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差陽錯

犯罪心理性本善 陰差陽錯 天天書吧

看着血流如注的唐世良躺倒在地,抽搐了幾下後再也沒了動靜,王佳佳嚇得扔掉了手中的刀,大哭起來。李炎被唐世良打了幾拳,臉腫得老高,聽到王佳佳的哭聲煩躁極了,大吼一聲閉嘴。皺着眉頭看着地上的屍體。王佳佳回過神來,像受驚的兔子撲進李炎的懷裡。感覺到懷裡心愛的女人的驚恐,李炎瞬間覺得自己有義務要保護她。

聯想着最近警局內部傳得沸沸揚揚的殺人案,李炎靈光一閃,把唐世良的死栽在兇手身上,不就沒他們什麼事了嘛。

李炎把王佳佳從家中帶走,先去了他的出租房,買好漂白水等清洗劑,叫上自己在公安局裡的幾個朋友出來吃晚飯,旁敲側擊地問了案件的大體細節,照着在唐世良身上製造了這些傷口,看天還早,不利於拋屍,先把屍體放進了冰櫃裡。凌晨時分兩人開着車趁着夜色將屍體扔到了山林裡。

第二天當唐世良單位打電話來家詢問時,王佳佳謊稱唐世良已經一夜未歸。引着警方往連環兇手作案方向猜想。然而,天網恢恢,疏而不漏,兩人最終沒能逃過法律的制裁。

與此同時,錢進來的dna鑑定結果表明,張成功與錢進來父子親緣關係的可能高達99%。錢進來就是兇手二十四年前留下的失蹤嬰兒。

錢進來再次進了公安局,見到袁新和文沫的時候,他很是火大:“你們還有完沒完?一次次地叫我到這來!我到底犯了哪條王法了?你們知不知道你們這種行爲給我造成了多大困擾?我的同事會怎麼看我?哪個好人會沒事天天進局子?領導都打算要開除我了!告訴你們,我真要丟了工作,就上你們公安局門口坐着來。我要告你們無故擾民!”

“錢進來!你爲什麼進來自己清楚。是你自己交代還是我們幫你說啊?看看牆上的這八個字,坦白從寬,抗拒從嚴!”袁新一改上回的友好,拍着桌子嚴厲地說道。

“我有什麼要交代的?簡直莫名其妙!我行得正,坐得端。想往我頭上扣屎盆子,告訴你們,不可能!”錢進來聽到袁新這話一下子從椅子上跳了進來。

“錢進來,冷靜冷靜,我們只是想問問你關於上次我們給你看的照片裡的老人的事。你有什麼需要補充的嗎?”

“那個老頭?我不都說了嘛,只是偶然見過,他連話都沒跟我說過,你們問錯人了!”

“你好好再想想,剛到孤兒院的時候你見過他沒?”

錢進來要過了照片,仔細觀察半天,猶猶豫豫地說:“好像,好像是見過。”

“哦?什麼時候見的?”

“唉呀,說不好,怎麼也得十年八年了吧,好像見過一面,這個老伯以前是不是個廚子啊?我記得當時他好像拿吃的來分給我們一羣小朋友吃,不過那東西聞着挺香吃起來很奇怪,我敢肯定以前從來沒吃過這種肉,老伯說是猴子肉,那時候不是有非典嘛,都說是動物傳上的,我就再不敢吃了。”

文沫無語了,如果錢進來的記憶準確的話,這個城市內吃過人肉的人估計不少。他們不知道真相還真是幸福啊。光是聽着錢進來描述肉湯的味道就讓她想把昨天的晚飯都吐出來,更別提真的吃下人肉了。

外圍調查也證明錢進來工作時間穩定,收入不低,除了剛進孤兒院的時候一段時間很是消沉,之後性格都很陽光,朋友不少,生活規律,家裡也找不到任何證據表明他是食人殺手。

“在孤兒院時,他跟哪個孩子接觸較多?”

錢進來想了半天,搖了搖頭:“沒關注過,不知道。”

文沫換了個問法:“那你有沒有注意過哪個孩子有整天整天不知行蹤的時候?”

這一次錢進來回答得很快:“啊,我朋友,你們見過的,朱軼羣啊。記得有段時間我們所有的小孩放假的時候都出去拾廢品,帶回孤兒院攢在一起賣錢,改善伙食。那時候我們基本都三五成羣的活動,可每次我要跟朱軼羣一組時,他都找藉口推脫了要一個人找,但每次都能拿回最多的廢品。估計是他找到個廢品多的好地方不願意讓我們知道罷了。”

錢進來的嫌疑被排除了,文沫告之了他關於他身世的秘密,張成功早被警方叫到了公安局,不管錢進來是不是兇手,文沫都打算告訴他真相,所幸他並不是。骨肉相認是這起案件中唯一讓人欣慰的事情吧。

幼年失去雙親的錢進來無疑是渴望親情的,看着一個上了年紀的老人慢慢走進來,有着與自己相似的眼睛和嘴巴,血緣是世界上最奇妙的聯繫了。兩人均定定地看着對方,隨後父子兩個在審訊室裡抱頭痛哭......

朱軼羣知道,大量屍骨被發現引起了警方注意,他被抓住只不過是時間問題,除非他離開這座城市,或者停止作案。可是,想得容易,嘗過了那麼美妙的滋味,怎麼可能捨得放棄?

他早已經設計好了自己的華麗落幕,只等着對的時間到來。他的設計還只缺最後一個環節了......

警方找到朱軼羣的家時,早已人去樓空。他的冰箱被仔細打掃過,浴室裡殘留着漂白水的味道。看來兇手知道警方要抓他了。

而朱軼羣並不知道他前腳離開家後腳警方就找上門了,將家裡打掃乾淨只不過是師傅教給他的,幾乎變成了他的本能,不在自己家裡留下任何痕跡。

他小心地避開人,拎着手中的東西,趁人不注意溜進了食堂,將東西放進了冰櫃。然後如釋重負地走進了景區,在一片風景秀麗的草地上靜靜地坐着,等待警察的來到。

兩個小時後,負責巡視景區的工作人員在看到警方的協查通報後,打電話報警。等警方趕到的時候,朱軼羣面色平靜地看着夕陽緩緩落下,淡淡地說道:“你們終於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