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百三十九意外

兩百三十九 意外

烈焰都,賢者之塔待客廳,蘇銘和斯昆相對而坐,沉默着。

兩人的不遠處,一個年輕男人趴伏在地上,身體顫抖着,額上、背上汗出如漿,幾近虛脫。

這男人骨瘦如柴,赤裸着上身,他的左臂齊肘而斷,傷口已經開始腐爛,隨着他身體的抖動,時不時會溢出黃色的膿血。

身上的皮膚髮白髮暗,很多地方都出現了壞疽,看起來極其慘烈。

蘇銘一眼就看出這男人身上的傷勢全是元素造成的,是嚴重的冰霜傷害。

到現在還沒死,已經不錯了。

兩人之間,隔着一張矮桌,桌上攤着一張灰色皮革。

這皮長寬不足半米,色澤暗淡,鞣製的工藝極其粗劣,將皮革弄得面目全非,看起來很不起眼。

但若是仔細查看,就能發現這皮革表面雖然粗糙,但在某些地方卻仍然留下了一些不同尋常的暗色紋路。

在普通人眼中,這些零星的紋路並沒有什麼特殊的,不過是鞣製時造成的缺陷罷了。

但任何正式法師都能看出這些紋路的異常,它嚴謹,優美,隨機生成的可能性非常低。

它極可能某個法陣的一部分,而且肯定屬於一個非同一般的高深法術。

最終,斯昆打破了沉默:“你看出來了吧?”

蘇銘深吸了口氣,點了點頭:“是他的皮,這真是一個悲劇。”

這皮被破壞地十分嚴重。上面殘留的氣息也極淡,但他看到這張皮的第一眼,就感受到了上面散發出的特殊水元素波動。

蘇銘對這種波動十分的熟悉,因爲它與他的力量同源,同屬於藍龍精華。

“是他乾的?爲什麼?”蘇銘轉過頭,看着下方已經虛弱地無法支撐身體,不得不趴在地上的男人。

這人是個鬥氣武士。水平不高,不過中階,在大陸貴族圈中。這種水平再普遍不過了。

不過,以這男人的微末力量,若是拼上性命。足夠擊殺一頭雛龍了。

顯然,他正是這麼幹的,他身上的傷,正是被一頭冰霜雛龍所傷。

那條雛龍的結局如何?只要看矮桌上的那張皮就知道了。

斯昆嘆口氣,臉色有些黯然:“這是復仇之舉。他是科林行省的一個榮譽男爵,幾個月前,莫坦羅斯擄走了他的新婚妻子。”

曾經的傳奇巨龍,竟然就這麼憋屈地死在一個小人物手裡,也不知道莫坦羅斯在死之前,心中是何感想。

“哦。”蘇銘不置可否地應了。轉頭望向下方的男人,問道:“你叫什麼?”

“盧修斯。”男人的聲音很虛弱,但卻很清晰。

他此時的形象很狼狽,一小半是因爲身上的傷,一大半卻是因爲難以抵擋兩位傳奇強者在不經意間散發出來的精神威壓。

“你殺了一條純血雛龍。知道嗎?”蘇銘問道。

男人微微點了點頭:“知道!”

“那你知道這麼做的後果?”蘇銘再問,他的聲音很平靜,看不出喜怒。

盧修斯搖了搖頭,他只是一個小貴族,對於傳說中的龍族事,一知半解。

此次能成功屠龍。也只是被他撿了個漏罷了。

但這個榮譽子爵的舉動,不經意間卻給蘇銘帶來了大麻煩,也給斯昆帶來了大麻煩,甚至是整個人族都會因此受難。

巨龍繁衍極其緩慢,每一條雛龍都非常珍貴,誰若是敢擊殺純血幼龍,必然遭受巨龍無盡的追殺。

巨龍不會去追究個人的責任,不講究冤有頭、債有主,他們直接面對種族。

這條藍龍莫名其妙地死了,不死上個數十萬人,別想消去巨龍的復仇怒火。

按照斯昆的理解,對面的整個年輕傳奇此時神態雖然平靜,心中應該已經充滿了怒火纔對。

他的心中,又何嘗不是充滿怒火,但這子爵只是一個小人物,殺了他又有何用?

他嘆了口氣,苦笑道:“梅林,這子爵的事只是末節。”

這個時候,盧修斯這個人如何,已經不重要了,他最多就是付出一條命,對此時的時局沒有任何作用。

這事會一路牽扯下去,最終還是會落到他的頭上,梅林也逃不了。

蘇銘也嘆了口氣,這事怪不到盧修斯頭上,活該莫坦羅斯倒黴,碰上這麼一個愛妻如命的愣頭青。

他也沒了問下去的興致,手一揮,一個‘水潤術’出現,化出一片藍芒灑在盧修斯的身上,助他癒合了身上的傷口。

“你走吧,過去的事,就忘了吧。”

這男人不畏巨龍兇名,跨越海洋,攀登絕峰,最終爲妻子完成復仇,算是個大丈夫,就這麼死了可惜了。

盧修斯沉默着,雙膝跪地,莊重地給蘇銘行了個大禮,隨即站起身,對斯昆躬身爲禮,默默地離開了賢者之塔。

大廳裡只剩下了兩人,蘇銘轉頭問道:“莫坦羅斯是什麼時候死的?”

“半個月前。”斯昆答道。

“最近烈焰都有藍龍的蹤跡出現嗎?”蘇銘又問。

“我沒有發現!”斯昆搖了搖頭。

這是最讓他擔心的一點,沒有藍龍蹤影,但他心中卻感到了一股無形的壓力。

隨着時間的推移,這壓力越來越大,尤其是最近幾日,他時常夢中驚醒,連冥想狀態都無法進入。

他努力尋找,卻始終無法找出讓他心煩意亂的來源。

曾經的處於傳奇巔峰的露娜,都沒能給他這種無跡可尋,卻又凝若實質的可怕精神威壓。

這種詭異的情況足夠說明,有一位力量遠超他的強者已經出現了,而且離他越來越近。

傳奇強者對危險的預感,是隻可意會不可言傳的東西。

譬如在接到斯昆來信之前,蘇銘就壓根沒有感覺到任何危險,但隨着斯昆的信送到他手上,這種感覺猛然就出現了,並且在瞬間就變得非常強烈。

很顯然,那條隱藏在暗處的藍龍之前並沒有發現他的存在,但這時,卻已經開始關注他了。

斯昆自以爲做得很隱秘的傳信,已經將他暴露了在了某位史詩藍龍的視線之中。

幸好他留了一張底牌,否則這回就真的完了。

蘇銘能理解斯昆的憂慮,他笑着道:“既然對方已經來了,擔憂也沒什麼用,我們還是想想對策吧。”

“沒有對策,我們只能等死。”斯昆的聲音有些絕望。

之前他們只是剝奪了莫坦羅斯的力量,終有一天,他依然會成長,雖然無法恢復巔峰,但至少能成長到能夠傳承血脈的程度。

藍龍有錯在先,這是對他的懲罰,艾博諾斯若要追究,也有迴旋餘地。

但現在,他竟然死了,那問題立刻就嚴重了,已經上升到了不死不休的程度。

一位半神,力量龐大深沉,智慧如海如淵,玄妙莫測,要對付他這位準傳奇中期的大地賢者,和碾死一隻螞蟻差不多。

這世界上,有人越是強大,知道的事情越多,鬥志越是薄弱;另一種人卻正好相反,見識到的世界越是寬廣,便越想將之徵服!

斯昆屬於前者,蘇銘屬於後者。

他完全不受斯昆的影響,站起身,眼中光芒熠熠生輝。

“半神並沒有不死之身,四百年前,德拉烏能夠殺死了史詩黑龍。我們也不是毫無反擊餘地。”

斯昆搖了搖頭,無力地反駁着:“沒用的,當時德拉烏有五大賢者幫助,還有羅素留下的神物超魔銥金,而我們什麼都沒有。”

斯昆臉色沮喪至極,雙手抱着頭,無力地坐在椅子上,完全失去了鬥志。

良久,他才擡起頭對蘇銘道:“你很樂觀,也有樂觀的本錢。我能看出來,你來的只是一個傀儡化身,真身已經躲藏了。這很好。”

真的很好,這年輕人若足夠好運,能在此劫中保住一條命,他日真正崛起,再去找藍龍算賬也不遲。

斯昆臉上神色有些欣慰,有些不捨:“我死之後,亞述帝國就勞煩你多多照顧了。”

他竟是在交代遺言了。

蘇銘呲着牙一笑:“那是你的事,別扔給我。我倒要看看這半神,到底強到什麼程度!”

說話間,他已經將這裡聽到的信息,斷斷續續地通過精神通道傳回了主體中。

這通道此時變得極其微弱,聯繫也非常模糊,蘇銘嘗試了許多遍,才最終收到了主體的確認消息。

藍龍主體接受到這一節節的零散信息後,認真分析了勝敗的可能性。

很快,藍龍擡起了巨大的頭顱,目光看向了不遠處的那座白塔。

他對付史詩藍龍沒有絲毫勝算,對半神的力量也不瞭解,但是前方這座塔中,卻真正住了一位生活在傳奇時代的人物。

此時此刻,他已經不得不借助這位平民賢者的力量了。

萬里之外的賢者之塔,斯昆依舊一臉頹然,對於蘇銘的壯言,他只是抱着初生牛犢不怕虎的旁觀心態。

等這位年輕人見到了史詩藍龍,親身體會到對手的可怕後,應該就能認識到這世界的殘酷了。

當年,他心中也有如此銳氣,但在面對傳奇巔峰的露娜比西亞時,瞬間就宣告完敗,遑論史詩巨龍?

這是大地賢者的想法。

一百四十六精金礦場一百二十三驚險的降落八十三元素鍊金室六十八一本法術書三十八打擊一個接着一個五十四火焰與清風兩百五十三重鑄軀體一百四十六精金礦場四十一歸寧節八十五前路在何方一百八十九黃雀在後一百六十六塔靈九十七四個大騎士一百九十一鬧劇兩百三十九意外一百六十二海量的秘銀兩百四十二流血夜兩百八十六來晚了兩百五十八還是要去一百三十四溜了九兩個死鬼一個坑一百四十三菲安娜一百零三你得跟我回去五十六大法師一百八十五難以忍受的恥辱兩百六十六元素導能武器十六騎士老爺二十岡森舒沃斯七十六正式法師的身份七十四月光下江河邊一百六十三不棄不離兩百四十八黑龍龍後兩百二十六殘酷的戰場兩百一十八你真卑鄙兩百一十五規則的缺陷一百九十一鬧劇七十六正式法師的身份八十食金獴一百四十七雷霆山脈中的大法師六十四二十年謀劃一場空兩百六十三一抹若隱若現的白光兩百二十四雪會化一百九十三蒼穹下一百三十五挺熱鬧的兩百三十二自信的聖騎士一百三十五挺熱鬧的兩百九十九惡魔醞釀的攻擊四受詛咒的衣袍三十四捅了馬蜂窩兩百九十二去教廷兩百二十四雪會化七神殿牧師七十四月光下江河邊兩百五十八還是要去九十六凌晨訪客六十六強烈無底限的生存慾望兩百六十七正面對撼七十年輕的法師一百四十控制鎖八十一平地起高塔六十一傳承天才三百零八因妒火引發的意外兩百六十八星辰石二十五城堡麗影一百一十二非正常手段一百三十九精靈三百一十二神格與凡性三十二舒沃斯家族十三一劍把頭給斬了兩百三十五一個月二十二飛揚的白手套八十一平地起高塔兩百五十四尋找屠龍器一百七十三聖騎士九十一暗探礦脈兩百零八退化一百二十五神明不可欺七十七侯爵的次子兩百一十八你真卑鄙兩百九十五滅世紅炎九十七四個大騎士兩百九十五滅世紅炎三十四捅了馬蜂窩四十五快去吧小夥子七十一行路難難於上青天一百五十五巨龍的遺傳密碼八十二真是個大驚喜一百二十五神明不可欺兩百零八退化兩百九十一隻是一個傳說一百七十傳奇與法則兩百六十一個敵人比一羣好一百六十五蓄勢待發一百七十七傀儡藥劑一百九十加冕前夕一百九十三蒼穹下一百六十不羈的火焰兩百七十五一爪拍死三百可以放棄一切一百六十二海量的秘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