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一個男子閉目盤坐在一塊岩石之上,運轉着無上劍仙決,將四面八方的天地靈氣吸納進丹田,積聚起來。當丹田之中的靈氣壓縮積聚到一定程度之後,便引導丹田之中的靈氣,衝擊身上的經脈。
一波波的靈氣匯聚而來,無論是周圍的草木精華,還是遊離在虛空當中的日精月華,男子都是來者不拒,海納百川般吸納進了丹田之內。
隱約間,可看見道道細小如青絲般的流光在他的身周繚繞。隨着時間的消逝,男子的丹田之中開始迸發出七彩的霞光,那是天地靈氣高度凝聚而透發出的靈霞。
聚氣,衝擊,聚氣,衝擊,時強時弱的靈氣波動自男子的體內擴散而出,循環往復之間,一股股七彩靈元自男子的丹田之中如同江河決堤般衝擊着他體內那還沒有打通的經脈。
每一次衝擊,都好像有一柄千斤巨錘在男子的體內狠命轟擊,每衝擊一次,他的臉上都露出一絲痛苦之色。
強大的靈氣在經脈之中沖刷,帶來的是撕裂般的痛苦,丹田之中爆發而出的天地靈氣,暴烈之極,讓他的經脈之中有若無數鋒利的小刀在切割。
他牙關緊咬,大汗淋漓,頭髮一撮一撮的被汗水粘在了臉上,身上的白衫,早已經被汗水溼透,貼在了身上。
他此時正經歷着修真之中的第二道門檻——鍛體。
鍛體,顧名思義,就是匯聚天地間的靈氣,凝結于丹田,而後來衝擊經脈之上的竅穴,令經脈暢通無阻,這樣,那天地靈氣才能沿着全身經脈,到達身體的每一寸肌肉,每一塊骨頭,從而達到淬鍊筋骨血肉,讓軀體昇華蛻變的目的。
“匯聚的靈氣還不夠強啊!”
一次次的失敗,帶來的是如同凌遲般的恐怖痛苦,男子的嘴角都咬破了,滲出了血跡,但他依然堅持着。
人體之中有十二正經,他纔打通了七條而已,除了十二正經之外,還有奇經八脈需要打通,只有全部打通以後,他才能突破鍛體期進入到築基階段的修煉。
“拼了!”男子擡頭看了看天色,時間還夠他再衝擊一次竅穴,於是,他一咬牙,從懷裡掏出僅有的一顆丹藥放入嘴中,吞了下去。
法訣運轉,他身周那還沒有散去的天地靈氣,又再匯聚而來,丹田之中,一團靈氣,緩緩旋轉,吸納着四面八方匯聚而來的靈氣。
一股不弱的元氣波動,自他體內透發而出,各色星芒在他丹田之中浮現而出,那是高度壓縮的天地靈能,而且是沒有經過任何轉化的天地力量。
天地靈氣快速在古飛的丹田匯聚,直到男子感覺到丹田傳出一股脹痛的感覺之後,他才猛的一狠心,拼命將丹田內的那股高度壓縮的靈能,向着十二正經的第八條經脈涌去。
強大爆裂的靈能,在男子的經脈之中急劇涌動,就像是一條小溪,突然涌進了一股滔天洪水般,靈能所過之處,經脈急速膨脹,差點被那股洪流撐爆。
“轟!”男子的耳邊彷彿響起了一聲炸雷,自丹田洶涌而出的那股洪流,狠狠的衝擊在經脈的屏壁之上。
男子身體劇震,忽然一張口,噴出一股鮮血,身形一晃,竟是自那塊岩石之上,一頭載了下來。
巨石下,草叢中,男子仰面朝天的躺倒在地,他的嘴角,一道猩紅,尤爲醒目。他擡頭望天,投過樹葉的縫隙,看到了那悠閒的飄動在天上的縷縷煙霞,偶爾有幾隻靈禽在天上飛掠而過。
他的眼中沒有氣餒,沒有沮喪,只有那堅定的有些可怕的眼神。
慢慢自地上爬起,抹去嘴角的血跡,往前山的方向看去,後山的山道上,已經有零星的身影,往前山而去。
那是和他一樣,早早就來到後山修煉的仙劍門弟子。
高階的修道者,一般都在山頂修煉,而像男子這樣剛入門不不久,修爲又低下的年輕弟子,就只能在山腳下修煉。
“嗯!還是沒有突破啊!”男子內視了一下體內的狀況,他發現,剛剛用丹藥輔助也只衝開了三條經脈而已,現在停留在第十一的那條經脈的屏壁上,離衝破十二條主脈和奇經的八脈屏壁還遠着呢。
“六個月了,自己還沒有修煉到築基的境界,哎!”男子苦笑了一下:“跟我一起進入內門的幾位弟子都已經是築基初中期的實力了,自己卻還在煉體期徘徊,到現在也纔不過是算個煉體中期的修爲,連學習御劍的資格都沒有,難道五行靈根就真的比不上純靈根嗎?”
男子自嘲的說道。這個男子就是清風,入門六個月,靠着自己在藏書閣裡挑選的法決,一本無上劍仙訣和一套斬風劍法。修煉了整整的六個月,到現在都還在煉體期徘徊。
“五行靈根,呵呵…”
清風苦笑了一陣後,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衫,而後沿着山道,繞向前山,向執事院走去。
每一個門派,都有諸多事務要處理,仙劍門也能不例外。剛入門的弟子,只有半年可以心無旁鷲的修煉時間,半年過後,每個弟子都是要領取雜務的做的,只有門中的精英弟子,才能在山上心無雜念的修煉,不用做任何的雜務。
出了後山,走過鬆林小道,清風先拐上了另一條碎石小道,在這條碎石小道的前方,是一片佔地極大的房舍。
這裡,便是仙劍門新入門弟子的居所,像這樣的居所,山上還有好幾處。當然,女弟子的居所不在此處,而是在山的另一邊。
只見一間間房舍圍成一個半月形,裡面是一個院子,院子裡有一顆數人合抱的大樹。大樹枝葉茂盛,差不多遮蓋了大半個院子。
清風走進院子,回到自己的居所,簡單的吃了一點山間採摘的野果之後,換過一身衣衫,這才走出了房舍,向執事院趕去。
執事院,是仙劍門管理門中雜務的所在地,它所能管理的,當然便是新入門六個月以上,三年以下的那一批年輕的弟子。
當清風來到執事院時,執事院的大門處,已經有不少的白衣少年在進進出出,出來的弟子手中無一例外的都拿着一塊玉牌。
清風走進屋內,掃了一眼整個大廳,只見七八名少年弟子正在前方的玉璧前,摘下掛在玉璧上的巴掌大小的玉牌。玉牌晶瑩剔透,隱隱泛着一層乳白色的光芒,這絕對不是凡俗之物。
玉璧的旁邊有一張桌子,桌子後面坐着一個身穿青色道袍的中年人。這個中年人的一雙眼睛,似乎永遠也睜不開的樣子,一手撐着腮幫,正在打着盹。頂上沒有束髮道冠,一頭長髮,隨意的灑在腦後,有些凌亂,身上的道袍也似是胡亂套在身上的一般。
這個中年道人,給人的感覺,便是永遠一副沒有睡醒的樣子,慵懶、邋遢,都在其身上找到相應的影子。
執事院大廳之中,擺設簡陋,並不華麗,但也不俗氣,一個個白衫少年,接連從外面走進來,在對面的玉璧之上摘下玉牌。
那些摘下玉牌的弟子,都以神識掃過玉牌,臉上或喜或愁。
清風來到玉璧之前,見上面的玉牌兀自還有三四十塊,他似乎是屬於來的較早的那一批弟子了。
“看看今天的雜務是什麼!”清風依舊是一臉的平淡,別人難以在他的臉上察覺出任何的表情。
伸手,在碰到玉牌之前,手掌彷彿穿透了一層薄膜,玉牌前的虛空當中盪漾起了幾縷不易察覺的漣漪。這是一層隔絕神識的禁制,防止這些少年弟子以神識探查玉牌上的內容,這樣做很公平,就像抽籤,無論抽到好籤壞籤,都無話可說。
每一塊玉牌之上,都有相應的一道信息,玉牌只有離開了那面玉璧,到了衆弟子的手中,衆弟子才能探查到玉牌之內的信息。
摘下玉牌,神識往裡一掃,一行字跡便浮現在了古飛的腦海裡。
“嗯!第一次就遇到這麼麻煩的任務?”清風的眉頭微微地皺了起來。
玉牌上顯示,他要到一千里外的神仙山去採摘十株千年靈珠草,任務期限是一個月。
千年靈珠草,是神仙山之巔的一種特產,對於修士來說,此物本身並不難尋。
可是神仙山有個幽深之潭,那裡常年鬼怪縱橫,要到山顛,必需要經過幽潭才行,再加上山中還有魔獸橫行,這一次採集任務,難啊!清風無奈地搖了搖頭,收起玉牌後,離開了執事院。
玉牌內所說的雜務是必須要完成,這是門派考覈的一部分,完要成不了,可是要受到相應的處罰的,而且還會影響今後門內弟子地位的進階。
在年輕弟子之中,也只有修爲在前十名的那十個最傑出的弟子,纔不用做門中的雜務。畢竟,這樣的弟子,是門中重點培養的對象,可以說是門中未來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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