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他們繞過冰雪一族的村莊,直接到御龍騎士傭兵團團員的營地去。就算距離營地還有一段距離,但他們五人依然能輕易聽見團員們大呼小叫的聲音。幽冥挑了挑眉,心想:看來自己不在的時候,他們過得十分快活。
“婷淚小姐,那兒就是我們的營地了。”幽冥對着婷淚說,手指着營地的方向。
“嗯。”婷淚淡漠的神情依然不變。幽冥等人慢慢地走進營地,原以爲會有人注意到他們的歸來。事實總是殘酷的,不但沒有人迎接他們的平安歸來,而且沒有人留意到他們。
“咳咳!”幽冥故意大聲咳嗽,讓正玩得非常高興的團員們,注意到他這個站在這兒已久的團長回來了。
“團…團長!”聽到咳嗽聲的團員緩緩地轉過頭,一見到是幽冥,立即大喊出聲,驚動了其他人。其餘的團員用生平最快的速度,將全部玩樂物品通通收起來。然後一字排開,傻兮兮的笑容掛在他們的臉上。
“你們在做什麼?”幽冥露出極爲溫柔的笑容,但眼裡閃爍着代表魔鬼的光芒。熟知幽冥個性的十來個團員沒有人敢回答幽冥的問題。
“幽冥,現在不是訓人的時候。”就在火山要爆發以前,冰月的聲音宛如報佳音的天使,制止了幽冥這座火山。
“今天暫且放過你們。”幽冥自然不會違背冰月的意願,更何況現在要優先處理的不是他們這羣混小子。
“這位是我們在山上遇到的婷淚小姐。她會暫時呆在這裡,你們要好好款待她,知道嗎?”幽冥介紹婷淚給衆人認識。全部人看到婷淚都怔着了,婷淚的樣貌並不如冰月和彬星突出,但是她冰冷的氣息卻是獨一無二、與衆不同的。
“是!團長!”全部人一致回答幽冥的問題。
“那我們先走了,婷淚小姐,請你在這兒等我們回來。”冰月望着婷淚說道,眼裡透露着希望她合作的訊息。
“嗯。”婷淚沒有拒絕,只是淡淡地點頭。
“婷淚小姐,待會兒見。”舒兒向婷淚道別,雖然婷淚的態度冷淡,但舒兒並沒有介意。
“再見了。”彬星帶着幸災樂禍的笑容離開傭兵團的營地。
冰月、彬星、幽冥和舒兒離開後,婷淚立即躍身成爲搶手貨,全部團員都圍繞在婷淚身邊,想和她說上一兩句話。不過,幽冥等人並沒有離開多遠,就聽到從營地內傳出陣陣的喊叫聲,劃破雪地上的寂靜。
沒有了婷淚的同行,他們四人加快腳步希望能用最快的速度到達冰雪一族的部落。當舒兒進到村莊的那一瞬間,全部族人都用關懷的目光看着她。舒兒見到全部人都如此關心自己,覺得非常感動,露出燦爛的微笑。
“走吧。”不知爲何,彬星就是不喜歡舒兒對着別人笑得那麼開心。可是他又喜歡看到舒兒的笑容,內心矛盾讓他無從適應。
“知道了。”舒兒邁開腳步跟上冰月等人,不讓自己落在後頭,一同往家的方向走去。
“爹,我們回來了。”沒有耗費太多的時間,他們便順利到達族長的家。舒兒帶頭走進屋內,喚着族長,讓他知道他們回來了。
“咦?!你們怎麼那麼快就回到來!”泰路和坦雅從屋後走到前廳,還以爲自己聽錯了。所以當冰月等四人那熟悉的身影出現在他眼前,他感到驚訝萬分。
“爹,我們……”舒兒正要開口向泰路報告的時候,彬星踏前一步,擋在她的身前,截斷了剩下的話。
“族長,我們在山上遇到一個白髮女子,她不分青紅皁白地就攻擊我們。”彬星道出部分事實,但並不是全部。彬星在舒兒的耳邊小聲說,“乖,別說話。”不過在坦雅的角度看來,他們那親暱的動作讓她的眼睛被妒火遮蔽,不再發出光芒。
“嗯,我們耗盡力氣,才能活着下山,不知族長對這件事有什麼看法呢?”幽冥進一步逼問泰路。
“你從沒說過那個人的能力會如此高強。”冰月淡淡地說道,犀利的目光射向泰路的方向。
“這…我也沒想到她是那麼厲害的。那你們有找到〖神之淚〗的巫女大人嗎?”泰路緊張地問道。
“沒有。”冰月回答道。
“不可能!一定是在她那兒!”泰路憤怒地說道,反駁冰月的話。
“你爲何那麼肯定?”彬星望着泰路,眼中閃爍着精明的光芒。
“這自然,她一直非常仇視我們冰雪一族的人,她母親是背叛族人的叛徒。”泰路理所當然地回答彬星的問題。
“原來是這樣,那我們明天再上山一趟好了。”彬星代替其他人答應明天的行程。
“那就最好。”泰路這才放下心來。
“嗯,舒兒,我們明天再來找你。”彬星撫着舒兒的髮絲,對着她柔聲說道。
“知道。”舒兒乖巧地點點頭,浮現出靦腆的笑容。
“族長,明天見。”幽冥、冰月和彬星向族長和舒兒道別後,才離開族長的家,往傭兵團的營地走。
他們後腳才踏出屋子,坦雅那尖銳的聲音立即響起,而被炮轟的對象自然是舒兒。“你這死丫頭!你這不要臉的!竟然敢勾引我的男人!”坦雅二話不說地蓋了舒兒一巴掌,舒兒跌坐在地上。
“啊!”舒兒伸手捂着臉頰,白嫩的肌膚立即浮上一個鮮明的掌印。她用不明白的眼神看着坦雅,有些淡淡的迷茫。
“坦雅,別胡鬧了!”泰路伸手捉着坦雅正要繼續施暴的雙手,阻止她的暴力行爲。
“爹,別阻止我!”坦雅將怒氣都發在泰路身上。
“不要打死她,她還有用處。把她帶到那個人那兒,不要讓她出來。”泰路說出口的話讓舒兒感到錯愕,不敢置信眼前這個帶着猙獰的笑容的人,就是她那溫和的養父。
“爹……”舒兒脫口而出地喚着泰路,但是泰路沒有回答她,只是伸手甩了她一掌,無情地說,“別這樣叫我,我不是你爹!”坦雅只是冷眼旁觀,諷刺的笑容掛在嘴角旁。
“走!”坦雅拉着舒兒的兩條長辮子,舒兒不斷地掙扎,企圖掙脫坦雅的鉗制。不過卻無能爲力,只能無助地任由坦雅拖着她走。坦雅毫不憐惜地拖着舒兒到屋子內的地牢,途中還故意讓舒兒撞到牆角,看着舒兒滑嫩的肌膚因爲撞擊而破損、流血。
“進去!”坦雅掏出鑰匙,打開其中一個地牢的鐵門,然後將舒兒丟進去。舒兒進去後,“喀嚓”關門的聲音立即在她背後響起。舒兒見到那沉厚的鐵門關上,運氣無力的四肢爬到鐵門前,緊捉着鐵門的栓不放。
“爲什麼!爲什麼!”舒兒用盡力氣敲打鐵門,一向坦然、毫無秘密的粉紅色眸子首次出現悲哀,負面的情緒不斷地侵蝕她單純的思緒。“爲什麼……爲什麼……”舒兒的身子無力地慢慢滑落跪在地上,當她停下手中的動作時,那雙手已經佈滿了觸目驚心的血痕。
“星……星……”早已在眼眶中打滾了許久的淚水,在第一次喚出彬星的名字時,無法制止的落下。彬星的名字劃破寂靜,盤繞整個地牢。舒兒伸出手想要捉着眼前的人影,但是卻無能爲力。昏暗無光的地牢,只隱約聽到舒兒的哭泣聲。
而走出村莊後的彬星、冰月和幽冥,他們並不知道舒兒現在的遭遇和泰路、坦雅的真面目。彬星突然停下腳步,回頭望着族長屋子的方向,他總覺得有人在喚着他的名字。
“星,怎麼了?”冰月轉頭見彬星並沒有跟上,也跟着停下來,問彬星。
“不…沒事。”彬星迴頭看着冰月,搖搖頭。
“那就走吧。”冰月點頭,再次跟上幽冥的腳步。彬星將心中的疑惑暫時放在一旁,回到營地。回到營地內,他們只見到處結了許多個冰雕,幽冥和冰月、彬星的笑聲迴繞在雪地上。只有婷淚的四周連半個人影都沒有,全部人都繞過婷淚,不敢接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