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和柳妙之間聯繫的記錄呢？連天記錄總是有的吧？”方嫄見我頹然地坐着不說話了，自覺地挑起了問話的大梁，張口問柴豫，可柴豫卻只是沉默地搖了搖頭，惹得方嫄一下子着急了。“你搖頭什麼意思啊？是沒有聊天記錄還是你沒保留啊？你倒是開口說話呀，只搖頭算什麼！”
“我刪了！柳妙死後我怕警察查到我、懷疑我，所以當天我就把和她的聊天記錄刪得乾乾淨淨的，連她的好友狀態也取消了。”
聽見柴豫的回答，方嫄仰着頭嗤笑，咬牙切齒地說：“你倒是很精啊，如果不是我們今天找到你，你是不是就打算帶着這個秘密進墳墓呢？”
柴豫聞言又沉默了，垂下腦袋以不變應萬變，這下子好了，連方嫄都急了。
祥子悄悄地移到我身邊扯了扯我的衣角，我沒有理他，因爲現在這個時刻我不想和他周旋。祥子見我沒反應，便迅速地移到了方嫄的身邊，又扯了扯她的衣角，最後衝着柴豫問：“那柳妙和你聊天時用的賬號你總記得吧？她的暱稱、賬號，你們開通那個賬號的時間，這些你總應該曉得的！”
祥子此時的問題十分具有建設性，一下就將方嫄的不快情緒給清除了，只見方嫄也激動地點頭應和：“對！柳妙的賬號你總是有的，就算你刪除了你的聊天記錄，可她總沒刪，我們可以查看她的記錄，以此來證明你所說的都是真的。”
“我……我不記得了，她的賬號我不記得了，我只記得她的暱稱就叫柳妙，是她的名字！”柴豫慌了，一聽要通過聊天記錄來證明他的清白之後，霎時間就慌了神，迫不及待地開口迴應，可是給出的答案卻不盡人意。
方嫄學着我剛纔的樣子，一把揪住柴豫的衣領，可怎奈自己的力氣太小，並沒能如願地把柴豫給提起來，自己反倒彆扭地彎着腰。“你不記得了！你覺得你說這話出來我們能信嗎？你和柳妙每隔兩天就要
聯繫，現在居然告訴我你們之間聯繫的痕跡一點兒都沒了，而且連賬號都不記得！
柴豫，你是不是聽說了華彌馳不是殺死柳妙的兇手之後就開始得意了，以爲我們並不敢對你做什麼。告訴你，你今天要是想不起來，那也就沒有再回去的必要了，我們會好好地把你帶在身邊，你什麼時候想起了，什麼時候才能離開！”
柴豫雙手狠狠地在自己的大腿上不斷拍打，激動吼道：“我真的不知道，不記得了！就算你們打死我，我也記不起來，我也就在加好友那天瞟了一眼賬號，誰會去記那個呀！”
祥子把方嫄給拉了起來，勸道：“嫄老大，你也別急，現在不是還有一個暱稱麼？我們可以篩選暱稱查找賬號啊！”
方嫄一把揮開祥子的手，嗤笑道：“虧你想得出來！用暱稱查找賬號，這麼多用戶，跟大海撈針似的，怎麼找？要是那個賬號和兇手有關，他把暱稱該改了怎麼辦？哼！”
祥子訕訕地摸摸自己的後腦勺，轉頭看向我，小聲地試探問：“烈老大，你說，給柳妙提供證件註冊的人，會不會是莊湉啊？”
“莊湉？”我一愣，想想倒的確是有那個可能。柳妙在崇左的人際關係簡單，能夠提供出身份證件給她註冊賬號的人來來回回就那麼幾個，莊湉絕對算得上是首選人物。
伸手把方嫄拉到自己的身邊，小聲地安撫她：“我看今天從柴豫這兒也問不出什麼了，你看他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能吐的估計都已經吐了，咱們又不能把他當奸細一樣拷問，暫時就這樣吧！
這樣，我待會兒先給莊湉打個電話問問她知不知道柳妙賬號的事情，然後讓祥子給單紓偉打個電話，讓他找點人二十四小時跟着柴豫，給他安一條甩不掉的尾巴，讓他也享受一下莊湉的待遇，順道兒再使點兒絆子，不怕他作妖！”
“你問她就會說麼？如果莊湉並不像表面上看起來
的那麼單純，如果她就實實在在地與柳妙的死有關，你認爲你這樣直接去問她會告訴你實情？”方嫄有些氣急，我不知道她爲什麼會突然一下子變成這樣，感覺比我的情緒波動還要大。
不過她的脾氣在說完這些話之後就突然軋然而止了，泄氣地一下子靠在我身上，任命地說道：“我看也只有這樣了！唉！你先去問問看莊湉吧，如果再沒別的辦法，那我們就讓華彌馳直接起了莊湉的底，到時候不管是莊湉的什麼賬號，都能查清楚！”
聽見方嫄這麼說，我趕緊招呼過祥子，讓他跟這家公司的老闆去解決一下收尾工作，等出去了之後再給單紓偉去電話，我也好找個安靜的地方跟莊湉打電話求證。
我一邊大佬似的安排着祥子做事一邊拍着方嫄安慰她，雖然今天我們沒能如願地從柴豫的口中得知下一步需要查證的對象，但我卻並不十分氣餒。不管怎麼說，我今天好歹搞清楚了柴豫並非是殺死柳妙的兇手，而且也通過柴豫更加確定了了華彌弛的無辜，這些都算收穫。
只是讓我沒想到的是，我在上面得意洋洋地編排算計着柴豫，而殊不知樓下早已跟了一條讓我自己都無法甩掉的尾巴，當我們三人離開在樓下遭遇王警官一行人時我才驚覺，原來早上隱約跟着我們後面的那輛車上的人居然是警察，而且還是王警官派來的！
“你們……”祥子的話剛到嘴邊就被我及時攔住，這樣的情況根本不用多問就知道是怎麼一回事，也怪我自己大意，一心只投放在反常的祥子身上，在明知道後面跟了條尾巴的情況下還抱有僥倖。
王警官似笑非笑看着我們，接話道：“怎麼？你們想說那麼巧，居然走哪兒都能碰上我？”
我沒說話，他都已經派人跟着我了，自然是對我不信任的，唯一值得慶幸的是，今天跟來的人是警察，而不是其他歹人。否則我鐵定得爲自己的不小心而後悔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