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問一下，是誰拜託你照顧擁有大傳送門術的人？”
“魃。”
簡單一句對話，唐士道徹底明白了。
眼前人不像表面那麼簡單，她跟奧靈一樣知道很多不爲人知的辛秘。
甚至。
她知道的東西更多一些。
魃就是鬼王，跟蛇法師合作的72人之一，也是創造生命編織之時提供技術和知識最多的一個。奇怪是，御龍仙人留下了日蝕，月神留下了月蝕，魔皇留下衆生魔相，元天樞留下機械永生，唯獨魃沒什麼好東西。很明顯，這不合理。
如果有解釋，眼前這個鮫姬大概就是解釋。
“你好像不太驚訝？”
“既然你已經知道山海，我也沒什麼可驚訝的了。鮫姬神女，你跟魃是什麼關係？”話已經說開，唐士道也不拐彎抹角，直接發問。
“我們嗎？其實，說起來有點複雜，你大概要聽一個很長的故事。”
“請，我關心的事情並不多。但，魃的事情我絕對關心。”
“也對，每一個擁有生命編織的法師都在追尋他們的身影。只不過，能夠活到最後的人沒有一個。”鮫姬直接說出生命編織的名字，很明顯早早就知道這種技藝。
“還有其他法師？”
“不然呢，你以爲只有你曾經擁有嗎？生命編織很珍貴，卻也等於一個特殊禁技。無法蛻變提升爲禁咒，它終究還是差一點。你能夠利用好，因爲你擁有創世神體，以及72人留給你的東西。如果找不到72人的遺產，只擁有生命編織，成就未必會很高。”
“嗯，它的輔助性更大。”唐士道點頭，發現一件怪事……鮫姬不知道上世七遺。
不是可能。
是一定。
她對生命編織的事情瞭如指掌，但不知道，上世七遺的技與力都在創世神體之上。自己能夠利用好，不是因爲創世神體，而是全知之眼。但這一刻唐士道也不想多提，只想知道鮫姬如何說故事。
蛇法師和72人的事情，奧靈都不清楚。
“說起魃，先說另外兩個人，她的母親和哥哥。她的母親沒有名字，父親也沒有，因爲沒有人記得。故意打探她母親的人我全部弄死了，相關資料也全部收回和抹除乾淨了。她的哥哥你一定知道，她哥哥的名字就叫做：元霄！”
“這故事確實好長。”唐士道一瞬間就聯想了很多東西。
例如。
元霄爲什麼一出生就是元祖完人血脈。
這就是理由。
“元霄的母親，她沒名字了，但有一個身份：我的姐姐。”鮫姬繼續道。
“這個故事更長了。”唐士道又聯想了更多東西。
例如。
現在不止元霄的特殊性，元母也是主角。根據大九世和元宿的訊息，元母帶走了剛剛出生的元霄，然後被囚，再然後爲了兒子突破自我，晉升新境界。可惜的是，她下一戰的對手正是一路開掛登頂的元霄，她死在兒子手上。
元霄是人生主角，元母也是人生主角。
魃嘛……
“魃和元霄的雙胞胎。不，用雙胞胎形容他們並不正確。從某種角度說，他們本是一體，但因爲某種原因分割了。你知道的，人皇先生，神子神女都有缺陷，沒有完美人。”鮫姬這一句話很古怪，非常古怪。
因爲。
元霄的超越大圓滿力量就是‘完美者’。
這表示……
“在出生之時，元霄擁有最完美的軀體，最完整的天賦，最健全的血脈。魃……什麼都沒有。她沒有軀體，天生就是純能量體。人皇先生，你去過虛無世界，肯定知道純能量軀體等於什麼。是的，魃一出生就是‘死體’，在虛空等於死亡的個體。”
“軀體，天賦，血脈，她什麼都沒有？”
“對，什麼都沒有。這對‘雙胞胎’一出生，元霄就獲得了所有的好處，而魃則獲得了所有的壞處。你真認爲，元母害怕她那個借種的祖靈長者嗎？不，她擔心是那個‘完美’後裔。神子和神女沒有完美血脈，沒有缺陷的後裔，你想想對神子神女們意味着什麼。”
“她故意被囚？”
“差不多，對那個丈夫只算廢物利用。後來她突破了，擁有保護兒子的信心，這時候纔敢出來。”
“兒子？不是保護‘兒女’嗎？”
“不，因爲魃不需要她保護。在那時候，魃由另一個人養育。”
“誰？”
“我。”
“……”
“除了我之外，也沒有其他神子神女知道魃的存在。至少，在她進入百子殿之前，沒人知道這個神女。期間有人打聽過，但都被我殺死了。在長大之前，魃也一直以爲我是她的母親。直到她長大，我才告訴她母親和哥哥的事情。”
“嗯，之後的故事呢？”
“人皇先生，這些故事很久遠，不像你想象的那麼近。”
“我知道。”
“好吧，之後的故事，很自然的，自己養大的‘女兒’被別人拐跑了。拐跑的人叫做‘燭’，原始蛇族，天才中的天才，瘋子中的瘋子。就我知道的，燭很早就是原始蛇族的族魁，上世水界最強大的法師，輕易一個命令就讓人建立了遠古時代。
“時空龍和界外魔嗎？”
“嗯。在72人之中也有原始龍族和原始魔族的法師，你應該知道。理論上，遠古時代只是‘燭’的實驗。”
“這可真夠瘋的。”唐士道想通了。
時空龍和界外魔兩支只是使徒，它們的主人大概就是御龍仙人和魔皇。
另外一點。
在遠古時代擁有很多舊東西，但也有很多全新的東西。
例如。
裝備爲王就是從遠古時代開始的，荒古時代應該是血脈爲王。在遠古時代的‘上古’時期，72人之一，鐵辰，他創造了‘源晶爐’的技術，開啓遠古法器的工業時代。另一個，空骨，他建造了遠古邪宮。神行，虛空之門的建造者，沒有燭的大傳門術絕對不行。鐵皇，最強的魔偶師，機工魔偶的先師。
這些人都是72人團體的。
不用猜，他們都是插手‘實驗進程’的工作人，恐怕也是蛇法師‘燭’的指導意見。
悠長一個遠古時代，僅僅是燭的一場實驗。
實驗什麼？
也不用猜測。
荒古時代的末期，遠古墳場打開，虛空與虛無世界衝突，法師豪強死傷無數。燭做實驗肯定爲了增強虛空的力量，裝備爲王的工業時代就是最好證明。從血脈到裝備，燭和72團體讓虛空的武力拉昇了一個等次。同樣的，他們也讓少數力量變成多數力量。
再後來。
法師網的做法，更是‘批量’製造強者的進階手段。
上世四界沒有支援遠古時代的末裔，可能是他們覺得法師網的模式更成功，比腐朽的遠古末裔好太多了。想要對抗古神墳場的災難，對抗虛無世界的入侵，更先進的手段才適合保留。
深想一想。
鯤鵬啓始之初，忽然一大羣‘無名老前輩’過來守護，不讓外人破壞。
事實上，他們也是保護‘先進模式’的意思。
鯤鵬與法師網。
誰優誰劣暫時不清楚，但，鯤鵬能夠帶飛無數種族，能夠改變各大虛空的武力進程，這是事實。
“他們怎麼死的？”
“我不知道。”
“一點都不知道？”唐士道奇怪，你大概是最知情的人了，也算唯一知情的人。
你都不知。
那誰人知道？
“對。魃被拐跑之後，我只見過她幾面，談了少許事情。包括遠古時代實驗，山海實驗，聖獸實驗，生命編織實驗，輪迴實驗。除此之外，我再不知道他們的後繼。我猜測，燭他們幾乎要成功了，就差一點點。魃曾經感嘆，他們只缺少一道橋樑，不然一切都會不一樣。”
“古神墳場嗎？”
“應該不是。如果他們需要古神墳場，咬咬牙，我也能開啓它。我不知道他們缺少什麼，或者，他們自己也不知道，只感覺還差一點點東西。”
“有沒有可能，他們被神子神女殺死了？”唐士道試問。
“你故意這麼問嗎，人皇先生？72人大部分都是學者，擅長戰鬥的不多。但，以大神子和大神子他們的實力，任挑一個都打不過。燭在卸任之前，實力就不下月太妄。你可能不知道，他在那種程度還‘蛻化’了一次，進入一種全新境界。說到格殺，你說陰太衡和陽太衡聯手殺他我也不信。”
“這樣啊。”唐士道忽然想到了‘大蛻化術’，所有大咒中唯一一種被動技能。
萬年一蛻。
不管你是渣渣還是天才，睡吧，一萬年你就能一變了。
“我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反正他們就這樣一下子消失無影了。當然，在外人眼中他們，本來就不存在，早已經沒名沒姓沒存在感了。72人當中有一些原本就沒出過名，一直被人當成小人物。魃就是這樣，知道的人只有我。”
“魃叫什麼？”
“嗯？”
“比如我是淨化者，魃是什麼？”
“循環者。”
“喔……”唐士道一聽，瞬間想到了‘山海’的存在。山海不在虛空，也不在虛無世界，原來……它屬於一個獨立的小虛空，一個特殊構架的循環世界。就不知道，這個循環是多長時間重置一次。
“故事完了，第一件事，讓我的姐妹進入山海。”
“你放心嗎？”
“嗯，循環者的力量不會輕易啓動。你都還沒有弄清楚，肯定不會觸發。你弄懂了，你也不會重置它，不是嗎？”
“好吧，第二件事呢？”
“第二件事跟古神墳場有關，也跟蠱有關。你殺了他，對吧？”
“對。”
“整合者的力量呢？”
“我搶了。”
“你拿到了72人的禮物嗎？我是說……禁咒。”
“你果然知道，魃跟你說的吧。”
“嗯，我不知道它叫什麼，我只知道72人擁有這種力量。如果你沒有找到，最好快點去。72人的設定很微妙，不看實力高低，只要符合條件就可能找到。在法師網的各個位面，他們都留下了一些東西，任何一個地方都可能觸發接收條件。”
“原來如此。”唐士道想明白了，爲什麼禁咒不看實力就能獲得。
“你沒有找到？”
“找到了。但是，你想幹嘛？”
“我們聯手幹掉‘天蝕’，雖然我還不知道誰人擁有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