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抖了抖自己的大腿,把軟骨的柴豫抖到地上,示意跑來的祥子將他架回我們方纔停留的休息室,經過剛纔這麼一出,這家公司裡所有的眼睛幾乎都集中在了我們身上,如若現在把柴豫給帶走的話,搞不好這些人會有報警的舉動。爲了不再回到刑偵中心喝茶,我立馬決定,就在這裡談話好了。
柴豫就像是個缺失了閥門的水龍頭,一打開後就關不了,一大老爺們哭得像個花姑娘似的,招都招呼不住!我們三人面面相覷地看着他痛哭流涕,一把鼻涕一把淚的看上去還挺悲慘,好像我們三個欺負了他似的。
剛纔還和祥子聊得挺歡暢的公司老闆則是站在休息室門口邊邊,驚疑不定地望着我們,不知道外面要鬧什麼名堂,休息室外面更是陸陸續續圍了好些看熱鬧的人。
方嫄轉過身在這家公司老闆的耳邊悄聲嘀嘀咕咕了幾句,也不知道她都說了些什麼,只見這公司老闆立馬轉身,主動替我們將站在門口看熱鬧的那些人給迅速遣散了,而後也離開了休息室,離開之前居然還很上道地把門給關上。
我的注意力此刻都在痛哭的柴豫身上,無暇顧及方嫄跟這家公司老闆所說的話。柴豫一聽說了我們是彌馳集團的人就轉身逃跑,這小子一定有問題,搞不好他就是設計殺死柳妙的人,曉得我們是過來抓他的,所以纔會害怕逃跑。只是跑就跑吧,他現在鬧這種哭相又是爲哪般呢?
“行了別哭了!一個大男人這麼哭哭啼啼的,你也不害臊!”
我見不得柴豫一哭起來就沒完,在他對面坐下後嫌棄地出聲呵斥,祥子聽見我的話後也十分贊同地狠狠點頭,鄙夷地衝着柴豫癟了癟嘴,可惜,我的呵斥對於柴豫而言是一點兒用處都沒有,他照樣哭自己的。
我皺着眉開始有些不耐煩了,真想一拳將柴豫這小子給打趴下,讓他倒在地上哭都哭不出來,可又擔
心我一巴掌下去把他給打壞了,要是事情鬧大了再被王警官給帶回刑偵中心倒是不怕,就怕再也無法從柴豫口中套出我想知道的一切。
正值焦慮之際,休息室內突然閃了閃,轉頭一看,方嫄居然拿着手機多方位地在給柴豫拍照。我傻了,完全搞不清楚方嫄的腦回路,祥子估計也和我一樣,傻不拉幾地出聲問:“嫄老大,你……你這是在幹嘛啊?這都什麼時候啦,你還拍呢!”
方嫄看都不看我們倆,自顧地拿着手機翻閱,開口道:“等過兩天我把柳妙案子的稿子寫好後,我就把這幾張照片通通發佈到網上,標題我都想好了,就叫:猥瑣銷售男殘忍殺害小學同學後痛哭悔恨,爲時已晚!怎麼樣?夠吸引眼球了吧?”
聽見方嫄的話後我傻愣着點點頭,也不知道自己爲什麼會在這個時候附和方嫄點頭,只是單純地覺得她擬定的這個標題果真是夠吸引眼球,直接粗暴。可當我注意到方嫄看向柴豫時那狡黠的目光後,突然間恍然大悟,柴豫居然停止了痛哭!
我好笑地看着柴豫,敢情他還怕自己以這副形象上了新聞丟人呢!真是好笑!不過惡人自有惡人收,遇上方嫄,也算是柴豫時運不佳。我趁機趕緊開口,生怕柴豫反應過來後又發作。
“說說吧!爲什麼看見我們就跑啊?是做了什麼虧心事嗎?”
柴豫把視線從方嫄身上收回來看向我,而後垂下頭抽一抽地開口道:“你們不是爲柳妙來的嗎?你們肯定是等不及了!”
“等不及?什麼等不及?柳妙的事情你知道多少?她的死,是你乾的吧!”
“不是!”我的話音剛落,柴豫便緊張地擡頭看着我,毫不猶豫地出聲否認,哽噎了一會之後繼續道:“雖然我早就知道柳妙會死,但是我沒想到她會死在我的前面,我……本來我以爲下一個應劫的應該是我呢。”
“應
劫?你拍仙俠劇呢?什麼玩意兒呀!”祥子搶先發聲,直斥柴豫的言辭,也順道解答了我對這些的理解。
我皺眉疑惑,“什麼叫做本來應劫的應該是你呀?你說你早知道柳妙會死是什麼意思?她到底是不是你殺的?”
“不是!我都說不是了!我怎麼可能去殺了她,我連我自己什麼時候會死都不知道,哪裡還顧得了她!”
我冷笑:“聽你這麼說,好像除了你其他人都應該知道自己什麼時候嗝屁似的,你他媽這不都是廢話嗎!”
聽我這麼一說,柴豫不說話了,只是悶悶地將頭再度垂下,胸口有一下沒一下地抽泣着,像是剛纔痛哭後的情緒還麼能緩和過來。
見着他這樣我就氣不打一處來,恨不能直接撬開他的嘴巴,看看裡面到底都有些什麼猛料,跟個頑固的牙膏一樣,擠都擠不出來!
方嫄看着我和祥子猴急撓腮的模樣輕輕笑了笑,十分有氣勢地拍了拍自己手,而後霸氣地走到柴豫的面前,一把勾起柴豫的下巴,就似土匪調息良家婦女的架勢,粗聲粗氣威脅:“你以爲你現在保持沉默還有用嗎?趕緊給老孃交代清楚,你和柳妙之間到底是怎麼回事,要不然,老孃就把你打殘了再交給警察,就說你是殺害柳妙的兇手,不管你什麼時候會死,反正,你死之前都不會讓你好過!”
我和祥子雙雙愕然地看着方嫄,在心底裡打鼓她又讓我們見識到了這不爲人知的另一面時,卻又感嘆,柴豫貌似很是服方嫄的這一包藥。聽完方嫄你的話後,柴豫害怕地往後挪了挪,憋着勁把自己的下巴從方嫄的手上磨開,小聲發問:“你們,你們有看過《死神來了》那幾部電影嗎?知道里面那些人都是怎麼離奇死亡的嗎?”
又是死神?看來這柴豫倒還當真和柳妙生前時反常的情緒有關,不但是那尊佛像的接收者,而且看樣子也深受其擾。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