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白世界是一個知識世界。
理論上,擁有創世神體的唐士道不需要在這裡學習。
實際上,剛剛相反。
黑白世界的知識分爲兩種。第一種,原有的,例如化學火藥和生物解剖之類。第二種,腦洞狂想……這種知識在天空降落的‘紙雨’中佔據九成以上。因爲黑白世界的旅人最多,而且最強,最閒,最有知識,他們對原有知識已經不在乎了。
唯一做的就是思考,想象各種各樣的可能。
雖然這些知識都沒有答案,但,它們的作用更大,可能指引或者探索一條前所未有的道路。
在黑白世界這段時間,號稱‘博學者’的師太尚跟唐士道交流最多。師太尚擁有博學者的稱號,自然不凡。同樣,唐士道擁有創世神體,擁有最健全的已知知識。這一老一少交談起來,外人基本插不上話,頂多中途聽懂了補一兩句。
禪九離開不久,月太妄也離開了。
因爲唐士道擁有大傳送門術,也算‘燭’的傳承者,月太妄也提了一句:有事可到上世水界找她。這用意也很明顯。因爲唐士道的力量與名聲,她也無法託大說出‘有困難找我幫你’的話,只能這樣一句表示羈絆猶在。
讓人意外的。
母氏祖沒有離開,留下陪着星界女皇一塊研究成爲鑄星者的可能。
唐士道偶爾也會交談一下,但一時間提供不了什麼建議。這不是知識不夠,而是大星辰術更特殊,就像外人也指導不了自己大傳送門術和大蛻化術一樣。由於大星辰術的特殊,除了星界女皇自己,外人很難幫到她。
時間過去。
唐士道也慢慢體會到一件事:當個人到達一定界限之後,前進之路必須會封鎖住。
例如在黑白世界渡過了七年多時間,星界女皇一點進步都沒有。
她只缺少一個答案。
沒有答案,她就永遠無法改變自己。就好像上世七遺的99%拓展度,無論自己是界主還是超界主宰,結果都一樣,上世七遺就一動不動卡死在這個關隘。不管力量提升多少倍,找不到方法就是提升不了。也難怪奧靈會說:法師重要的是想法,而不是累積。
星界女皇就缺少一個想法,一個正確的想法。
七年過去。
擁有黑洞銃,次元體,上世之影,下世之影,全知之眼和混沌種子的力量,唐士道已經最大程度滲透平凡之地。上世七遺的99級無法突破,但力量積累是一天幾十倍的翻長。可以說,現在在平凡之地的力量連界主都不足形容,已經接近至尊的程度。
在天基炮,天人鏡像,天空之眼,天象蜃文和飛行種子的監視下,邪靈軍團的一舉一動了都清清楚楚。
加上智慧芯和智慧鏡像等等的資料分析。
可以說。
參與戰爭的邪靈軍團成員基本都摸清了。甚至,傀儡軍團和鏡像軍團已經暗暗布控,隨時可以動手拔除這個隱患。然而,唐士道仍然沒有這樣做,因爲……在平凡之地仍然找不到虛無強者的影子。
要麼,它們沒有過來。
要麼,它們仍然隱藏。
以力量來說,不需要唐士道動手,鯤鵬就可能解決邪靈軍團。因爲傳送門實驗的關係,旅人團體擁有雙重力量體系,也漸漸由下風變成平手狀態。注意,這是因爲旅人團體將九成以上的力量都投入實驗的關係。如果旅人軍團全力對戰,邪靈軍團早在兩年前就會潰敗。
如今邪靈軍團大量投放戰士與物資,心想可以重佔上風,實際只是魔羅莎故意示弱誘敵的關係。
真正的勝負,早跟他們無關了。
在黑白世界研究了七年時間,唐士道仍然無法肯定什麼世界跟時光之匣有關。這段期間,唐士道只是一個地方一個地方嘗試,使用最笨的辦法解決問題。除了自己本尊,上世之影和下世之影,甚至真實鏡像都參與了這種笨計劃。
七年,終於找到一個貌似匹配的地方。
“循環世界?”唐士道正式踏足全新一個世界,一個沒有星球與星空,只有大地與天空的界域。它跟升級全知之眼的黑白世界,升級混沌種子的祖樹世界一樣,天與地各佔一半。
讓人意外的。
進入這個世界之中,唐士道獲得的力量叫做:灰燼!
跟魔銃鏡像這些力量不一樣,這種‘灰燼’沒有使用感應,彷彿只是一個未明作用的被動技能。踏足的循環世界感覺很熟悉,自己曾經見過類似的地方……在那個時候,創造那個空間的法師叫做‘永世’,自己還認識一個美人兒潔姬。
會一樣嗎?
唐士道也不肯定。但,永世創造的世界也是自我實驗,他肯定來過這個循環世界才獲得啓示。
在永世的世界,人人都忙着‘任務賺錢’。
因爲賞金可以購買青春與壽命,不做任務的人會一天比一天衰老,最終死亡。但只要有錢,在永世的世界是不死的,每天夜裡十二就一切重啓。人們也擁有記憶,知道前一天怎麼過,也知道今天需要做什麼。
而這裡……更混亂,更特殊,更危險。
這個世界到處都是暴徒,到處都有打鬥與破壞。
除了少數特殊地方。
基本上,你能夠看見的大部分地方都很亂,不是打鬥就是無遮交配,或者瘋狂破壞。總之,永世實驗世界那種‘秩序’在這裡不存在,在這裡只有混亂。沒有混亂的少數地方,因爲擁有更強力的人物鎮守,那些暴徒們不敢靠近。
“喂,你……”看到唐士道現身,也有人大聲喝吼。
但。
下一秒,黑洞銃一甩,一個爆頭屍體倒地。
看見這結果,在場所有暴徒都一鬨而散。面對有‘槍’的人物,他們實在沒膽量挑釁。此時,很意外的,一些樣貌上佳的女人留了下來。她們沒有靠得太近,只站在旁邊不遠,褪去所有衣物,展示自己的青春美麗,彷彿只要招招手就會投懷入抱。
“你們不怕死嗎?”唐士道沒有理會,舉着黑洞銃問道。
“我們不會死。”美女們齊聲應道,故意擺出一副乖巧的模樣。彷彿你說什麼她們都聽從,完全任君採擷。
“爲什麼?”
“你……你是旅人嗎,你不知道?”美女們奇怪了。
“我是旅人,第一次這裡。”
“那我們找個地方……”
“不用,你們直接告訴我。我承諾你們,如果我還在這裡又有時間幫忙,我可以幫幫你們。”唐士道示意別靠近。雖然不清楚這個循環世界是什麼模式,但這些美女的用意很明顯,自己可沒時間搭理她們。
“好,旅人先生,你想知道什麼?”美女們穿起衣物,仍然展示媚顏。
“爲什麼你們說不會死?”
“這個……旅人先生,你不介意的話,我們從頭說。現在,在白天,我們都是活的。但一到入夜,我們所有人都會化爲灰燼。而且,這些建築也可能變成灰燼,隨機的。除非,你自己製造了某種東西,它纔可能保留不變。”美女們輪着說話,無時無刻展示自己。
彷彿,她們習慣這種巴結強者的舉動,一點也不難爲情。
唐士道輕輕點頭。
“到了第二天,白天再臨,所有灰燼都會變回人和物。我們,以及我們身上一切都可能恢復。請你注意,旅人先生,只是可能。如果我們今天衣服被撕壞了,明天循環有可能還是壞的。這也是隨機的,可能復原可能不復原。”
“受傷呢?”
“一定復原。別說受傷,就算砍斷四肢或者燒成焦屍,入夜成灰,天亮還原還是一模一樣。在這裡所有生命都是100%復原,只有隨機生成的物品纔會隨機破壞。”
“慢着,人造物品一定復原嗎?”
“如果你沒有故意打爛,一般都是百分百復原。據我們所知,只有‘隨機生成’纔會‘隨機破壞’,生命與人造物品不算自然環境的隨機生成。”
“你們會變老嗎?”
“一般不會,除非我們自己想變老。否則,第二天還是一樣的。如果你心中拼命想要變老,或者想要變年輕,第二天才會慢慢朝你想象的方向變化。有可能一下子變化,但一般都是慢慢變化。”
“這裡的人有孩子嗎?”
“跟變老一樣,你想要纔能有。而且需要有男女配合,比如這樣……”
“不用細說,我知道。再問一個問題,這裡的人不會死亡爲什麼害怕我?”唐士道阻示這些美女的示範。
“因爲你有槍。”
“你們……沒有武器?”
“有,但需要某種手段獲得。如果只是進入商店找到的,第二天就可能消失掉。他們不僅害怕你,也害怕一切擁有武力的強人。在這裡雖然不會死,但會痛。得罪了你,你可以把他們抓起來,用火或者用水折磨。第二天一定復原,他們還打不過你,還是受折磨。所以,這裡任何人都回避強者。”
“你們呢?”
“我們……我們是雌性,只是……強者們的娛樂工具。”美女們一瞬間閃過傷感,但下一秒又變成媚態。
她們需要強者庇護。
越強越好。
“幫我做一個槍的實驗。”唐士道也不是同情心發作,只想弄清楚這個世界。
“當然,遵從你的任何命令。”美女們的衣服轉眼清光了,也不知道哪裡練來的脫衣速度。
“跟這個無關。我給你們一把手銃,你們好好拿着。我想知道,明天白天來臨之時你們手上還沒有它。”唐士道拋出八柄魔銃,都是最小威力的普通魔銃。
循環世界是怎麼回事,這個實驗是探索的第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