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枝模式？”
三個月時限一到，法術轉化的實驗結束，新一輪實驗即將開始。因爲唐士道之前召開過集會，人們都知道‘拐點’的事情。所以現在外界人們關注排行榜，在場這羣人卻一點不在乎。這時候，一具魔偶提出了自己的意見。
“沒錯，人皇先生，我覺得這種模式會有幫助。”魔偶沒有報名，可能他不需要出名。
“可以啊，詳細說一說。”唐士道示意。
“以法術轉變爲例，這其實只是一種互換變化。我建議，嘗試讓一種法術產生多種變化，就像衍生法術。但是，這不是單純的法術轉換，而是結合人皇先生你的拐點理論，讓一個法術產生幾條或幾十條道路。然後，在這些道路的中間尋找最適合的拐點。”魔偶說明道。
衆人聽着都沉默了。
辦法可行。
雖然這是在轉換拐點上面追加，但辦法就是辦法。共同研究，只靠一個人的意見是不行的。
不但要集衆人之力，還要集衆人之智。
“你叫什麼？”唐士道忽然問道。
“嗯……本人枯椌，名字其實無所謂。”枯椌必是法則主宰無疑，完全沒有出名的意圖。根據它的反應，它更多是爲了彰顯自己的作用，而不是過來混經驗的。
“很好，謝謝。”唐士道微笑示意。
“不客氣，我也不是爲了你，我們集中一起就是爲了尋找更好的突破口。”枯椌淡淡道。
“嗯，還有誰有意見？”唐士道問道。
在場衆人沉默。
上次聚議，大家因爲新方向還沒有習慣過來呢，一時間也沒有新想法。
“既然可分枝，能否蛛網化？”此時又一魔偶開口。
“過猶不及。”唐士道和枯椌幾乎同時道。
衆人一聽都是愕然，想想也理解。
法術拐點這一項都未能定義，再來什麼分枝已經是難上加難。如果盲目再蛛網化，估計大傢什麼都沒學到，自己先把自己折騰傻了。研究需要一步一腳印，空中樓閣這東西對主宰們沒意義。他們已經到頂了，再吹誇不切實際的東西沒有幫助，寧願是一點一滴的增長。
分枝，蛛網，沒能力前者都搞不定，有能力後者不用你教也能弄好。
會議結束。
消息流傳。
雖然枯椌主宰沒想出名，但它確實出名了。
在這場研究，它算第一個給建議的人，僅這一點它比所有主宰都快一步。
五天後。
再議。
“我提議研究一種衍殖模式。不是關於合璧化，而是位面化方面的建議。既然人皇先生把活化法術當成活物，那麼，我們是不是可以讓活化法術產生‘後裔’？不必是新的活化法術，只要是跟它有關的衍生能力和法術都行。例如把它當成一族始祖，讓它衍殖後裔，自我增長成型。”這次又是一具魔偶提議。
“相當於人皇提說的自誕自養嗎？”刻翁接話。
“我不知道自誕自養是什麼，這個建議跟我個人經歷有關。我叫山僮，我是億萬孤子之一，受壓迫的奴子。後來成功翻身，才知道惡主這種管養的用意。位面化需要一種監管，否則太龐大自我無法駕馭。以生物角度來說，這種衍殖更像‘分裂’而不是繁殖。因爲分裂更安全，奴役必遭背叛。”
山僮一說完，大家都能腦補了。
虛空某處。
一個巨擎惡主以奴隸方式培養億萬孤子，其中一個就是山僮。惡主壓榨孤子價值，嚴酷監管。中間發生什麼不用想，反正最後山僮成功推翻惡主，然後一直走到主宰位置。在他看來，採用惡主的方式是不對的，分裂和衍殖都是‘自我碎片’的意思，應用上更安全。
即使活化法術是法術，也需要正確的方式對待，大家需要嚴防‘亂反’的可能。
“嗯。”唐士道輕輕點頭。
“人皇先生，這算自誕自養嗎？”刻翁再問。
“有點像，但不一樣。我說的自誕自養可不是指分裂和衍殖，而是指自我複製和自我學習。任何法術的運行都離不開能量，撇去能量不計的幻想方法都沒有意義。位面化太龐大了，它需要會學習的分身，就像一顆顆不同的星球架構宇宙空間。”
“分裂好像差不多？”
“主屬不同。山僮的方法有利於你們，控制主中樞就能控制全局。自誕自養有利於我，因爲我不用管理。簡單來說，山僮的方法就像魔工機偶，我的方法像鯤鵬。”
聽到這一句，衆人懂了。
大家沒有創世神體，只能退而求其次，參考山僮主宰的方法。
忽然間。
在場衆人都明白到：其實人皇不缺少方法，只是他的方法不合適大家……因爲大夥沒有創世神體！
他能這樣做。
大家參考不了，只能另尋辦法。
“人皇先生，循環再生是什麼意思？”山僮忽然問道。
“關於這個事情……你們知道一頭魔獸死亡之時，虛空會回收能量對吧？”唐士道問道。
“嗯。”衆人自然知道，主宰們不知道纔怪。
“虛空回收能量，創世雲圖會回收法術，技能，知識等等東西。”唐士道沒有提到虛無世界，畢竟主宰們不一定知道，又說：“如果我們想構建活化法術位面化的基礎，回收能力一定要有。宇宙脂網的肉割不完，因爲它長得快。能量攻擊，它也能汲取成長。”
“位面化需要同樣的功效？”刻翁下意識道。
“對。”唐士道一個字肯定答案。
衆人皺眉。
這很難。
自己損失的能量自己回收……這踏瑪是跟虛空搶能量啊。不能百分之百回收，就算回收一半，這也千難萬難了。宇宙脂網是啥沒人搞懂，但它的模式大家還是很清楚的，人皇說的都能理解。
只不過。
想做到同樣的事情，呵呵，太困難了。
“我有一件事情很奇怪，人皇先生，你似乎不需要回復吧？”山僮又說話了，相比枯椌主宰他更活躍得多。
“對，我有無限魔力大圓滿。”唐士道笑道。
衆人恍然。
嗯。
人皇不需要考慮這個，但是……大家都需要……誰讓自己沒有無限魔力大圓滿呢。
會議至此，大家也不多話散去了。
再一次。
大夥心中感受一種叫做‘差距’的東西。
人皇有無限魔力。
我有法則。
人皇有創世神體。
我有法則。
人皇有法術亡化。
我有法則。
人皇有萬法之書和無雙稟賦。
我有法則。
這些話聽起來很爽，好像一種東西就能懟完人皇的全部。但是，實際上，越聽越虛纔是正確反應。雖然目前可以這樣懟人皇，可是萬一有一天人皇開口說：我也有法則力量了……大家還能怎麼樣自我安慰呢。
想到這一次的聯合研究。
不進步的人，將來想跟在身後吃灰塵都吃不到了吧。
此時。
虛空外界紛亂不止，源鐵獸盟族，蠱羣，兩大巨頭都麻煩枷身。生命彼岸，這裡卻平靜得微波不漾。所有情報人員，所有參與研究的主宰和大字擎柱，全部都鼓足了勁做事。在這種時刻，他們發現‘勢力競爭’是多餘的小事，只要在這裡能夠進一步，呵呵，回到神霄都是走路有風的漢子。
如果在這裡學無所成，在外界的勢力打贏了，一樣還是吃灰塵的吊車尾。
枯椌和山僮出名了。
他們無所謂。
但是，神霄中打聽他們‘事蹟’的情報員多多了。同樣的，往日熟悉他們的主宰朋友也有問候。主宰相對其他人很高，頂上之頂。不過同是主宰，大家就差不多了。
很明顯。
現在枯椌和山僮都是班中尖子生。大家一樣還是同學，但我就是閃亮一些。
不得不說。
這種變化很容易影響人們的定義。
例如心中排行之時，跟龍先生和人皇都打過的刻翁更高一線，然後是枯椌和山僮，再然後纔是古閣瓏和一羣無名之輩。爲什麼古閣瓏會減分？不好意思，它被源鐵獸盟族打得太慘。理論上，能跟源鐵獸盟族硬槓是加分纔怪啊。不好意思，現在源鐵獸盟族也減分了，古閣瓏自然低一評定。
“父上，在神霄揚名有好處嗎？”齊風不明白，最近風向很亂。
“如果跟實力無關，沒有。”
“跟實力有關呢？”
“有，天大的好處。最簡單的例子，如果你叫古閣瓏，你想找一位主宰做生意或者請援，有可能等待一年半載都沒人你。相對的，如果你叫禪九，你開口，他們不談條件幫你幫好了。”
齊風聽着愕然。
想了想。
嗯，這是理所當然的。不是大家害怕禪九，而是她如果開口指導你一下，你很可能獲益良多。就拿現在來說，山僮主宰和古閣瓏主宰同時請自己辦事，自己優先誰的？毫無疑問，山僮主宰的。如果人皇和山僮同時給任務，自己則一定優先人皇。
也許主宰們本身不急，但他們的聲譽會影響到所有手下。
例如。
人皇擁有創世神體，但從來沒用創世神體大戰過。理論上，這不加分。可是，神唐系信徒的分數翻了幾千倍，凌駕於任何一個神系之上……這就是創世神體的聲譽作用。
“齊風，主宰們明面不爭，實際上誰都在拼。”
“這樣嗎。”
“同層次跟同層次，誰都不想落後誰。我雖然沒有去過會議場，但每一次我都有參與，每一種我都在實驗。在各大虛空還有無數這類人，沒有來，但一直參與其中。合璧化和位面化，如果誰人能夠成功，我敢說，他一瞬間就會登入前三，大概只遜於祖字人物。這種實打實的好處和名聲，大家不爭纔怪。”
“原來如此。”齊風徹底懂了。
主宰不屑跟下面的人爭。
但是，主宰跟主宰還是會暗中較勁的。
名聲這東西，沒人不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