝殺的戰場上時會控制不住自己心底裡的殺戮慾望,所以纔會在關鍵的時候每每出言提醒,而我也是一向都很聽話的,至少當着二排長的面十分地聽話,總是在心理暗示提醒自己的身份和立場。可是現在我卻不想要再忍了,都被逼上了絕路還有什麼是需要顧及的,我是軍人可那也是從前的事情,就算現在指導員答應我說可以幫我恢復軍籍,但那也只是口頭上說說,隨後會不會達成誰也不知道,我又何必爲了那些根本就虛無縹緲的身份束縛了現在的行爲呢!有戰鬥就會有流血、有流血就會有犧牲!今天死的人是費啓釗,明天就有可能會是我自己,抑或是被關押在孤兒院裡面的那些等死的無知孩童,但只要是最後能夠有效地打擊到守在孤兒院的那些勢力,這些犧牲就不會白費!
用背囊裡攜帶的防水布裹着費啓釗的屍體,我們直接將其掩埋在了這件小破屋裡的泥地裡,不管二排長和‘二哈’他們的無奈,我們四個在簡單的休整之後帶上了一大半的武器趁着夜色往孤兒院的方向移動,一併攜帶着的,還都費啓釗死後沉浸在每個人情緒當中的悲憤和被算計的窩囊。
進入孤兒院只有一條大路一道大門,之外我和孔皓一起來接孩子的時候就注意到了,那個時候我們還在奇怪,覺得這個地方修建個監獄或許會更恰當一些,可是卻修了一個孤兒院,因爲除了這一道大門之外,孤兒院的四周幾乎都是被一些小山包給圍起來的,圍牆依着小山包的地勢隆得很高,孩子們的主要活動場所就是被圍牆給全在孤兒院裡面的一塊小山包。
邵志綱緊緊地挨着我的肩頭打量着高牆周圍的情況,開口道:“鍾烈我們現在應該怎麼辦?這堵牆後面一定有人在把守着,看這個方位,若是他們沒有人把守都不好意思說自己是幕後團伙的人了。”
我淡淡地順着他的眼神瞥了牆體一眼,有些意外他此時對我的信任和依賴,和邵志綱一起出行動不止一兩次,他從來都沒有在戰鬥之前徵詢過我的意見,就算是我說了什麼建議所得到的反饋,也大都是他的不屑一顧,看來費啓釗對邵志綱來說比我想象中的還要重要,循着自己的內心叛離了祝老之後,費啓釗一死邵志綱就像是喪失了準頭和方向,一下子沒有了重心,偏重得把我這個眼中釘當作了暫時寄託他依賴的人。
“上次我和孔皓來這裡接孩子的時候大致上觀察了一下,東南角這個位置是最爲隱秘的地方,如若想要從外面悄無聲息地進入到孤兒院裡面,就這個角落是最爲合適的。上次他們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下有三個人守在東南角這個地方,如今祝老和老鐵是有心要來對付我們,東南角里藏着的人勢必會更多,如果想要從這裡進去就會更加地困難,被人給發現的機率也會大上許多。如果是你,你會怎麼辦?”
邵志綱看着我發愣,沒有想到我會在分析了一番之後再把問題丟還給他,茫然地迴應道:“那要不然,我們換一個地方再鑽進去?雖然這個方位是最隱秘的,但是人家有重兵把守着也不見得能讓我們討到好處,不如換一個其他的意想不到的地方進入還能有意外的收穫。”
我不自覺地學着費啓釗的樣子歪着嘴邪笑,把手一把攬在邵志綱的肩膀上,看了看他又看了看他身後的孔皓和‘二狗蛋’,搖頭道:“我們就從這裡進去,不管裡面有多少人,我們要的就是從這個地方堂而皇之地殺進去。你和費啓釗跟在祝老的身邊那麼多年,他對你們兩個的作戰方式勢必都會有一定的瞭解,所以你能想到的事情祝老也能想到,我們與其去做一些他早就能料到的事情,到還不如打他個措手不及!反正我們現在就只剩下這麼幾個人了,難道還怕會死在這裡麼?他孃的,幹!”
“我擦,你真粗魯!我還以爲從你的嘴裡能聽到什麼了不得的見解呢,還在豎着耳朵仔細聆聽,可是沒想到還是一如既往地讓人失望,說着說着就開始來灌雞血這套了,一點兒新意都沒有。”‘二狗蛋’毫不掩飾的吐槽緊接着我的話就順溜了出來,可是他嘴上雖然罵罵咧咧,但是身體卻是很誠實地開始背緊靠着牆半蹲站立,十分自然地就把身前的槍給移到了側邊,雙手一上一下地交叉交疊着,衝着我點了點頭是以我趕緊上。
“你!你怎麼會這招?”
‘二狗蛋’平時演技了得,咋咋呼呼地把所有人都給騙過了,可是一到關鍵時刻就露了餡,他這樣順暢的姿勢明眼人一看就曉得是經過了長時間的正規訓練的,而他一個頂着通緝犯頭銜的惡人,又如何會這些軍隊裡面纔會出現的專項技能呢?是以當他剛剛一擺好這個姿勢,孔皓就像炸了毛似的一臉防備和不可思議地盯着他,就連邵志綱也給嚇得趕緊後退了兩步,不自覺地往我這邊又靠了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