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聽到小蘿莉的說話都很無語。當着諸神的面，嘲笑諸神只是嬰兒。如果不是她這種感應太可怕，估計諸神都要暴走了。因爲來人先跟人皇打招呼，又一副很熟的樣子，所以大家都無異動。再聽着這語氣，大家也反應過來了。
奧靈之神，奧靈。
除了她沒有人這樣跟人皇說話，大概也沒有第二個追尋上世神話一男一女的法師了。
一直以來。
大家都只是聽聞奧靈之名，沒有見過奧靈這號人。在奧靈時代還有人見過，甚至有人挑戰過。只不過，自從奧靈隕落之後，大家都慢慢淡忘了。再度復活的奧靈跟以前不一樣，眼前這位只是一個小蘿莉。奧靈復活之後曾經現身過，但並沒有多少人記得。
或者說。
其實沒多少人真正關注這位奧術之神，她的名聲僅限於虛空下世。如像禪九，真正瞭解的人很少。
現在真正遭遇，大家才明白：奧靈爲什麼叫做奧術之神。
這種感覺……
她給人的感覺跟永夜的夜幕感覺一樣。當你身陷夜幕，你會發現自己只是一隻弱小的羔羊，對方隨時可能秒殺你。奧靈沒有夜幕，她站在這裡就是‘夜幕’。在她面前，你會發現自己連羔羊都不是，只像一隻螻蟻，她不用伸手輕輕挪腳就能踩死自己。
那種絕望跟永夜的夜幕一樣，你絕對看不到一點勝利光芒。
曾經。
諸神給人的感覺……自己無法戰勝。
現在。
奧靈給人的感覺……自己連動手的勇氣都提不起來。
“……噢，原來是這樣。”這時奧靈還在問話，瞭解這裡發生的事情。
“嗯，天蝕重現，打贏打輸都是崩壞。”
“如果是無盡虛空崩壞，估計我也攔不住。再來一次無盡虛空那種制裁，我能比上一次好受點，但仍然是死。在無盡虛空的範圍內，它還是無解的。不過要折騰這羣小嬰兒很簡單，比如這樣子……”奧靈對着最近的陽太御一擡手，瞬間，情況驟變。
陽太御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也無法抵擋。
他從最頂層武力一下子降落到1點法力的最低限度，勉強還算擁有魔力。如果不是奧靈支配節制，他這種‘無限接近凡人’的程度，飄在這裡連空氣都是致命的。
看到這一幕，其他人都駭然失色。
陽太御沒有受傷，也沒有損失，他的力量只是強行‘壓制’到了1點的法力界限。這種壓制不是消除，也不是奪取，陽太御仍然擁有全部力量。但，他想要使用，最高只能使用1點法力。更簡單一點形容，陽太御的力量還是海洋，但他每次只能一滴水一滴水的使用。
攻，防，都是1點法力的界限。
擁有力量卻用不出來，這就是陽太御的現狀。
“居然還有剩餘？”奧靈微微訝異。
她的本意。
直接把陽太御變回‘凡人’的狀態。
“因爲是天蝕的力量，你也無法全部‘支配’節制。如果他是真正的天蝕，估計你也無法‘壓制’他。禁咒力量，不受無盡虛空的規則影響。解開他吧，沒必要折騰他們。我的問題是天蝕，不是諸神。諸神的力量和軀體，我已經獻祭虛空和虛無世界了。除了禁咒力量，他們沒有一絲剩餘了。”唐士道解釋道。
“禁咒不受無盡虛空的影響？”奧靈放開了陽太御，聽到這話也領悟了一點東西。
“對。”
“你確定？”奧靈需要修練一個禁咒當‘門匙’，肯定問清楚。
“我跟蠱打的時候死過一次，剩下就是禁咒。明白了吧，無盡虛空的制裁沒有毀滅禁咒。我覺得不是威力的問題，而是無盡虛空‘不認識’禁咒。”唐士道又說道。
“照你這麼說，禁咒不屬於無盡虛空。那麼，爲什麼塵外天需要它當門匙？”奧靈越聽越奇怪。
這時候，大家也在思索。
奧術之神一招‘制住’陽太御，後者只像嬰兒一般無力。這一刻大家都明白……戰鬥結束了。
諸神除非想死，讓天蝕重歸。否則，這位奧術之神能把他們當玩具戲耍。聯手跟人皇還可能一戰，對陣奧靈這個支配者，諸神連動手都動不了。
天蝕力量可以操控能量，任由使用。
但，奧靈可以‘支配’能量和法術兩種東西，變大變小，變多變少，全在掌控之中。
支配者針對法術。
自生魔力針對能量。
在奧靈面前，除非好像唐士道說的，擁有禁咒這種‘不屬於’無盡虛空的力量。否則，強弱對奧靈毫無意義。
“我沒聽過塵外天。”地母忽然說話了，又說：“原則上，無盡虛空沒有我不知道的地方。”
“這樣嗎？”唐士道輕輕點頭。
無盡虛空是由虛空元壤構建一切物質的基礎，包括能量也有共融。所以，地母‘知道’所有地方，只要擁有虛空元壤都能知道。雖然知道不等於能去，但，理論上沒有什麼地方可以隱瞞地母。同樣的，天蝕也肯定知道所有地方，只是天蝕現在還不是天蝕。
聽到這話。
衆人都沉默了，都在想象塵外天是什麼地方。他們也沒有聽過，包括諸神在內，還包括神前世代的遺民。
塵初天，塵中天，塵高天……這已經最高的最高。
塵外天？
一個完全陌生的名詞。
“需要提交一個禁咒才能進去……嗯，唐，你說，上世神話那一男一女會不會是‘扔了’天蝕和地蝕的人？”奧靈不喜歡思考這種事情，她是元祖元靈出身，只喜歡修行或者自然環境。
“正常理解的話，應該就是他們。”唐士道也不用猜。
能夠留下傳說。
基本不作第二人想，只能是他們。
“我有一個問題。”地母忽然開口，面對奧靈開口。在場人中除了唐士道和白美人，大概就她和永夜不怕奧靈。其餘的，在奧術之神面前基本都算‘嬰兒’。
“你說。”
“進入塵外天需要留下所有禁咒，還是留下一個禁咒？”
“一個。”
“你肯定？”地母再問。
“當然，還沒有什麼存在可以欺騙我。細說一些，塵外天不是要收稅，只是要求進入者擁有禁咒，並且把一個禁咒留在自己的來源地。你是地母，你不知道塵外天，那它大概不屬於無盡虛空。”奧靈也不是笨蛋，越往高處真相越簡單，因爲能猜的沒幾樣了。
“是那地方嗎？”唐士道忽然問道。
“不，肯定不是‘零界’。我們還有投影在零界呢，不可能找到了沒法進去。塵外天也不是小虛空，強闖會觸發無盡虛空的制裁，證明它跟無盡虛空有些關聯。”奧靈慢慢說道。
“可以反過來想。”唐士道又道。
“什麼？”奧靈不明白。
“我被無盡虛空制裁殺死的時候，禁咒留了下來。”
“反過來想。留下禁咒，無盡虛空的制裁就不會出現？還是說，這筆‘稅’是交給無盡虛空的？”奧靈皺眉。
“差不多。不過我的看法是，無盡虛空不是爲了收稅，而是認證你擁有不一樣的條件。對於無盡虛空，除了禁咒之外一切東西都是已知之物，只有禁咒它不認識。你擁有禁咒，才擁有無盡虛空的認證資格。擬人一點，無盡虛空就像爸媽，孩子有沒有長大，需要一個統一的認證。”
“塵外天很危險？”地母插話問道。
“不一定危險，只是無盡虛空需要一個認證，覺得你可以‘離開’了。想想看，留下一個禁咒，不是全部禁咒。如果擁有兩個禁咒，那就可以帶一個離開。所以，無盡虛空不是爲了收稅或者回收力量。再者，禁咒留下也是隨機放置，或者給予別人，這明顯跟無盡虛空無關。”
“嗯。”
這些談話隱藏了一個內容，大家懷疑無盡虛空是否‘活化’了。
分析起來。
不像。
最少無盡虛空沒有索取什麼，一直都是付出。
這時候。
大家都在想上世神話的一男一女，唐士道則想到了蛇法師和72人。特別是御龍仙人和月神，現在很難說他們真的死了。七十二降臨術已經證明：72人真的‘死’了，絕對不在無盡虛空活着。
但是。
不在無盡虛空活着不等於不在其它地方活着。
自從擁有小虛空之後，唐士道就不太相信無盡虛空的死亡結果。被無盡虛空制裁死亡，進入‘零界’之後，無盡虛空的死亡更不真實了。萬一蛇法師和72人也有投影在‘零界’呢，那算不算死亡？
且不提零界。
塵外天。
如果御龍仙人和月神是‘留下禁咒’離開的，72人未必會死。假如自己留下一個禁咒，離開，前往塵外天，塵外天又屬於正常的法術世界，自己一個念頭就能‘輪迴’重塑‘牧葬和蠱’這些已經徹底死亡的對手。同樣道理，御龍仙人和月神也可以救贖72人重生。
畢竟。
生命編織就是他們研究創造的。
如果他們還活着，修行提升的程度未必比自己低。很可能，他們完成了禁咒模式的生命編織。
就目前。
前往塵外天還不適合。
天蝕。
他還在……諸神的事情需要一個解決，現在只是拖延。
“唐，你有沒有想過一個可能？”奧靈再說。
“什麼？”
“無盡虛空爲什麼需要離開的人留下一個禁咒。”
“你想到什麼？”
“如果有人可以從塵外天過來，誰能對付？有本事拿禁咒交稅的人，實力絕對不差吧。”
“……”