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麗莎白盯着大哥看了幾秒,點了點頭:“我沒有疑問了。”
矮胖唐:“總而言之情況就是這麼個情況,我們必須剷除地下的威脅……”
“你應該繼續解釋爲什麼要殺我。剛剛被我打斷了。”王再一次打斷他的話。
胖子整個人愣住了:“要從那裡講起嗎?這坎不是過去了嗎?”
王:“雖然是我打斷了話題,並且導致話題走向了別處,但是你確實沒有講清楚。等你講清楚了我們才能決定要不要信任你。”
遊蕩者公會的老大目瞪口呆的看着王,顯然他是真沒見過這麼一板一眼的人。
伊麗莎白和布魯斯都用看好戲的眼神看着他。
“好吧,”他說,“剛剛我說到,我不希望公主殿下真的具有搞事的能力。當時我們對殿下身邊的人的評價是這樣的,卓爾精靈只關心殿下的安全,貓人巡林客也差不多,蠻子和劍士只是混日子的,而公主自己,雖然有要自保的意識,其實並沒有具體的主意。”
唐停下來看了看公主一行,確定他們沒人有意見後,繼續說:“總的而言,在預計中的奪嫡事件中,公主殿下並不是個值得注意的點。但如果她的派系中有個足以當主心骨拿主意的法師情況就不一樣了。
“而且一個團隊,有沒有施法者是兩個概念,殿下雖然是個出色的術士——這點我們看她的外表就看得出來,但是她並不是那種掌握了許多法術的強大術士。”
王:“她每天能用好多次灼熱射線,但也主要是灼熱射線。”
伊麗莎白輕輕踩了一下法師的袍子。
法師閉上嘴。
公主的這個小動作其實在場的老狐狸們全注意到了,很多人當時就多看了王幾眼。
唐裝作沒有注意到這些,接過王的話茬:“所以我們有必要了解一下這位新施法者的底細。不過,是我的問題,派去做活的人腦袋不太靈光,活做得太粗糙了。”
王挑了挑眉毛:“很難想象您會在用人選擇上失誤……哦,我懂了,這就是所謂的找補,而我應該看破不說破。”
唐再次拿出手帕,輕輕擦拭額頭的汗。他這個動作其實就是一種姿態。
新任公爵哈哈大笑,顯然作爲曾經的遊蕩者公會的提線木偶(表面),他現在一點也不打算放棄揶揄公會的機會。
只能說老公爵的策略非常的成功,保守派全部統合在大王子身後,現在因爲大王子向新公爵宣誓效忠,保守派只能不情不願的被按頭。
新興勢力則本來就支持二王子,作爲明面上的“既得利益者”也不能怎麼樣。
接下來能不能完成力量配置的再平衡,就看二王子的手段了。顯然在這方面老狐狸充分信任自己的二兒子,不然也不會辛苦作局搞出這一切了。
老公爵人雖然死了,但突出一個大家還在他的掌心起舞。
擦完汗的唐擡起頭:“那麼,這個事情我還需要繼續……”
王:“你需要給我們全隊提供高等隱形藥水。我認爲蘭登城內最有可能擁有大量這種藥劑的,就是遊蕩者公會了。你這都做不到,我們不能信任你。
“另外還有一個沒有設定傳送位置的傳送卷軸,我想遊蕩者公會應該有這個東西吧?這是爲了防備你再次暗算我們。”
韋恩·蘭登上前一步:“大敵當前還這樣談條件不太好吧?如果現在幕後黑手和皇帝陛下勾連起來,我們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王直視聖武士:“閣下,你有沒有想過,萬一這個唐和皇帝有交易怎麼辦?”
二王子——公爵立刻會意:“有道理啊,那麼尊敬的唐,能不能請你把身上用來保命的東西都交給我妹妹的小隊呢?在他們完成任務之前,你必須呆在我們這裡擔任人質。
“畢竟,你本來的計劃是在我妹妹進入地下過家家的時候,團滅她的小隊,只把她一個人救出來的。只是知道那是個埋伏之後,你終止了行動。”
唐的表情變得更難看了。
王:“這倒是全新的信息呢。看來唐你必須要多出點血了。放心,我們可以籤個合同,只是借用這些東西,消滅了那個厄爾文就把沒用掉的東西原樣還給你。”
遊蕩者的首腦露出尷尬的笑容:“這就不用了,一點道具而已。你們要傳送卷軸我沒有,但是我這個戒指可以帶着周圍的人傳送到絞刑架廣場,每週可以用一次,本週還沒有用過。
“就送給即將擔負起重任的各位了!”
說着唐脫下右手無名指上的戒指,輕輕一拋扔向王。
然而戒指的飛行軌跡明顯出現了偏差。
瑪麗卡一把穩穩的接住戒指,反手遞給法師。
法師仔細的觀察了一下戒指,點頭道:“確實是傳送戒指,位置也確實設置在絞刑架廣場。我已經完全掌握了使用這個戒指的辦法,交給我吧。”
韋恩:“我馬上派一個小隊在絞刑架廣場接應。”
唐繼續說:“至於每個人一瓶高隱,可能需要公會的藥劑師現場調配,如果大王子控制的商會能給予物資上的支援……”
“沒問題。”韋恩·蘭登點頭,“立刻就能搞定。”
布魯斯·蘭登看了看衆人,目光最後落在妹妹身上:“那麼,地下交給你們了。期待你們旗開得勝。我是真的沒有那麼多人手分兵。”
伊麗莎白:“你就放心交給我吧。”
“對了,”布魯斯叫住就要轉身的妹妹,“去看看老爸吧。我知道你對這個老狐狸的感情不及對梅莉夫人的十分之一,但他畢竟是我們的血親。”
“我會的。”公主殿下淡淡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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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離開司令室,王就問伊麗莎白:“我現在才注意到,從昨天晚上我們逃回三隻野豬酒館開始,你就沒什麼悲傷表現。難道剛剛二——公爵說的是真的?”
伊麗莎白只是微微一笑,沒有回答。
旁邊的貓人說:“這麼說吧,如果梅莉夫人不幸去世了,你就能見到殿下真正悲傷的樣子了。”
王撓撓頭:“可是昨晚公爵沒死的時候,我看伊麗莎白哭得挺傷心的啊。”
瑪麗卡:“待會你能再見一次這種傷心動容的樣子。”
說着一行人就到了謁見廳門前,守門的兩個騎士立刻指揮扈從打開門。
伊麗莎白嗷的一聲哭出來,跌跌撞撞的衝向已經化完妝的公爵的屍體,趴在旁邊就開始哭。
法師毫無心理準備,直接被嚇一跳,站在那驚魂未定的看着公主。
貓人在他耳邊低語:“你對惑控系法術的掌握是不是提高了不少。”
矮人撇了撇嘴:“哼哼,這就是人類的貴族啊。”
接下來一行人在謁見廳裡默哀了一會兒,等公主哭完,然後直奔就在旁邊的小會議室。布魯斯的小隊已經在這裡等着了。
王一進來就皺眉:“只有四個人嗎?”
已經見過面的卡桑德搖頭:“實際上戰士不去,他是用巨劍的,地下施展不開。所以你應該問:‘只有三個人嗎?’”
魁梧的戰士點頭:“現在城牆上都是活兒,我這種出力氣的人越多越好。”
“城牆上?”王挑了挑眉毛。
“是啊,架設油鍋,安裝滾木槽和射箭口的護板,還有最簡單的把碎石搬上城牆,這個城市六十年沒有遭遇圍攻了,要做的準備可多了。”卡桑德兩手一攤,“我們自我介紹一下吧。我是德魯伊,叫我卡桑德就行了。”
王握住卡桑德伸過來的手:“我叫……”
“我們都知道,傳奇大法師的愛徒嘛。其實其他人我們也基本認識,除了這位矮人。”
“弗林特·鋼爐。”矮人點點頭,“是個凱琳的牧師。”
“你在鼠老爹酒館前面的踢踏舞已經傳遍全城了。”靠在陰影中的皮甲男說,“凱勒曼,小隊的遊蕩者。”
“弗尼。”最後一個小隊成員撩起兜帽,露出滄桑的臉,“如你們所見是個法師,可以施展四環的法術。同時我還是個解夢者,你們誰有怪異的夢境可以跟我說一下。”
卡桑德拍了拍手:“好,現在我們認識完了,這就啓程去遊蕩者公會的據點與他們的隊伍匯合吧。我建議從鼠老爹的密道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